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72小時 第二日晚上,睡著以後,秋晚照舊變成了貓,到了蕭雲桓這邊來。
她一出現,蕭雲桓便立刻將她抱了起來,又讓高平山端來好幾樣她平時喜歡吃的小零食, 才動作輕柔地用手指給她梳毛。
醜球在腳邊喵喵叫個不停, 蕭雲桓卻連一個眼色都沒有分給它,抱著秋晚道:“玉球, 你可算是回來了, 朕找不著你, 實在是心急的很, 你倒是說說, 你這兩天去哪了?朕竟是連你的一根貓毛都沒找著。”
秋晚“喵喵”叫了兩聲。
蕭雲桓聽不懂,可也不妨礙他腦補,等貓叫聲停下, 他便立刻道:“你是在和朕道歉, 是不是?”
“……”
“朕知道,爽了和朕的約定, 還兩天不見蹤影讓朕擔心, 玉球惦記著朕, 自然心中對朕有愧。”蕭雲桓欣慰道:“隻是你記好了, 我隻饒過你這麼一次, 下一次可不許再犯。也是朕對你寬宏大量, 上一個敢戲弄朕的人,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
秋晚弱弱地叫了一聲,身體下意識地抖了起來。
她可沒忘記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在年宴時的大庭廣眾之下,醜球直奔著她而來,可是直接將她拉成了靶子,更彆說昨晚皇上還質問她和醜球的關係,人身時的她不受寵,也和禦貓一點關係也沒有,再加上還有柳常在在旁邊添油加醋,如果不是最後淑妃娘娘為她解圍,隻怕她現在是真的不在人世了。
蕭雲桓可不知道她內心在想些什麼,瞧見她抖得這麼厲害,立刻哄道:“朕隻是和你說著玩的,哪會真的做出這種事情……你平日裡無法無天,摔了朕不知道多少東西,朕什麼時候責怪過你?”
那倒的確如此。
可她怕的是人身的自己受罰啊。
秋晚欲哭無淚,整隻貓都蔫了下來。
蕭雲桓心疼不已,還以為是自己剛才嚇唬的太過,立刻自責起來,衝著她說了好多服軟的話,都沒有讓秋晚打起精神來。
連醜球都察覺到了她的失落,喵喵叫著來安撫她。
可罪魁禍首就是這隻小奶貓,秋晚一點也不想見到它,甚至也一改平時的親昵,背過身不理它,任由醜球可憐兮兮地喵喵叫著,還是高平山將它抱走喂奶,奶貓的柔軟叫聲才總算是停了下來。
這天晚上,蕭雲桓哄了許久,都沒有讓她打起精神來,等夜深之後,她窩在龍榻上團成了一個球,很快便沉沉睡去,第二天一睜眼,又回到了碧秀宮的偏殿裡。
秋晚睜開眼睛,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房頂。
晴香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輕聲喊道:“主子?”
秋晚委屈地抱著被子翻了個身:“晴香,我不想去,你就說我還病著吧。”
“主子,你可彆說笑了。”晴香無奈道:“您這麵色紅潤的樣子,哪裡像是生病了?昨日奴婢費了好大的勁才將柳常在擋下,沒見到您,柳常在可不會輕易罷休,今日必定還會要再來一趟,奴婢才一人,就算是想攔也攔不住啊。”
秋晚也明白這個道理。
年宴之後,她知道自己必定會招惹柳常在妒忌,因此第二天便直接稱病臥床,還好淑妃娘娘心善,免去了她的請安,才沒讓她和柳常在碰上。
隻是這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柳常在和她一同住在碧秀宮的偏殿,隻要有心,她再躲也躲不了多久。
秋晚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被晴香扶著坐了起來。
簡單的梳洗過後,她特地往臉上多塗了一層粉,讓臉色更加蒼白一些,連口脂也沒有塗,看上去就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樣。在銅鏡前照了好幾次,確認萬無一失之後,秋晚才走了出去。
她到了主殿的時候,正在小聲說話的眾人忽然停了下來,往常不會收到的視線也落到了她的身上。
秋晚頭低得更低,小心翼翼地找到角落裡的位置坐下。
“喲,這不是秋常在嘛。”柳常在輕蔑地看了她一眼:“秋常在昨日不是病重到連床都下不來了,今日就已經好了?”
秋晚攥緊了帕子,小聲應道:“已經好多了。”
“這大過年的,秋常在就染了病氣,運氣還真是不好。”一個貴人掩唇笑道:“秋常在可要注意身子,省得那天皇上想起了你,你還在病中,那可就不好了。”
秋晚聲音更低:“姐姐說笑了,皇上政務繁忙,怎麼會想起嬪妾。”
“秋常在可是剛在皇上麵前露了臉,又和禦貓搭上了關係,指不定皇上就記住了你。”另一個貴人也酸道:“我們就沒有秋常在這般好運氣,坐得離皇上遠遠的,還能讓禦貓一眼瞧見,想年宴時,我可是坐在秋常在前麵,親眼見著那禦貓從我眼前走過,直朝著秋常在去了。”
“秋常在平日裡不顯山露水,倒不知道什麼時候入了禦貓的眼,竟能讓禦貓記住了。”
秋晚頭低得更低,緊攥著帕子,一言也不發。
還好,這些嬪妃們並沒有多說幾句,淑妃娘娘便從後殿走了出來,在主座上坐下,秋晚連忙起身和眾人一塊兒向她請安。
淑妃娘娘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很快便移開了目光,免了眾人的禮。
晨昏定省時的八卦又說了起來,大概是淑妃娘娘之前還幫她解圍過的緣故,那些妃嬪們也不再拿禦貓的事情說她,反而是圍著淑妃說和討好的吉利話。
秋晚長舒一口氣,悄悄地放鬆了下來。
她已經好久沒有感受過這樣被針對的感覺,讓秋晚著實不習慣,一瞬間又回到了剛進宮時戰戰兢兢的時候,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什麼好奇心也不敢有,生怕會走錯一步。
想到還要被針對不知道多少天,秋晚心中也開始煩躁起來。
那邊正說著,忽地聽到外麵傳來小太監的通報:“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