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越立馬乖了。
宋月明看見他們第一眼是嫌棄頭發長長了沒理，第一句話就是：“下午去剪剪頭發，板寸行嗎？到時候軍訓多方便啊！”
千萬不要非主流殺馬特，宋月明是誠心誠意避免兒子們以後不願意看他們青春期照片。
衛越覺得自己這樣挺帥，衛銘卻知道媽媽最喜歡爸爸那樣乾淨利落，爽快地說：“媽，我去剪頭發，你得給我做好吃！”
“沒問題！”
雙胞胎去了一趟理發店，還回來兩個陽光爽朗小帥哥。
剛打理乾淨第二天，倆人錄取通知書一起到了，大熱天，衛銘拿到自己信封轉回身跑回家打開冰箱，送給郵遞員一瓶冰鎮健力寶。
郵遞員喜氣洋洋地接了，說：“你們家可真是好福氣，我也沾沾你們喜氣！”
錄取通知書拆開，當著外人麵兩人還是好淡定，等人郵遞員走遠，樂一蹦三尺高。
“太好了！快給爸媽打電話！”
父母都去上班了，可也交代過拿到錄取通知書第一時間打電話，正好一人打一個，衛雲開正開會呢，見是家裡電話接起來，聽到第一句就開始抿嘴笑。
“好，我回去給你們慶功，很棒！”
參與會議眾人聽好奇，大老板這麼溫柔鼓勵，可真是少見。
掛斷電話，費諶先問：“錄取通知書送到了？”
衛雲開矜持點點頭：“對，都是第一誌願。”
“噝——”費諶覺得一定是早上吃葡萄太酸，他現在牙倒了，酸不行不行。
“衛總，你們家雙胞胎考什麼學校？我聽說他們在學校學習就很不錯！”
衛雲開笑意漸濃，清清嗓子謙虛道：“這倆小子還算爭氣，大清華，小北大。”
“謔——”
在座大多是有家有室，孩子學習好壞都有，且不說人家衛雲開這麼年輕兒子就考上了大學，還是那麼好大學！
“你們家孩子怎麼教啊？”
“衛總，這麼大喜事，你可得請客吃飯啊！”
“就是，就是！”
“衛總，你可得給我們傳授一下怎麼教孩子，我家那傻兒子要是能考上清——啊不、京市大學，我能把他捧到天上去！”
衛雲開不露聲色炫耀：“還好，他們比較自覺，我太太對他們很用心，我都是跟她學。”
眾人：媽，羨慕！
會議中斷這一會兒，衛雲開跟秘書吩咐一件事，拿著他私卡去取了錢，封了紅包給員工，特彆符合地產公司財大氣粗做事風格。
宋月明這邊聽到喜訊，差點把高跟鞋給踩斷，笑容那個洋溢，連犯錯員工也懶得訓了，拎上包包提前下班，走前還吩咐一件事。
“我今天高興，咱們總公司今年中秋福利多加兩隻燒雞！這份我掏錢！”
好事共分享！
一路哼著歌開回家，院子裡都夠熱鬨，人郵遞員出門就給消息散播出去不說，雙胞胎同學老師都來了，胡同裡先前酸溜溜一眾人心服口服來道喜看熱鬨，順便暗搓搓決定回家把自己家孩子給打一頓！
“都是一起玩到大，怎麼人家孩子就能考出來這麼好成績！”不知哪位家長說出許多人心聲。
幸好，宋月明回來路上買了不少瓜子糖果，來鄰居都能沾沾喜氣，樂樂嗬嗬場麵一片熱鬨。
雙胞胎出名了，連電視台采訪都有，還要采訪父母，宋月明半個月裡都是飄乎乎。
唯一不好人來看熱鬨太多，雙胞胎在家不耐煩應付，早早跑到鄉下給大舅小舅蔬菜大棚幫忙。
但他們失算了，倆外孫子考上那麼好學校，不止是黃梔子連宋衛國心裡都美冒泡，宋家大寶比雙胞胎大一些，但念到高中就因為成績不好，回來一門心思研究大棚蔬菜，二寶上學晚，今年高考成績不理想，打算再複讀一年，下麵還有宋威威和三寶、笑笑要高考，雙胞胎去了也不用下地乾活，就一件事：
“給哥哥弟弟妹妹分享一下怎麼考好成績！”
雙胞胎去沒多久就借口準備開學回來了，不是特彆高興。
“媽，我壓力好大。”
衛銘覺得彆扭，開始他真很高興，可繼續在那樣環境待下去，他覺得自己會飄飄然，太誇張了。
衛越也是同樣感覺，“我現在覺得沒什麼好驕傲嘛，再說老是跟他們對比，好不自在。”
連表兄妹都沒從前關係那麼好了。
宋月明和衛雲開麵麵相覷，開始反思是不是這麼高調是不是不大好，完全沒顧慮他們心情，但跟黃梔子他們說彆誇也不行，畢竟他們是真心為孩子高興。
衛雲開想了想說：“農村出一個大學生不容易，尤其是考上好學校更難得，你們讓姥姥姥爺看到了希望，他們難免多高興些，你們跟哥哥還有弟弟妹妹相處，注意一點方式方法，你懂他們可能不懂，他們知道你可能不會，不要把自己位置放太高。”
沒有親眼目睹孩子們之間相處，也無外乎是那些個差彆問題，衛雲開怕雙胞胎太過自傲，雖然他們有這個資本，但對未來發展沒有太大益處。
爸爸說委婉，但還是戳中了雙胞胎一點心事，他們是嫌表兄妹笨來著，心底不自覺看不起他們，此刻忍不住耳朵發熱，衛銘先低頭羞愧說：“我知道了，爸爸。”
衛越也撓撓頭，哼哼嗯了一聲，算是認同衛雲開所說。
宋月明悄悄給衛雲開豎起大拇指，無聲說：我男人太棒了！
衛雲開嘗過從天之驕子到平凡農民差彆，人到中年已然練就無論何種境地都能保持平穩謙遜強大心態，而雙胞胎從出生就走順風順水，要想他們不走彎路、養成不好心性，教育起來要格外費心思。
衛雲開讀懂了她口型，挑眉一笑，帶著為人父驕傲得意。
其實教孩子，也在教自己。
開學前時間雙胞胎都在家安安分分做準備，他們成績在省裡是拔尖，但大學裡彙集是國內頂尖學子，他們也不能驕傲自滿了。
報道時候，一家子都去了，年初來京市是虛驚一場，秋天來是滿載喜悅。
衛越還惦記著呢，“爸爸，那個害你們怎麼樣了？還沒判刑嗎？”
“已經出結果了，忘了跟你們說。”
方希清和田東涉嫌故意殺人罪，情節惡劣，兩人都是無期徒刑，而方金安貪氵虧受惠，判了十年有期徒刑，開除黨籍、罰款，他錢都被情人卷走，住過家屬院被收回，預備給方希清結婚小兩居被法院強製執行。
不過方金安賣掉那個擺件是他在十年裡搗騰出來，正主將擺件買回家也沒放過他和卷款走人情人，方金安罪名是從重，出獄都要八十歲，人還準備給他點苦頭嘗嘗，那情人卷走錢也被坑回來一部分，隻留方金安給那對母子真正財產。
衛雲開授意知情人將方金安指使方希清真相告訴了他，方希清在牢裡恨毒了他老子，天天念叨都是出獄要殺了方金安，在獄中不斷挑事打架，精神幾近瘋狂。
當然，衛雲開告訴孩子們隻是他們被判刑年數。
衛真攥著小拳頭說：“就該讓他們一直呆在監獄裡，免得出來禍害人！”
雙胞胎見平時最容易心軟妹妹都那麼生氣，一同點頭附和：“就是！”
宋月明聽著他們說話，吹著秋風，心裡格外愜意。
報道先給衛銘送到地方，再去送衛越，他們來人多，帶東西卻不多，裝衣服行李箱，一床薄被，其餘東西到宿舍之後現買，跟人家大包小包相比，一家子跟來旅遊差不多。
“媽，我們帶東西是不是太簡單了？”衛越生活自理能力實屬一般，跟人家一比，他心裡格外沒底，要知道為了簡單方便，他帶東西比衛銘還少。
宋月明大方拍拍他肩膀：“兒子，我相信你實力！”
給他們帶路師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看這一家子配置，他還以為是姐姐姐夫帶弟弟來報道，另一個人也聽到了，眼睛裡都是驚訝。
到了宿舍樓下，衛銘在宋月明提醒下去買必備生活用品，又帶塊抹布，到樓上找到床位，四人站在那兒看衛銘清理桌子床鋪，涼爽天氣裡給弄出一頭熱汗。
這時候又進來一家長和學生，媽媽到宿舍就開始給兒子整頓床鋪，各處弄得乾乾淨淨，他們一家子先到，結果比衛銘更早鋪上了褥子，相比之下，隻動嘴指揮宋月明簡直像人美心壞後媽。
“你們，這是一家子啊？”臨鋪同學媽媽忍不住來搭訕，眼神打量過宋月明，閃過一抹正室看小三盛氣淩人。
宋月明笑笑：“對啊。”
“這都是你兒子女兒啊？”
“是。”
“那可真是好福氣，我們家隻有這一個都叫人操碎了心。”怕是隻有閨女是親生吧。
宋月明默默習慣人家看自家似乎是超生遊擊隊目光，也不解釋什麼，除了這一回，大概再見麵就是四年後畢業典禮。
倒是那男孩覺得不好意思，拆開書包往外拿零食：“媽，你又不是查戶口，來小妹妹，你吃不吃？”
衛真莞爾一笑：“我不吃，謝謝。”
男孩賀穹看一愣，這小女孩笑起來可真好看。
衛越警惕瞪了他一眼，拉著衛真站到自己身邊：“妹妹，你站窗戶這兒吹吹風。”
“好。”
賀穹驚奇看著他，又看看上鋪整理東西衛銘，恍然大悟道：“你們倆不會是雙胞胎吧？”
賀媽媽也八卦看過來，得到人家肯定目光，滿是羨慕說：“生雙胞胎可真省事！”
“媽，你還想再要一個？”
“那哪兒能？媽有一個就夠了！”
母子倆看起來挺逗，賀爸爸跟衛雲開攀談起來，一股子財大氣粗，宋月明觀察賀媽媽通身打扮和說話口音，心裡逐漸有個猜測，這家大概是挖煤。
隨後，這個猜測就從賀爸爸口中得到了證實。
兩家閒談之間，又進來一家人，宿舍裡格外熱鬨，互送特產零食，交流彼此孩子習性，不大會兒就將宿舍成員了解差不多。
衛銘手忙腳亂收拾好了鋪蓋，衛越在一邊學七七八八，頗為感歎道：“早知道咱們高中就住校了，我覺得還挺好玩！”
衛真也滿是好奇，殷勤問：“媽媽，我高二能住校嗎？”
衛雲開首先就是不讚同，但沒第一時間否決，等待宋月明意見。
“真真，要不等開學我先帶你看看你們學校住宿條件，你再決定住不住，行嗎？”高中和大學住宿條件還是不一樣。
“好！”
等衛銘收拾好，一家子準備去送衛越，賀媽媽叫住他們：“咱們一起去吃個飯唄，將來孩子們都住在一塊兒了，咱們得多聯係聯係。”
要不然怎麼放心自家孩子跟什麼樣人住到一起了？
宋月明指指迫不及待衛越說：“實在不好意思，我家這個還得去報道，要不，咱們還是有機會再聚吧。”
“喲，你們家倆都上大學啊？在哪兒上啊？雙胞胎怎麼不在一個學校上學？”
“就是隔壁兄弟院校。”宋月明低調謙虛一把。
他們走後，賀媽媽還在問：“兒子，隔壁是什麼學校？”
“北大？”
賀媽媽叭叭叭不下去了，嘖嘖稱奇道：“這後媽還怪稱職！”
賀穹：“……媽，你不覺得他們一家子長都很像嗎？”
“嗯？親生？”
“不然呢？”
對麵聽他們談話一家子也是一驚，這一家子可真夠牛氣。
賀媽媽皺著眉頭思索一會兒，笑眯眯拉著兒子手，“寶啊，回頭你跟這個同學搞好關係唄。”
“媽，你有什麼目直接說，還有不要叫我寶寶寶行嗎？我都十八了！”賀穹吐槽著，臉上卻嬉皮笑臉沒啥不耐煩。
“可以可以，賀穹，你跟衛同學搞好關係，回頭讓他問問他媽媽用什麼牌子化妝品，你要是能問出來，我給你零花錢翻倍！”
賀穹一臉我就知道是這樣表情，沉默著點點頭，希望他和衛銘同學都能搞清楚化妝品都有什麼東西吧。
宋月明坐在車上打了個噴嚏、
衛真立刻諂媚說：“媽媽，我在想你誒！”
“胡說，分明是我！”衛越不服氣。
“哥，你都是個大學生了，怎麼還跟我一個小姑娘搶呢？”
衛越立刻想起來自己穩重大學生人設，坐直身子又癱回去，淡定自若擺擺手：“那這次我就不跟你搶了。”
下車報道去宿舍，衛越十分懂事上道說：“媽，我來鋪床吧！”
直接給對麵鋪上媽媽羨慕不行，宋月明瞅著衛越笨拙擦創床板桌子，看起來比衛銘還要像模像樣，腦子裡飄過一句話。
兒子啊，你名字叫裝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