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宴會(二)(1 / 2)

霍仿寬大的袍子遮蓋, 盤腿而坐。

挽挽擦完了拿在手裡的被酒打濕的黑色袍子, 實際上有片刻地停頓, 然後小手打開少帥的袍子。

下麵打濕的地方是大腿。

挽挽的手伸過去,還沒觸碰到,她的手就被少帥的握在手裡。

剛才光挽挽看見的,少帥就喝了很多酒,一出口, 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包裹著挽挽。

男人輕笑,但卻很清晰地落在挽挽耳朵邊。

“為什麼不說話?

挽挽是在, 怕我嗎?”

明明依舊是和平時一樣的溫柔的話語, 挽挽卻聽出了一種不一樣的味道。

挽挽立刻搖頭。

歸根到底是那些女孩兒的話嚇到挽挽了。

那些女孩子之間的調笑, 背後折射出來的□□裸的是掩蓋不了的殘忍。

和她同桌的, 那個女孩子,那麼小的年紀, 放在現代也就是個初中生的年紀, 居然已經在靠自己的身體來……

挽挽被她們捉著調戲的時候,來不及去思考這些, 安靜下來之後,反而背後涼了。

之前在帥府, 她沒遇到過這些。

這次就像是被帶離了一直好好保護著她的溫室, 一下子放到了野外, 見識了環境的殘酷。

挽挽這家夥還是很堅強的。

但在絕對的權力麵前, 她感到了深深的無力。

所以下意識地選擇了順從。

選擇了慫。

挽挽的手被霍仿握在手裡, 男人的大拇指指腹輕輕地摩擦著挽挽細嫩的手背。

挽挽的心框框直跳。

但很快, 挽挽的手被男人溫柔地放回了她自己身上。

挽挽的黑葡萄大眼睛很清澈,疑惑地看著霍仿,手裡還捏著紗巾。

她還以為……還以為……

霍仿斂起了淡淡的笑容,從挽挽手裡拿過紗巾,自己慢慢地擦,擦完了放在一邊,等候的下人們收走了。

年輕男人歎了一口氣。

“挽挽你在怕我。”肯定句。

“我沒有……”

“挽挽。”

霍仿摸著挽挽的順滑長發的手稍稍用力了一些。

“你剛才,完全可以為我擦了外袍之後,把帕子遞給我,讓我自己擦裡麵的。”

小姑娘沒說話,低下頭。

挽挽難得露出這麼乖巧又脆弱的時候。

這家夥永遠生命力旺盛地張牙舞爪,甚至在某些關鍵時刻還會出其不意又靠譜地給上神來之筆,似乎永遠情緒昂揚。

這麼偶爾地露出一點點弱弱的情緒,也沒哭,也沒撇嘴,隻是微微低下了頭,就叫人心疼不已。

“如果我不攔著你,你是不是要直接幫我擦了?挽挽。”

霍仿溫柔地引導著挽挽。

濕掉的地方已經蔓延到大腿,甚至是內側。

挽挽去擦的話,即使隔著衣服和紗巾,卻也……

挽挽點點頭。

霍仿又歎了一口氣。

彆的男賓在肆意歡愉,他在做心靈疏導。

很好,很好……

難怪總覺得和挽挽隔著什麼,他都不知道她隱藏的這麼深的,始終有些畏懼他的情緒。

霍仿很不願意承認。

還有不信任。

原本隻是想通過這個宴會讓挽挽感受到自己待她的獨一無二,現在可好,還附帶了彆的東西。

“挽挽你看著我。”

霍仿輕輕地拍挽挽肩膀。

挽挽看著他。

“宴會開始之前,我是不是跟你說過的,我對待你,和其它男賓對待他們

帶來的女眷是不一樣的。”

“我告訴過你的是不是?”

“對。”

“我告訴過你的,我不會欺負你的,不會像他們一樣,你忘記了嗎挽挽?”

“我沒有忘記。”

“但你始終不明白我的意思。”

霍仿的酒裡,似乎有桃子的味道。

舞台上又上了一個節目。

“我說過我會尊重你,就不會食言。我是軍人,我們霍家也不興這一套。不會對你亂來。

挽挽你聽著,如果我想對你做什麼,那一定是先娶你做夫人,否則不會對你不清不白地亂來,傷害你,知道嗎?”

霍仿這麼說,其實已經是在暗示了。

娶你做夫人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嗎傻子……

挽挽鬆了一口氣,整個人活絡起來,開始跟霍仿倒苦水,“剛才在下麵,她們非說我……

我說我是貼身女官,她們說她們也是,說貼身女官就是這個意思的,說原本在辦公室裡的,後來就會到……”

挽挽小聲地挨著霍仿嘰嘰喳喳,霍仿靜靜地攬著挽挽,聽她說話,時不時安撫地摸摸她的毛絨絨的腦袋。

這家夥剛才是嚇到了,小臉都有點白。

“然後我還看見你把那個姑娘給……那我不害怕嘛……”

沒錯,不是她的問題,就是這群人太嚇人了。

明明是扭曲的事情,一個個說的做的那麼理直氣壯。

“挽挽,我不是個做慈善的。每個人存在的位置都有基本邏輯,破環一個邏輯,永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那姑娘不是我的任何人,卻想著利用我,我沒有道理讓她達成目的。”

挽挽的小手捏吧捏吧,霍仿會意,立刻從桌子拿下來一個飯團遞到她的手邊,讓她抱著吃。

“但是我們之間不一樣,我們是多次的過命之交,我不會傷害你的。”

有些話就是這樣,即使說的人掏心掏肺說幾百遍,聽的人還是可能領悟不了真正的含義。

隻有遇到事情,才能最快速地明白了。

霍仿要挽挽明白,拋去他對她的渴望,挽挽這個人在他這裡也是地位尊崇的。

霍仿看來,挽挽堅韌,大義,善良,勇敢,具有很多女孩子不具有的風骨,是獨一無二的人。

還可愛得很,漂亮得很……

挽挽終於明白霍仿的話,落到實處的時候是什麼意思。

挽挽心徹底踏實,乾脆不跪坐了,也盤腿。

跪得腿快廢掉了。

心裡大石頭放下了,在霍仿麵前又放肆起來,恢複成了平日裡的樣子。

剛才真的是……嚇死了……

挽挽在那一瞬間以為霍仿會……

現在再看霍仿,覺得他周身有一種淡淡的,暖暖的光芒。

“挽挽,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足夠默契,我沒想到,你一點都不相信我……”

霍仿低沉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幽怨,又灌下了一杯酒,收回了自己的手。

挽挽靠得挺舒服,男人陡然抽回手,挽挽差點摔下去。

“沒,我相信你。”

“挽挽你在睜眼說瞎話。”

挽挽:“……”

“不是,都是她們嚇唬我的,我原本可相信你來著。”

“離開帥府接觸外麵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每個人的人的話都比我來得可靠?”

霍仿皺眉。

小東西暗戳戳地不相信他。

小白眼狼……

完全看不見他的掏心掏肺……

挽挽挪到少帥身邊,小手拉他袖子,“對不起,我小心眼來著,我魔怔了,我向你道歉。

我以後就當你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長來看待,最最最信任的就是你。”

挽挽的彩虹屁不要錢地發射。

但挽挽說的是真的,她以後真的會很相信少帥的。

因為在這個環境裡,沒有比這更直觀的了。

宴會開始進入後半段了,其他的賓客們開始摟著舞姬們或者自己帶來的女眷大庭廣眾之下胡作非為了。

有的不顧女孩子的臉麵直接把桌子上的碗碟掃在地上,把人壓在桌子上。

難怪女眷的裙子設計成這樣,挽挽當時就覺得怪異,根本就是一拉就掉。

挽挽一不小心看了一眼,感覺眼睛都要瞎了。

有的男賓還是挽挽以前打工的時候看見過的,發表令人激動的演講,被無數進步學生捧為“先生”的人物。

私底下原來也這樣……頂頂的色中餓鬼……

這麼一對比之下,霍少帥不是正人君子中的正人君子,哪又是什麼?

挽挽坐得越來越看見少帥,貼著他。

感覺他身邊是最後的乾淨的孤島。

霍仿搖搖頭,給挽挽擦掉嘴邊的米粒,“挽挽,我再說一遍,我對做你的哥哥沒有半點興趣。”

“還有,眼睛不要亂看,知道嗎?”

“知道!”挽挽這家夥被捋順了毛之後可乖巧。

霍仿眼中笑意叢生,眼波流轉。

少帥今天喝的酒的確有點多。

看得台上一些舞姬幾乎步伐錯亂。

從舞姬們的角度,少帥和周圍人的區彆最一目了然。

其他人沉浸著亂來的時候,少帥和他身旁的少女歲月靜好地吃著東西。

少帥居然還親自給那個女孩兒敲螃蟹。

這女孩兒是誰?未免也太幸運了一些,能得少帥另眼相待……

挽挽和少帥一起吃飯的時候,霍仿畢竟沒有挽挽吃得多,所以吃再慢總歸在挽挽前麵結束。

然後就開始自動地伺候挽挽。

給她處理掉食物裡的殼,給她擦手,有時甚至擦嘴,什麼都乾……

關於挽挽的飯量,霍仿隻是稍稍驚訝了一下就淡定地接受了。

吃!吃再多也養的起。

挽挽之前沒覺得什麼,隻是覺得霍仿這個人比較隨和,今天才發現……

少帥才是真的翩翩佳公子。

其他人都是沽名釣譽之輩。

少帥最帥,不接受反駁!

男賓的桌子上方都帶有竹簾,可以拉下。

拉下之後若隱若現的,就代表裡頭胡鬨的厲害。

霍仿和挽挽的周圍,一圈住簾。

沒拉上的速度也快了。

霍仿擦乾淨手,把挽挽攬過來,堵住她的耳朵。

“你不適合聽這種。”

挽挽害羞,有時候小臉依舊粉撲撲的,耳朵漲得通通紅。

看著特彆可愛。

霍仿很想親一口,但死死忍耐住。

“可不可以走了?”

挽挽問。

“還不可以,宴會過後才是正題,到時候你可以去包間休息。”

雖然不能堵住全部的聲音,但少帥的手指溫熱溫熱的,很有安全感。

雖然說這種宴會默認有這種事情,但畢竟都是體麵的人,也不是真的鬨到不可收場的地方。

很快,越來越多竹簾打開,麵色潮紅的男女相擁親吻。

襯得少帥跟個和尚似的。

不過仔細算一算,除了偷偷親過挽挽兩口之外,少帥好像也……

沒有比和尚強到哪裡去。

沒有挽挽之前,他不想碰女人。

消耗不掉精力的時候就練武。

有了挽挽之後,不想讓挽挽覺得被玩弄,被不尊重,雖然**在不斷蔓延,但也一直被死死壓抑著。

所以他本質上的確是個和尚來著。

但和尚不想破解,少帥強就強在,他都想瘋了……

“我提議,兩桌兩桌之間,換換味道。”

霍仿恰好鬆開了挽挽的耳朵。

他給她喂口水。

挽挽一聽,回頭。

隻見衣衫不整麵色紅潤的姑娘們眉眼流轉。

她們的“主人”笑著大方地拍拍她們的屁股,讓她們像禮物一樣沒有尊嚴地走向彆的男賓。

挽挽來不及同情他們,因為旁邊的,剛才坐在挽挽身邊的少女,在她家年紀大得足以做她爺爺的這位“老爺”的推動下,正慢悠悠地扣上自己的扣子,遮蓋住自己身上的吻痕,赤著腳走向少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