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侵入你的安全範圍(一)(1 / 2)

夜晚, 遊離於喧鬨外的安靜, 沾染著無聲的曖昧, 如一朵黑暗中沾著處女體香的花朵, 靜靜地綻放於不為人知的角落。

可惜這朵花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在其中的人,被彆人當成了心心念念還不釋口的獵物,還絲毫不自知。

天空在一瞬間綻放出無數耀眼的禮花,以絕對的強勢占據所有人的思緒。

從視覺,至聽覺, 霸道得讓人隻能看著她。

這樣的霸道,一如被男人偷偷掩藏起來的那一麵。

挽挽認真地開導了霍仿, 表情真誠,實則痛心疾首。

卻不知什麼時候, 霍仿站到了她的身邊,兩人隻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這樣的距離,即使在挽挽那個世界, 男女直接也有些太近, 何況在這個盛行男女大防備的年代。

可這兩個人, 一個刻意隱瞞, 一個無從察覺, 生生地突破了男女該有的身體距離界限。

或者說,一個靜止不動, 另一個卻絲毫不知滿足地繼續逼近。

少帥完全高於挽挽。

挽挽兩隻手支撐在露台的欄杆上。

年輕男人不知何時走到了挽挽左手斜後方。

這個距離, 男人若是強硬地抬起少女的下巴, 可以輕易地攫取挽挽的紅唇,托住她的腰,讓她無從使力,隻能被他抱在懷中。

挽挽身子纖細,霍仿高大,少女不知不覺間被男人完全籠罩在懷裡。

挽挽全身上下無論哪處,都在霍仿一抬手就能掌控的距離裡。

若是有人推門進來,必定能感受能買到這兩人站位上的不妥。

男人不該離少女這麼近。

這樣的站位,更接近於男人和他心愛的小情人。

在外不便擁抱,因此身體卻在無聲的曖昧之中靠得極近。

軍中雲,霍仿於帳中決勝千裡之外。

如今這顆精於計算的腦袋,在一瞬間不受理智控製地計算起,以什麼角度和力度速度可以最大程度地擁抱占有挽挽。

禮花升至天空,巨大的聲響和劇烈燦爛的光芒,把少女的臉蛋照得白嫩異常。

仿佛一掐就出水的嫩豆腐,勾引著人屈起手指去感受她光滑的質感。

“對待女孩子呢,一定要溫柔,她們都是很脆弱的,要小心愛護著。”

絢爛禮花下,少女孜孜不倦地“惴惴教誨”不開竅的霍仿。

霍仿看看挽挽禮服下包裹的纖細的腰身。

“嗯,你說的對。”低沉的聲音全然是受教的讚同。

的確呢,很脆弱,要是對折,說不定就壞了……適合捧在手心裡慢慢地品,細細地嘗,方知其中滋味如何。

“你要投其所好,女孩子心都很軟的,很好哄的。”

挽挽看來,全世界的女孩子都好哄,除了她自己,因為她記仇,小心眼,有仇必報。

“你說的很對,挽挽小姐。”

挽挽突然撓了一下粉嫩的耳垂,為什麼覺得有點癢呢。

“挽挽小姐”這幾個字,在霍仿的舌尖一滾動,仿佛連味道都變了。

吐出來的時候,不知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還是什麼,總覺得帶著無限的纏綿。

仿佛歐洲中世紀的貴婦們身邊帶著的那種騎士。

說是騎士,實際上就是秘密情人。

騎士跪在貴婦的腳邊,親吻著貴婦潔白的小腿,如狼似虎般的眼神自上而下直勾勾地看著位於上方的貴婦。

一種來自於下層男性對於上層女性的含蓄卻又表露無遺的渴望和傾略性撲麵而來,最終全部化成了舌尖纏綿的那一聲,“夫人”。

而現在這種情況,又何其相似。

挽挽輕輕摸了一下,就住手了。

霍仿將靠近欄杆的這一隻手,如挽挽一般支撐在欄杆上。

如果從樓下看上去,少女完全親密無間地站在男人的懷裡,男人成為了依托著她的背景。

站在霍仿的角度,挽挽的耳垂,挽挽的鎖骨,挽挽的脖子,一切都是隨手可得的清晰。

“例如我姐姐,最喜歡溫柔的男人,不喜歡對她冷冰冰的。你明白嗎?少帥?”

少女說的認真,男人雖然偶爾點頭,但思緒早就焦灼在她漂亮的鎖骨上,以眼代手細細地感受著這令人心動的走向。

這麼細細描慕,了然於胸的沉著,回去又將是一副美人圖。

少女回頭,煙花在她轉頭的瞬間達到高潮。

挽挽著才發現少帥離自己這麼近,她轉身的時候,肩膀竟然直接撞進了少帥的懷裡。

霍少帥真的是個很有禮節的人,立刻倒退半步,“抱歉,挽挽小姐。”

挽挽大度地揮揮手,“沒事兒。”

挽挽繼續說。

剛才分明有理有節,身體碰到一點就要道歉的男人,慢慢又回到了剛才的站位。

除了兩隻手沒有攬著挽挽,否則這分明就是納入懷中。

“你明白嗎?”

挽挽驚訝地看著霍仿將她頭上的花瓣摘出來放在她手上。

少帥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掌心,挽挽不由自主輕輕顫抖了一下,全身上下仿佛飛快的流竄了一股電流。

在煙花的照耀下,整體畫麵美好得仿佛挽挽看過的少女漫畫。

隻是這一次她變成了其中的角色而不自知。

“挽挽小姐說的溫柔,是這樣嗎?”

花瓣躺在挽挽的手裡,挽挽的手躺在少帥的掌心,但少帥很快把手拿開。

“你的手受傷了嗎?”

霍仿剛才托起挽挽的手,三根手指均包紮白布,掌心也有可怕的細細裂痕。

這樣的傷口不該出現在身居高位的少帥身上。

“無妨。”男人的語氣是真實的輕描淡寫,琥珀眸子中倒映出少女無措的小臉,掩蓋掉淡淡的傾略性和強勢,少帥道,

“那天你在湖裡,背上勾到了荊棘,不用手拿開的話,隻怕越是往上帶你,你受傷的麵積就越大。”

“所以我用自己的手握住了荊棘。”

比起挽挽裝大佬,自己會覺得自己很牛逼忍不住笑出來,真大佬是真的淡定。

挽挽:……

我以後一定好好報答你,握拳!

這裡的露台有一條自下而上的道路。

一輕一重兩種腳步交疊在一起,慢慢向著樓上而來。

“啊呦,長官,喝這麼多酒,熏死我了。”

那是成熟女人充滿浪蕩風情的聲音。

“叫我什麼?小寶貝兒。”

霍仿原本微微低著頭,一聽見這個男人的聲音,立刻抬眸看著挽挽,眸子中有著顯而易見的強勢和警覺。

霍少帥匆匆地說了一聲“失禮了”,就抓著挽挽的手腕,直接帶著她躲進了旁邊的露台上用回來放置風箱的小屋子。

自然的,這裡是黑的。

少帥似乎對這個地方很熟悉,去摸索燈開關的位置,按了幾下卻發現燈壞了。

這是一件很窄小的屋子,與其說是屋子,不如說是一個極其微小的空間。

而風箱還占了一半的位置,剩下的一半,對於兩個人而言,是在有些擁擠。

挽挽輕輕地扭了一下身子,碰到門立刻發出“嘎吱”的聲音。

“彆動。”

霍少帥以極低的聲音說。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

挽挽立刻安分了。

外麵一步一步傳來上樓梯的聲音,越來愈近。

“你讓我叫你什麼呀,姐夫?”

“當然了,我親愛的小姨子。”男人半醉微醺的聲音透著濃濃的酒氣和浪蕩。

挽挽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

嗯?!!

姐夫和小姨子搞到一起了?!

外麵傳來女人的嬌笑。

“彆動,讓爺在親一口,這些日子不見想死爺了!”

中年男人油膩又垂涎欲滴的聲音混合著女人愉悅的嬌笑絲毫不落地傳到了挽挽的耳朵裡。

這種半限製級倫理場麵,一個人聽到也就算了。

而最重要的是,這個空間裡不止她一個人。

身後還有一個男人。

黑暗給了人正大光明放肆的借口,也給了人不顧一切胡來的本錢。

狹小的空間,溫度很輕易地被抬升。

不知是因為突然進來兩個活生生的人,還是因為外麵這少兒不宜的聲音,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你輕一點,待會兒我還要回到我們家老爺身邊呢。”女人說著阻止的聲音,卻笑得更加勾人,尾音一次比一次高。

“回去個屁,老子把你這個妖精困在床上了事!”

挽挽咽了一口口水。

偷偷的。

因為大廳裡十分暖和,所以無論男女,穿的都相對單薄。

挽挽身上隻有一件格子抹胸蓬蓬裙外加一件薄若蟬翼的小披肩。

他身後的男人雖身著西裝,但也隻有襯衫和薄款的西裝馬甲。

黑暗中,霍仿的唇角淺淺勾起,琥珀色的眸子閃著彆樣的色彩。

剛才在挽挽麵前掩蓋的,克製的眼神,如今全部肆無忌憚地流露出來。

那種赤果果的渴望和對與占有挽挽深沉的渴望,毫無保留地炸裂出來,成了這黑暗中最豔麗的色彩。

如果一個男人工作的時候最帥,那當他對一個女人產生欲望的時候,那眼中釋放出來的神采,才最惑人。

隻要適應了光線,他可以在黑暗中視物。

真是要,謝謝外麵那個和自己小姨子私通的蠢貨。

何謂度日如年,現在就是。

挽挽試圖動一下自己的手,但騰不開地方。

黑暗中,最開始逐漸清晰起來的兩人相互交疊起伏的呼吸。

挽挽的呼吸清淺,霍仿的呼吸較挽挽來說重一些。

在極為安靜的情境下,都是能被耳朵捕捉到的。

山水畫中重巒疊嶂,此起而彼伏,自上而下再自下而上,你來我往間,是彼此越來越密不可分的頻率。

這個時候,誰是弱者就會被對方帶走而不自知。

兩人離得太緊,挽挽的呼吸又輕,呼吸的頻率不由自主就被霍仿帶了過去。

聽著聽著,仿佛自己不會呼吸了,非要踩著男人呼吸的節奏,跟著他走。

挽挽惱怒地不去聽那仿佛離得極近的聲音。

自己在心裡數著數呼吸。

霍仿的聲音的確離得很近,幾乎可以說就在少女的耳朵正上方。

少帥的呼吸噴灑在挽挽的耳朵上,帶著男人特有的荷爾蒙和味道,不斷璀璨這挽挽可憐的耳朵。

黑暗中,挽挽看不見,但是霍仿看得見,借助著牆體縫隙中透出來的一點點光亮,男人可以將挽挽全身看得一清二楚。

挽挽的耳朵在慢慢有白色變成粉色,最後變成仿佛不敢承受的大紅色。

這一顏色漸變的美景一幀不差地落入男人的眼裡。

真可愛……

想把它含在口中……

挽挽是覺得耳 朵越來越燙。

可她不能告訴霍仿,你走開,你的呼吸燙到我的耳朵了。

霍仿現在在挽挽心中就是個不會來事兒,任人欺負最後被逼反的老實人。

況且這裡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如果說這個窄小空間使得兩人不得不靠在一起已經足夠搓磨人的話。

外麵肆無忌憚的男女調笑聲才是讓人最難熬的。

仿佛煮一鍋湯,原本書用溫水,小火,慢慢熬煮入味。

而現在,時不時地把火調到最大,這個過程被迫推動著隻能加速。

從平靜,到溫熱,最後至沸騰。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

透過薄薄的布料,挽挽感受到了身後男人熾熱的體溫。

因為兩人的輕輕挪動而產生的布料的摩擦的細微聲音,如今聽來也給人外曖昧不明,沾染上了一抹彆的色彩。

身體長久地貼在一起之後,布料的界限仿佛從兩人之間消失,挪走了最後一絲理智的隔閡。

挽挽身後的身體越來越燙,而外麵的聲音卻還在嫌不夠亂似得不斷為這個過程加柴加火。

霍仿的身後貼著風箱,挽挽的身前貼著老舊的破門。

破門輕輕碰到一點,就會發出十分難聽切響亮的“嘎吱”聲。

到時候隻會更加尷尬。

如果說這樣的聲音對於少女而言都是一種刺激的話,那對於男人而言,無疑是一碗熱湯直接從腦袋上上方澆下去。

原本靠著理智而豎起來的冰做的圍牆瞬間融化,融成了潺潺的春水,流連勾纏在男人的腳邊。

挽挽在霍仿床上的那一夜,霍仿很晚才隨意地包紮了一下自己的手。

不是騰不開時間,隻是疼痛能更好地提醒自己,不能把這個唾手可得的小蛋糕吃下去。

為此需要辛苦的忍耐。

他看著自己的血從手上一滴,兩滴滿滿地滾落在地上。

仿佛那是難熬的時間的真實化身。

最後用國畫,以筆代手一張紙一張紙不厭其煩地勾勒著他十分渴望的曲線,才在困倦和疼痛中克製住了心底的渴望。

而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不去觸碰她的基礎上的。

現在,這個小空間,黑暗。

她就在他的懷裡,乖巧柔順地配合著他。

霍仿完全可以在那對男女過來前出聲,在大家見麵之前以聲音的方式告知對方自己的存在,讓他們主動離開。

可是他的第一反應是,帶她進去!

霍仿憐惜地看著挽挽半遮半掩,薄如蟬翼的半透明披肩。

真可惜,他是個偽君子。

挽挽的肩線真適合這條披肩。

線條極為流暢優雅的同時,披肩為她帶來了朦朧的美。

那披肩下的肌膚,半遮半掩完美的呈現在身後這匹野狼眼中。

可愛,想……

“嘶……”

黑暗交疊的空間裡,男人發出了一聲極低的□□。

這聲音仿佛是從喉嚨裡發出來,來自身體的最深處。

幾乎同時,男人的身體開始無限靠近挽挽的身體。

挽挽一驚。

如果說之前,挽挽的後背緊貼著霍仿的身前已經算得上親密的話,現在這種狀態,可能稱得上是交纏。

霍仿的兩隻手分彆自後到前抱住挽挽的肩膀,右手握著挽挽的左肩骨,左手握著挽挽的右肩骨。

頭垂在挽挽的左肩上。

挽挽差點尖叫出聲。

可見少帥這一招用得狠,蘇挽挽這麼風雨不動安如山的厚臉皮家夥開始急了。

“你乾什麼……?!”

挽挽儘量壓低聲音。

男人的□□夾雜著疼痛和隱忍,又一次再挽挽耳邊響起。

這一次比剛才那一次聽得更加清楚,聲音細細的,卻是濃濃的男人的味道,仿佛帶著勾子,鑽進了挽挽的耳朵心。

癢……

好癢……

可是挽挽不能說出來。

“抱歉挽挽小姐。”

“為了下水救你,我背後的傷口裂開了,方才撞到了。”

男人飽含著痛苦的聲音艱難響起。

挽挽:……

我他麼能說什麼,人情還不清了,以身相許都還不清了……

“挽挽小姐,你可以支撐我一會兒嗎?”

幾乎是立刻,挽挽說,“好,你靠上來吧。”

霍仿和挽挽認識的時間並不長,說起來他也並不是很了解她。

可他仿佛十分會打蛇打七寸,對於挽挽的軟肋一戳一個準。

他那麼多次救了挽挽,現在傷口破裂要求挽挽支撐自己一會兒。

挽挽就算自己難受死,不舒服死,超級想逃跑也會堅定地留下來!

男人的嘴角勾勒出一個愉悅的笑容。

真是乖挽挽。

好可愛……

如果是男人的全部的上身重量,挽挽一定承受不住。

畢竟霍仿克挽挽,挽挽一到他麵前就變成了真嬌弱。

霍仿舍不得這麼壓迫挽挽的小肩膀。隻不過是很小部分重量。

男人的呼吸原本噴灑在挽挽的耳朵上,現在他頭靠在挽挽肩膀上後,呼吸下走,沿著挽挽的下巴,斷斷續續地遊離在挽挽的脖子裡。

仿佛有人拿著一根小羽毛,時而有,時而無,似有若無地勾纏著挽挽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