第101章 101(2 / 2)

不是公事?宋月明想起來上個月衛雲開接受過一個采訪,她還看過那份報紙,似乎是負責采訪記者就是姓廖,她記得那名字特彆好聽,叫廖燕吟。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是高跟鞋聲,跟在林秘書身後進來,入眼先是穿著打扮,精致時髦,一頭長發燙成大卷波浪,襯著凹凸有致身材顯得妖豔嫵媚。

廖燕吟微笑著伸出手:“衛先生,不好意思又來打擾你。”

衛雲開站起身同她握了握手,又很快分開。

“廖記者請坐,這是我愛人,她姓宋,宋月明。”

廖燕吟這才注意到宋月明就坐在沙發上,微微失神之後,立刻笑著說:“宋女士,你好。”

宋月明點頭示意:“廖記者,你好,請坐。”

她輕鬆自在就跟在自家地盤一樣,廖燕吟笑容一滯,點頭說好。

林秘書給廖燕吟端過來一杯茶就退出去了,辦公室裡坐著他們三個人,廖燕吟坐下來很快恢複從容,先對宋月明說:“久仰宋女士大名,今天終於見到了,真是托了衛總福。”

宋月明兩手一攤:“那不也沒等到廖記者來采訪我不是?廖記者名字很好聽。”

“謝謝。”

廖燕吟說完覺得不妥,眼前這對人名字更好聽,但要再誇一句就顯得刻意。

宋月明笑笑,‘虛偽’站起來:“你們是要談事情吧,我先出去?”

第一次問是對他公事禮貌和尊重,再問就是問給外人看,衛雲開焉能不明白這道理,趁她還沒起身就給人按住了。

“不用,沒什麼不能說,我還沒問廖記者過來是有什麼重要事?”

廖燕吟愣怔片刻,才說:“是這樣,我們報社接到一個投稿,是講你身世,因為我之前采訪過你,主編讓我看了這封信,我覺得內容有失偏頗,就先查了下事實情況,發確實是有人故意陷害,就想過來跟你說一聲。”

她從手提包裡將那封信拿出來遞到衛雲開手上,衛雲開抽出信紙粗略瀏覽一遍,眉頭都沒皺一下,看完就遞給了宋月明。

信上說事情隻有一點,衛雲開忘恩負義,功成名就之後置養父母與不顧,其妻對婆婆不敬不孝,兩人是狼心狗肺之徒。

“我去你們村子裡調查過才發現事實並不是這樣,你還給村裡修了路,根本不像是信裡說那樣,怕你被有意中傷,所以來跟你說一聲。”

廖燕吟以表功口吻期期艾艾說完自己理由,期間看宋月明不以為意模樣,心裡有種奇怪感覺,說不定這宋月明才是跟信裡一樣人,她從一個農村丫頭走到現在,肯定是不擇手段,那樣累贅肯定想早早擺脫。

衛雲開頷首笑道:“多謝廖記者費心。”

廖燕吟也不自覺笑起來。

宋月明看完將信紙放到麵前茶幾上,琢磨著這信是誰寫,衛雲開地產公司在這十年間已然成為本省業內老大,就算是惡意中傷,這點事情對他影響有限,個人人品問題和公司還是有區彆。

她忽然想起什麼,看了下信封上郵戳,都沒有出省,就是本地發出來。

不過,重要是眼前還得跟廖記者道謝:“這件事真謝謝廖記者和你們主編,要不是貿然把它發出去,那得好一番解釋呢。”

廖燕吟笑容淡了些,矜持點點頭:“衛總人很好,我幫忙做點事情也是應該,宋女士不必客氣。”

“你們認識多久了,就知道他人很好?”說衛雲開無奸不商多得是。

“沒多久,宋女士你不要多心,我和衛總就是普通朋友而已,我大學學建築,上次采訪衛總相談甚歡,並沒有彆意思。”廖燕吟說著撩了一把長長大波浪,香水味兒撲麵而來。

衛雲開覺得哪裡不大對,但又說不太好,他還沒來得及插句話,宋月明就興味十足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不過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廖記者,回頭我也給你們主編寫一封感謝信。”

廖燕吟看一眼衛雲開,不大在意說:“宋女士客氣了,我都說了這是我應該做。”

應該做?

宋月明垂下眼瞼,舌尖下還藏著一塊薄荷糖,讓她足夠清醒,這廖記者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欲蓋彌彰不按套路出牌,哪家路子?難道是故意擾亂她心神?

衛雲開終於尋到個安靜機會,認真說:“其實這件事多虧我愛人,我當初工作忙,跟家裡關係多是她在維係,我一直覺得她做很好,如果沒有她,這名聲可就坐實了,再怎麼辯解都沒有用。”

不是他不領廖燕吟人情,報社不敢胡言亂語是有前車之鑒,且不敢輕易開罪他,主編通過廖燕吟來說意思不過是想賣個人情罷了。

如果當初不是宋月明當斷則斷,不知道會給現在引來多少麻煩。

廖燕吟笑容維持不住了,在宋月明笑意盈盈目光裡,又從提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

“我記得衛總生日就快到了,昨天逛商場時候看到這對袖扣,我覺得很適合衛總,今天就帶來了,還請衛總不要嫌棄。”

衛雲開皺眉:“這東西我不能要,我過生日不收禮物。”

這也是事實,每逢過生日,不免想到生母,唯有跟自家人在一起吃頓飯才有意思、值得慶祝。

這下子廖燕吟連笑容都沒了。

宋月明則拿起小盒子看了看,竟然是一對玉質袖扣,瑩潤光澤,價值不低。

“這袖扣太貴重了,你采訪他一次都掙不到這麼多錢吧?廖記者還是收回去吧,免得讓他覺得過意不去,回頭得補給你點什麼,那就沒完沒了了。”

甭管廖燕吟是不是智商低,故意在她麵前暴露存在感,但這禮物肯定不能收。

再說廖燕吟被這麼直截了當拒絕,徑直將小盒子收起來,抬眼看向宋月明,正要說點什麼,衛雲開辦公桌上電話響了,他站起身去接電話。

宋月明微笑著看向她,輕聲問:“廖記者想對我說什麼?”

廖燕吟昂著脖子,高傲道:“你不用這麼防備,男人管越嚴,越留不住。”

宋月明挑了挑眉,不怒自威道:“當我男人全靠自覺,廖記者道德底線令人驚歎。”

所以方才表現是故意激怒她吃醋,等著她跟衛雲開大吵大鬨,來彰顯這朵解語花貼心之處?誰家姑娘這麼傻?

廖燕吟麵上不為所動,實際上心裡有點怕,她崇拜衛雲開能白手起家走到如今地位,那天采訪他們討論建築挺和諧,他們有共同語言,宋月明就是個隻知道掙錢村婦,要不是有利益和孩子,估計早就離婚了,她隻是想做衛雲開紅顏知己而已。

“宋女士不要隨口汙蔑人,我什麼都沒做。”

宋月明攤手:“如果這麼說能讓你自己心安理得話,那我鄙視你。”

“你……”廖燕吟沒見過這麼直接女人。

宋月明撐著下巴靠在沙發上好整以暇。

廖燕吟可不敢在這兒大吼大叫,衛雲開已經接完電話,直接提著公文包走來:“月明,許大姐說左左班主任打電話到家裡讓我們過去一趟,咱們快點走吧。”

“發生什麼事了?”宋月明緊張起來,該不會是打架鬥毆吧?

衛雲開搖頭:“沒大事,我路上跟你說。”

而後又問還沒走廖燕吟:“廖記者,你還有什麼事嗎?”

他記得接電話時候這人要走了來著。

廖燕吟氣臉色緋紅,她做了這麼多隻有一句口頭感謝嗎?

“你放心,我會跟你們報社主編感謝你,今年廣告讚助可以再談,到時候請你們跟宣傳部聯係。”

廖燕吟聽完勉強保持禮貌,提上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宋月明歪著頭打量衛雲開,對上他狐疑目光,又若無其事站起身整理衣服,出門前她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這麼不解風情嗎?”

“我隻解一個人就行了。”

“呸。”

二人一起進了電梯,下到五樓進來一個年輕男人,瞧見宋月明眼睛一亮,熱情打聲招呼:“宋總,好巧啊,在這裡碰見你!”

宋月明點頭笑笑:“寧先生,你好。”

姓寧男人、寧致遠站在宋月明麵前,殷勤問:“宋總來這兒看辦公室?你們也要搬過來嗎?”

“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寧致遠頓時露出遺憾神色,他是個娃娃臉,看起來顯得人小,看向宋月明眼神又不掩飾欣賞和驚豔。

電梯裡一共就三個人,另一個被忽略輕咳一聲:“月明,這位是?”

宋月明向衛雲開靠近一步,挽著他手對寧致遠說:“寧先生,介紹一下,這是我愛人衛雲開,雲開,這是寧遠紙品總經理寧致遠。”

寧致遠這才注意到兩人距離很近,確認了衛雲開身份之後滿是遺憾伸過來跟他握手。

他還以為舍得讓媳婦兒出來打拚男人是個怎樣窩囊廢,但看衛雲開儀表堂堂,就失了那份輕視之心,等出了電梯才想起來,衛雲開這名字耳熟得很,不就是龍成地產那個衛雲開嗎?

寧致遠喃喃一句國罵語氣詞,他剛才是當著衛雲開麵……不會因此給他上漲辦公室租金吧?

車上

“左左到底怎麼回事?”

衛雲開車開不慢,三言兩語給解釋清楚:“班主任說他追女生,就是上次給左左寫信那個方米兒,現在人家女孩子家長找到學校,告到班主任那兒了,說左左耽誤他閨女學習。”

宋月明聽啞口無言,末了,輕聲吐槽一句:“這都是什麼爛桃花?”

“確實是。”

還一下子來三朵,他們一家子招誰惹誰了?

宋月明忽然想起來今年春天在家種過一株桃樹要看桃花,糾結問:“是不是不該在家裡種桃樹?”

“回頭我送給熊銳吧,他該招一招桃花。”

“可以。”

一路疾馳到學校直奔老師辦公室,剛上樓梯,眼前就奔過來一人,是衛越。

“爸媽,你們來了?”

“你怎麼在這兒,左左老師是哪個辦公室來著?”

衛越臉上有抹擔憂,指指中間那個門:“ 就在那兒,方米兒爸媽都來了,我在這守著不讓他們欺負我哥啊。”

宋月明笑了,衛越身高比她還猛一點了,還是跟個小孩子似。

衛雲開拍拍他肩膀:“行了,我們先過去,你在這等著,要是有問題我喊你過去幫忙,其他時候彆動,知道不?”

“好嘞!”

宋月明從欣慰變成了驚訝:“法治社會,你這是說什麼呢 ?”

可進了辦公室發現,還真不能保持理智了,方米兒爸爸個子很高,一臉凶相,看著像方米兒媽媽女人長得漂亮,正站在衛銘麵前氣勢洶洶問:“你學習好就算了,還來禍害我們家米兒,你個破小子,你配嗎你?”

宋月明一路設想過各種問題,唯獨沒有想到這場麵,這次她手比腦子反應還快,直接走過來將衛銘拉到自己身邊來,用力氣之大,連衛銘都嚇了一跳。

“這位同誌,你唾沫星子噴到我兒子臉上了!”

方母隋霏定睛一看,瞧見真是宋月明,怒氣衝天問:“還沒見過你們這樣護短家長,敢情你們家兒子能隨便玩弄彆人感情是吧?”

宋月明氣極反笑,揚手揮開她直衝自己麵門手指頭:“彆這麼指指點點,我們剛過來,還不了解情況,還都是孩子呢,彆一下子給扣這麼嚴重帽子。”

衛銘班主任是個四十多歲文氣女人,還是頭一次見雙方都是氣勢洶洶互相指責,隻得先拉架:

“兩位同誌,你們都先靜一靜,不要這麼激動。”

衛雲開上前一步將母子倆往自己身邊帶了帶,客氣道:“王老師,我們是衛銘父母,有什麼情況可以告訴我們,但也請這位家長說話客氣點,咱們都是為了解決孩子事情。”

“對對對。”班主任還真怕來四個混球兒,那就不好辦了。

方米兒父親方大米倒是沉默著沒說話,凶巴巴點了點頭。

衛雲開仔細打量過衛銘身上臉上沒有傷痕泥漬才說:“方米兒同學呢?既然要了解事情,咱們讓倆孩子都到場說說清楚。”

隋霏一聽又要炸了:“還讓我們米兒過來,她倆眼睛都哭成核桃了,再讓她過來哭嗎?你們故意羞辱人是吧?”

宋月明上下打量她一番,“方米兒媽媽,你平靜一些,事情到底是什麼樣子我們還不清楚,如果你繼續大吼大叫,那咱們還怎麼談下去?”

隋霏張口要說什麼,結果被丈夫方大米拉住,以眼神示意她不能再說。

班主任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昨天放學回家隋霏發現方米兒嘴唇上有點紅腫,嘴角還有塊新鮮疤痕,她問怎麼回事,方米兒說是自己咬,隋霏覺得不對勁,自己咬怎麼才能咬到嘴角?

方米兒長得漂亮,隋霏一直引以為傲,但從上初中開始就嚴防死守,免得出什麼事兒耽誤學習,偏偏方米兒學習成績中等,隋霏又愛給她打扮,防來防去發現閨女跟人親嘴兒了,那還了得?

隋霏當時沒吭聲,第二天方米兒去上學,她就在家裡翻來覆去找隋霏日記本、書櫃,而日記中果然寫著有關男生,男孩兒叫衛銘,隋霏聽方米兒提過,衛銘在學校有對雙胞胎弟弟,開家長會時候她見過衛銘母親,她知道這個女人,手裡又有錢,腦補一萬遍,閨女被衛銘欺負場景,到中午時候忍不住問方米兒嘴上咬痕是誰弄出來。

隋霏當初是這麼問:是不是你日記本裡衛銘?

過了一會兒才得到回答:是。

所以還沒到下午放學時間,隋霏就坐不住,拉著丈夫跑到學校裡來,衛家有錢也不能放任孩子欺負我家閨女!

宋月明聽完大致前因後果,第一反應是看衛銘嘴巴,跟平時沒什麼兩樣,但她對嘴唇親腫啃破這件事真沒有經驗,一時拿不準是不是衛銘做。

“左左,你跟媽媽說實話,是不是你?”

衛銘抬頭,眼睛裡帶著委屈:“不是我。”

宋月明心裡冒出來一個詭異念頭,難道是衛越?也不對,那小子沒心沒肺,就算是親了人小姑娘也不會這麼沒擔當。

隋霏氣咻咻說:“我閨女說是就是!”

“定罪還得講究個口供一致呢,方米兒媽媽,你不要這麼武斷好嗎?我相信我兒子。”,新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