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柔其實不想哭的,本來就是嘛,她嫁人還是在家裡生活,又不是見不到桂花嬸了。
可是聽到桂花嬸這幾句殷殷叮囑,還是忍不住哽咽。
沈自秀一撩衣袍跪下了,“娘,我發誓會待柔兒如己命。”
桂花嬸趕緊將人拉起來,“我信你。”
又扭頭衝著張柔說話,“快彆哭了,妝花了可不好看了。”又催促道,“吉時到了,快快出發吧。”
張柔剛哽咽兩聲,就被桂花嬸催促趕緊走,一下子什麼氣氛都沒了,忍不住在蓋頭下偷偷翻了個白眼。
她沒有兄弟,自然沒人背她上花轎。
沈自秀就直接將人抱起,大步的往外走。
張柔直到坐上了花轎,臉上還發燙呢。
第一次被三哥公主抱,還有那麼多人起哄,臉上熱度簡直能煎雞蛋了。
掏出帕子,又拿出鏡子,她也不摘蓋頭,就用鏡子稍微往外撐著蓋頭,這樣就有了空間,開始仔細的看眼睛。
之前她肯定是眼睛含淚了,好在沒留下來,也沒暈眼線。
妝容完美!
將鏡子放好,張柔將注意力回到轎子當中,她還是第一次坐呢,還挺有意思,搖搖晃晃的,但卻很平穩。
比坐馬車舒服,不那麼顛屁股。
也不知道現在走到哪裡了,不過這音樂可真喜慶。
是嗩呐吧。
張柔就這麼胡思亂想著,聽到喜娘喊,“新娘下轎了!”還有些意猶未儘。
拉著遞進來的紅綢,張柔彎腰出了轎子。
“柔妹妹,我們回家。”沈自秀拉著紅綢慢慢的拉著她往院裡走。
“柔妹妹,要跨火盆了,大些步子。”沈自秀很是細心的叮囑著。
兩人同樣要拜堂,拜的還是桂花嬸。
誰讓就這麼一位長輩呢。
之後就是送入了洞房。
張柔被丫鬟扶著坐到了床上。
沈自秀手拿喜秤掀開蓋頭,兩人眼神相交。
張柔感覺眼裡都是他,其他的都成了背景。
直到喜娘大笑,讓兩人和合巹酒。
張柔和沈自秀才不約而同的錯開眼神,麵露羞澀。
這合巹酒的酒杯是用瓠製作的,將其一分為二,用紅線繩綁住,裡麵裝酒。
兩人各執一份,胳膊相交叉,喝下裡麵的酒。
兩人酒量都還不錯,喝了酒也沒任何醉意。
“柔妹妹,我先出去了,洗澡水也準備好了,趕緊把頭冠摘了吧。一會大嫂、二嫂會來陪你。”沈自秀有些貪婪著看著張柔,一點不想出去。
可是外麵還有賓客需要招待,再不出去喜娘就要進來催人了。
“三哥,少喝點酒。”張柔怕他喝多傷身。
沈自秀拍拍她的手,“放心,我早已安排好了,保證不會耽誤咱們洞房的。”
張柔張張嘴,她才不是擔心這個呢。
三哥學壞了!
沈自秀摸了把滑嫩的小臉,壓低聲音說道,“這妝容美的很,一會彆擦了,晚上我還想看。”
張柔覺得三哥在開暗車,可惜她沒證據。
想伸手擰一把,人家已經跑了。
“珍珠,幫我卸頭冠換衣服。”這身美則美,太沉重了。
果然美麗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摘掉頭冠,張柔整個人都輕鬆了,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再換下嫁衣,換上輕便的衣服,張柔覺得她現在要是跳高,肯定能有個好成績。
“我要去洗澡,一會要是大嫂、二嫂過來,珍珠你接待一下。”張柔早上才洗了澡,並不覺得臟,可是一頭油真讓人難以忍受。
不能想,越想越癢癢。
這次不用生發膏了,用澡豆洗發,就不用外人伺候了。
那她也得快點洗,讓兩個嫂子久等於她也是失禮的。
之前泡澡,沒個一炷香時間她是不會起身的,這次時間不到一半,她就匆匆擦頭發出來了。
一回到喜房,就看到大嫂、二嫂了。
張柔趕緊福身問好,“勞煩大嫂、二嫂等候。”
沈大嫂拉著她坐下,“怎麼成了妯娌,反倒是客氣上了,以後都是一家人了。”
張柔抿嘴笑,她這不是想著禮多人不怪麼。
“弟妹,你那新娘妝可真好看,你從哪請的上妝嬤嬤,這手藝也太好了。”沈二嫂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問完還一臉殷切的看著張柔。
張柔被掀開蓋頭的時候就知道她妝容火了。
知道被問也是早晚的事兒。
“我也覺得好看,聽說是國公府的秘傳,我全程閉著眼的。”張柔往前伸著臉,“你們自己研究研究吧。”
她為了三哥那句“晚上想看”就沒洗臉,剛才洗頭也是挺費勁的,就怕弄濕臉上的妝。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