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1 / 2)

憂鬱夫夫離開工作室後,甄黎便一個人認真思索未來該如何賺錢。

鬱華隻給他三年時間,而且不是三年賺一個億,而是三年分給鬱華一個億,這是有本質區彆的。

按照合同,鬱華的工資並不高,新入職員工給出太高工資是不合理的。就算他給鬱華年薪百萬,三年內也不可能洗出一個億。

真正值得操作的是鬱華的40%股份,這是工作室的收益,不是鬱華的工資。

所以一定要把工作室搞得紅紅火火,才能為一個億提供存在空間。

想搞好工作室,甄黎唯一的辦法就是賣臉。

然而此刻,他眼前出現一個小小的鏡子,上麵寫著無情的話語。

明明他與鬱華已經商議好了賺錢方式,現在卻要他毀容,毀容了要如何賺錢?

甄黎痛苦萬分,他對著鏡子的虛影說:“就不能想個彆的辦法嗎?我……跟彆人炒cp,或者我去夜店買醉,表現出喜歡女性的樣子……不對啊,我本來也不喜歡男性,我誰都不喜歡,為什麼要毀容?”

他的話還沒喊完,無情的鬱華收起了化妝鏡。因為尤正平已經結賬回來,鬱華不能讓愛人看到自己沒事對著化妝鏡照來照去,他沒有聽到甄黎的話。

見鏡子消失,大神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甄黎打開手機攝像頭,自拍了一張照片,在直播網站發了個動態:高清素顏無美顏無濾鏡無,留個紀念,以後就沒機會了[附圖]。

【看到高清素顏我以為會看到滿臉粉絲、黑頭、色斑的滄桑臉,誰知道竟還是這麼好看,甄老板是故意在秀自己的容貌嗎?】

【我盯著背景的桌子和椅子和窗簾鑒定了很久,的確沒開美顏濾鏡,沒P圖,是原裝的。】

【這麼好的皮膚說不化妝我不信,除非你讓我揪一下眼睫毛,人類怎麼可能長出這麼長的睫毛?睫毛精嗎?】

【揪眼睫毛的是魔鬼嗎?萬一把真的揪掉了怎麼辦?我就不一樣了,讓我的指尖穿過你濃密的黑發吧,我不相信你的頭發是真的,現代年輕人怎麼可能不禿頂!】

【隻有我在意以後就沒機會了這句話嗎?甄老板日後打算退出網紅圈還是走化妝路線,不再素顏出鏡?】

“都不是……”甄黎看著評論自言自語。

他把誇自己好看的評論挨個點讚,誇得好聽的就送上熱評。

為自己的臉留下紀念後,甄黎點了份外賣,全是酒。

他扛著白酒、紅酒、啤酒等三箱酒來到寫字樓附近的小公園,打開一罐啤酒,悲傷地喝了起來。

讓甄黎在清醒時對臉下手,他是做不到的。他也不希望明天由鬱華親自動手,如果是大神下手,那毀掉的可能不止是臉了。

甄黎打算趁著醉酒,一頭撞在公園的老叔上,撞一個頭破血流,鼻骨骨折,也算是對得起大神的救命之恩了。鬱華刪除了他的係統,還為他留下了衣櫃和異次元胃。雖然沒有顏值,但他起碼還有衣服和美食。

甄黎酒量並不好,四罐啤酒喝下就有些醉了。

他趔趔趄趄地將啤酒罐子扔進可回收垃圾箱中,又打開了一瓶紅酒。

味覺在酒精的刺激下漸漸麻痹,他開始感覺不到酒精的辛辣,隻覺得剛打開的紅酒好甜,當成飲料般“噸噸噸”喝起來。

一瓶750ml的紅酒下肚,甄黎已經足夠醉了,他站起身,盯著紅酒瓶子,迷迷糊糊地思考將酒瓶子砸在腦袋上,能受多重的傷。

看了一會兒後,甄黎搖搖頭道:“不行,玻璃碎片清潔工打掃起來不方便,還有可能割傷公園裡貓貓狗狗的腳,不文明不禮貌不環保。”

他又乖乖地將酒瓶丟進垃圾桶,靜靜地仰頭看著一棵大樹。

“要是能吃個烤串就好了,剛才忘點了。”撞樹前,甄黎決定吃頓好的。

他掏出手機迷迷糊糊地打算點外賣,就見一個大爺,左手拿著一個鳥籠,右手拎著一兜子香噴噴的熟食向他走來。

甄黎聞到熟食的香味,靜靜地看著大爺,見老大爺停在自己麵前,不由問道:“這是你買的嗎?這麼多今晚能吃完嗎?我能買一半嗎?”

大爺笑嗬嗬地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對甄黎道:“小夥子,我買了點熟食,想搭配點酒,你這裡酒不少,我們換怎麼樣?”

甄黎連連點頭,臉紅撲撲地遞給大爺一瓶白酒。

“喏,這些給你。”大爺將一袋子熟食給甄黎。

甄黎見大爺打開袋子就要徒手抓熟食,忙道:“彆,不衛生,白酒不是喝的,是用來洗手消毒的。”

“消毒,消毒!”鳥籠中的鸚鵡大叫起來。

“你還挺多事的。”大爺冷冷掃視甄黎迷迷糊糊的眼,兩人奢侈地用50度白酒洗手消毒,這才喝啤酒配熟食。

甄黎啃了一個雞腿,又喝了兩罐啤酒後,徹底醉了。

夜風吹拂他的臉,他望著眼前的老大爺,“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我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我該怎麼辦啊?”

老大爺沒想到他還能耍酒瘋,而且說哭就哭,差異道:“你舍不得什麼?”

甄黎指著自己的臉道:“你知道我愛了它多少年嗎?從有了審美觀開始,我就一直愛它,嗬護它,我為了保護它費儘心思,就算車禍時也隻想保護它。我這麼愛它,它為什麼要離開我?”

夜晚的路人,聽到一個小夥子撕心裂肺的哭喊,他們隱隱聽到“愛她”、“舍不得”、“離開”等字眼,不由暗暗感歎,這又是一個失戀的傷心人啊。

“等會,我緩緩,”老大爺摳摳耳朵,詫異道,“你說你愛什麼?”

“當然是我的臉,”甄黎抽泣道,“我既不愛男人,也不愛女人,我隻愛衣櫃裡那幾萬套衣服和這張配得上衣服的臉。我無意傷害他人,奈何藍顏薄命。”

他打了個酒嗝,估算了下起跑速度,向遠離樹乾的方向走了幾步,對著樹乾做出一個助跑的姿勢。

“你到底要乾什麼?”老大爺驚呆了,呆到一把假的白胡子都掉了下去。他胡亂地撿起胡子粘在臉上,卻因為太過焦急不僅沒粘好胡子,連帶臉上貼的皺紋皮都掉了一塊。

“我要與我的最愛告彆,用它來祭奠我新的人生。”醉酒的甄黎抒情道,“自古恩義兩難全,顧得了一頭,就顧不得另一頭,嗝嗝嗝!不能再說了,再說我的酒勁就過去了,沒有酒精帶來的勇氣,我要怎麼才能完成艱巨的任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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