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局長神色自如地接過保溫杯,感歎道:“果然是你。”
鬱華沒說話,隻是笑笑,將局長引到橢圓桌的上座上:“請上座。”
薑還是老的辣,肖局長穩穩地坐下,對鬱華說:“我最初隻是覺得奇怪,工作室的員工全部是異能者,你身邊的愛人和愛人朋友也都是守護者,你竟能毫無所覺,究竟是神經過於粗,還是始終視而不見呢?以你的性格來看,怎麼看也不可能是粗心的人。
“但由於之前你的調查結果過於完美,心理問題的借口也運用得太好,就算是細心的人,也可能為了留在令自己舒適的環境中而故作視而不見,所以我也沒有過多懷疑。
“直到連哈士奇都覺醒異能,整個工作室除你之外皆非常人時,我才隱約覺得不對。
“尤正平是一名優秀的守護者,我了解他,他不會為了一個陌生的黑袍人而甘願隱瞞組織。除非黑袍人的真實身份是某個讓他根本無法割舍的存在,說出身份對黑袍人和組織都是極大的傷害,他才會兩難之下選擇沉默的。”
那時肖局長出於對尤正平的了解,就鎖定了鬱華,並親自派人重新徹查鬱華的一切,且著重調查15年前龐大能量出現又消失的那個時間點時鬱華的前後變化。
鬱華的表現十分完美,可還是留下蛛絲馬跡。而此時鬱華剛好買下了寫字樓,他的錢在國外保密性極高賬戶中,不動用這筆錢的情況下,守護組織查不到。但當他買樓後,追根溯源再次排查這筆錢的來龍去脈,就相對容易了。
“你買樓後,我就完全確定你的身份了。”肖局長道,“說到底,還是你自己願意透露給我們,我們才能查出來。”
即使清楚鬱華的身份,肖局長還是有很多疑問,但他沒有問,一直忍耐著,等鬱華給出一個解釋。
“多謝領導體諒我和小尤。”鬱華真心地謝道,這段時間的長假,他很開心。
鬱華掃了眼連宇凡和與自己沒有過節的駱懷,淡淡道:“站著乾嘛,請坐。”
連宇凡和駱懷一言不發,帶著小隊成員坐在肖局長左手邊,沉默地低頭盯餐桌上的菜,聞起來真香!
鬱華的廚藝比不上專業廚師,但他的飯菜能夠勾起人們對家的向往,有種溫馨安寧的感覺。
肖局長帶著駱懷和連宇凡小隊安穩坐下了,其餘人可不敢坐。
鬱華拉過尤正平,低聲道:“你幫我進去看看菜,好了就關火裝盤上桌。”
關火?關什麼火?你哪裡開火了?你家電閘始終是關著的,電視wifi空調廚房用得都是你的能量,開關在哪裡?眾人看著尤正平,不知道他要用什麼辦法製服平底鍋下麵的能量。
尤正平掃了眼抱成一團閃閃發亮的岑霄小隊成員,給了他們一個同情的眼神,就“死道友不死貧道”地躲進廚房了。
“你們也不是第一次來我家了,愣著乾什麼,坐吧。”鬱華道。
他態度如常,岑霄小隊卻不敢坐。
要說對憂鬱夫夫感情史的了解,岑霄小隊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了。
他們從相親開始就一路追隨,相親、約會、求婚、結婚、蜜月和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全程相隨,一次不落,為了跟上憂鬱夫夫的腳步,岑霄小隊還排了班,一三五二四六地排,無論尤正平和鬱華哪天約會,都有人跟著。
憂鬱夫夫公園散步,他們暗中尾隨;憂鬱夫夫高檔餐廳吃飯,他們在窗戶外麵盯梢;憂鬱夫夫酒店一夜遊,他、他們有節操地沒圍觀,咳咳。
岑霄想起,他還在“昏迷”的鬱華麵前警告尤正平,不要和黑袍人有過多牽扯,要對鬱華好一點,他就想用異能把自己燒成夜空最亮的煙火。
“怎麼不坐?”鬱華一步步走向他們,六個人不由自主地岑霄為中心抱成一團,如寒風中抱團取暖的企鵝們。
見鬱華越來越近,小隊成員們承受不住壓力,便一把將岑霄推了出去,讓他直麵鬱華的暴風雨。
“那個……”岑霄艱難地組織著語言,“雖然,我們一直在加入你的相親、戀愛以及婚姻生活,但正因為加入,我們親眼見證了你和尤正平的感情。尤隊特彆特彆喜歡你,每天在我們耳邊念叨你,說得我耳朵都長出繭子了。就算你是黑袍人,你、你要是敢對不起尤隊,我、我們……”
那句“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你”實在說不出來,因為真的打不過。
“你要是欺負尤隊,我們就天天來你家蹭飯,煩死你!”一個小弟勇敢地提岑霄說出未儘的話。
“那我可不敢,怕死你們這群電燈泡了。”鬱華原本浮於表麵的假笑柔和了一點,“快去坐吧,做了你們喜歡吃的東西。”
岑霄小隊這才覺得全身壓力一鬆,“嗖”地跑到餐桌前,坐在肖局長的右手邊。
守護者們全部落座,工作室員工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鬱華看到他們,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家裡沒有那麼大的餐桌,就把工作室的會議桌挪來了。說起來,我挪桌子的時候,順便把指壓板也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