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那邊還在炸地瓜呢,土豆、地瓜有的是,白師傅說了,她就炸這一波,之後誰想吃自己炸去。”香環夾了塊土豆塞進嘴裡,因為剛出鍋有些熱,免不了嘶嘶哈哈的。
春暖都想去炸了,然後又泄氣了,說好不冒頭的,其實嘗嘗油炸土豆塊也不賴,就當未完成版地三鮮吃了。
吃完土豆,又來了波地瓜,終於到了寅時,也就是晚上三點。
這時候人最是困倦,可偏偏這個時候的臘八粥也到了關鍵時刻,因為粥裡的水分更少了,要加大攪拌力度和頻率,要不然容易糊鍋。
一旦糊鍋就會竄味,那這一鍋的八寶粥就算是廢了。
要不是手不夠用,她都想用手撐開眼皮子,這麼沉呢。“不行,我得去洗把臉。”
桂花嬸臨走時可是嚴重警告她了,讓她務必好好熬粥,不許出岔子。
要不然甭管是不是過年,都要挨罰的。
這個時代說挨罰可不是罰站打手板,多數都是更嚴重的□□懲罰。
像國公府最多就是打板子,按照犯錯的大小,也有私下打板子和公開打板子。
為什麼丫鬟都怕公開打板子呢,因為打板子要脫褲子,而且還要趴在長條的木凳子上。
春暖第一次聽香環給她講的時候,還忍不住吐槽,打個板子還這麼有儀式感。
公開打板子疼的不但是□□,還有尊嚴。
因為一旦公開,還需要把一些丫鬟叫過來當觀眾,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大廚房還好,她來了整整一年,就有個值夜婆子因為喝酒被罰了三個月了月例。
雖然那婆子抱怨還不如打板子呢。
原來這打板子也能做手腳,香環姐和她講的時候,她真聽的目瞪口呆的,這要學的還有很多啊。
據說這打板子的不是誰都能勝任的,要從頭學起,最初是使用帶皮豬肉練習,逐步變換更為柔軟的,等練到最高境界是用板子打豆腐。
最厲害的即可以將板子打的啪啪作響,但是豆腐卻絲毫無損,也可以將板子打的悄無聲息,豆腐表皮無損,但是裡麵卻已經變成豆腐渣。
所以香環姐還告訴她,一旦被罰打板子,不管私下還是公開,都要把荷包準備好,然後偷偷塞給打板子的,隻要主管不在旁邊,完全可以糊弄過去。
春暖打了個激靈,她可不想被打板子,更不願意拿自己的小錢錢買屁~股,所以她還是任勞任怨的乾活吧。
還好,這幾個月她都在熬粥,胳膊有些練出來了,要不然也不會堅持這麼久。
沒看香環姐都在那敲手臂呢麼。
香環猛的攪拌幾下鍋,然後往大水缸那跑,用葫蘆瓢舀水,裡頭還有點冰渣渣呢,這還是放在大廚房呢,要是外頭早成冰坨坨呢。
被冷水激了個激靈,不過效果真好,立馬精神百倍。
等她往回跑的時候,抽動了下鼻子,有糊味,臥槽!不是她鍋吧,趕緊加快了速度。
等到了鍋灶,顧不得喘氣,開攪,不過心也落到了肚子裡,不是她的。
那是誰的呢?
她又不是那種特彆靈敏的鼻子,根本沒法子確定目標。
她跑過來這段路有四個鍋灶,要是“地圖炮”,也許更得不了好。
蓋因她資曆太低了。
就是同等小丫鬟,因為她年齡最小,也沒人會聽她的。
可是不說,大過節的出岔子,領導一不高興,她們沒準也要吃瓜落的。
春暖把盤子裡的一塊炸地瓜扔進灶坑,不一會劉出現了糊味。
“春暖,你那裡怎麼有糊味?”香環有些緊張的說到。
春暖搖頭,聲音加大,“不是,不是我,我也聞到了,你們快看看,哪糊了?”
這麼一喊,附近的都開始行動,一傳一的,大家都有些精神了。
春暖在心裡念叨:兄dei,我就能幫到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