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嬸的語氣突然嚴肅了起來,“把瓷瓶拿來我看看。”
春暖沒明白為什麼,剛才不是還挺高興的麼,不過還是痛快的把瓷瓶遞了過去。
桂花嬸看的非常仔細,從瓶口到瓶身再到瓶底,然後吐出一口氣來。“還好,還好。”
春暖眨眨眼,“乾娘,這個瓷瓶不對麼?”
桂花嬸喝了口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問了一個問題,“你知道,這樣的瓷器我在哪兒見過嗎?”
春暖哪裡知道,所以就搖搖頭頭。
桂花嬸摸著瓷瓶,“是幾年前冬天,我在老夫人的房間裡看到過,跟這個極其類似,當時那個瓶子裡還插了兩枝梅花,喲一進屋就聞到了一陣淡雅的梅花香,讓我印象特彆的深刻,幾年了也沒忘掉。”
春暖臉色也變了,“乾娘你的意思是,這個瓷瓶是主子們用的。”
是不是春芬沒有禮物送了,就對庫房的東西下手了。
她應該不會那麼蠢吧,關鍵她有那個膽子麼。
桂花嬸點點頭,“不出意外,應該是。外頭買的那種瓷器絕對沒有這麼精美。不過你不要緊張,這瓷瓶是壞的,你仔細看看底下。”
春暖接過,直接將瓷瓶倒放,還真看到一個金線圈。“是這處吧。”
“這瓷器的底部應該是脫落過,找專業的師傅修繕過,應該是金繕修法,因為金繕法最後都會撲成金粉。”桂花嬸指了指那層金色的圈。
金繕法,她聽說過,上輩子去日本旅遊,就有專門介紹這個的,當時覺得挺神奇的。
後來才知道這技術分明就是大種花的,後來傳到日本的,隻不過這門手藝在國內有些沒落了而已。
“主子用的東西都是金貴的,所以她們是不會使用這種殘次品的,其他的物品也許修修還可以用,但瓷器一旦壞了那就隻能是扔掉,這個瓷瓶顯然也是要被丟的,隻不過被人撿到,又找人修了而已。”桂花嬸拍拍瓶子,“所以這瓷瓶你放心用著吧,夏天花也會越來越多的,要是花匠好說話,可以要兩支插上去,也給咱們屋裡添個味兒。”
春暖連連點頭,花匠一般還是很好說話的,隻要不動那些珍惜的花,她們多數是會同意的,反正是慷他人之慨。
這也是在府裡的不方便,府裡的一針一線一花一木都是主子的,不像在外頭隨便弄兩朵野花,還用跟誰申請啊。
春暖喜滋滋的捧著瓷瓶放到窗戶邊上,“乾娘,放這好不好?”
桂花嬸點點頭,“可以啊。”
“這以後就是咱們的家了,回頭你搬老秦這床來,反正她也不回來,留著也是浪費,要是回來就讓她睡你原來的小床。”自己乾閨女自己疼。
春暖雖然早有想法,但,“那明個和秦嬸子說說再搬吧。”
這是態度問題。
桂花嬸也不反對,“我和她說吧。”又往屋裡四周打量了一下,“覺得咱屋還缺什麼,正好要出府,咱們順便都買了。”
以前她就自己,屋子就是一個能住人的地方,她從來沒想過裝飾,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這是她們母女的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