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72小時
“玉球?玉球?你在地麵嗎?”
床底漆黑無比,蕭雲桓仔細看去, 卻還是看不到一根貓毛。
“高平山, 拿燈來。”
高平山連忙拿過來一個燭台, 小心翼翼的,卻不敢放到他的手中:“皇上,還是讓奴才來吧?這……”
這爬床底的事情,是在不適合皇帝陛下來做啊。
“廢話少說。”蕭雲桓一把將燭台搶了過來, 又躬身往床底下看去。
燭火照亮了周圍的地盤, 也總算是讓他發現了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白貓。
蕭雲桓長舒一口氣,朝著那邊伸手:“玉球, 快到朕這兒來的。”
秋晚捂著臉, 往牆角處更裡麵縮了一些。
若是沒有這一身長毛,隻怕她就要當即在皇上麵前一頭撞死過去了。
從選秀時遠遠見了一眼,秋晚便念念不忘, 後來入了宮中,也有過一段期待被寵幸的日子, 可後來時間一長, 和她一塊兒進宮的人紛紛晉升,她卻還是沒見到皇上的麵, 這才漸漸放下了這個念頭。
再後來,成了禦貓, 人貓有彆, 秋晚更是歇了心思, 乖乖做一隻寵貓。
可是這寵貓……是能隨便親的嗎!
秋晚貓臉臊紅,兩隻爪子蓋住了臉,不露出一點縫隙來。
又是害羞,又是害臊。
其他嬪妃被皇上親的時候,反應肯定也不是像她這樣丟人……
“玉球?床底下有什麼好玩,快到朕這兒來。”蕭雲桓哄道:“你不是想要吃朕的膳食嗎?朕全都給你吃,也不逗你了,乖,快出來。”
“喵……”
秋晚放下爪子,回頭看了一眼,目光一觸及他的臉,又飛快地把腦袋轉了回來,重新用爪子蓋住。
“這是怎麼了?”蕭雲桓納悶無比:“朕什麼也沒做,怎麼嚇成這樣?”
他剛才做了什麼?也不過是親了自己貓一下而已。
他親自己的貓有什麼錯?聽說靜妃還天天將自己貓抱在懷中心肝寶貝的叫,也沒見得她的貓嚇成這樣。
就連他的那些妃子,被他親了的時候,還會主動又羞澀的撲上來……
玉球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蕭雲桓愣了一下,轉頭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了一旁的高平山:“玉球這是……”
高平山訕笑:“皇上,奴才哪能知道禦貓的心思。”他也不是隻貓啊。
蕭雲桓卻覺得自己想的是對的。
一想到自己貓是害羞了,蕭雲桓便立刻覺得她變得可愛了起來,恨不得能馬上將她抱在懷中好好抱一抱,摸一摸。他心癢癢的很,往床底下看了一眼,乾脆直接站了起來。
“來人。”蕭雲桓指揮道:“給朕把這張床給搬開。”
高平山目瞪口呆,可也很快反應過來,將站在一旁的小太監們招呼了過來。
幾個太監正在床邊,手剛放上去,正要用力氣搬,一道白影忽地從床底下飛躥了出來,從眾人的眼前飛快跑過。
蕭雲桓一愣,立刻追了過去:“玉球!”
殿內所有的人都動了起來,秋晚驚慌失措地在殿中跑來跑去,不管跑向哪個方向,都有太監宮女伸手來抓她。她跳上桌案,上麵的奏折全被她的尾巴掃到了地上,椅子在混亂之間倒了一地,連牆角的花瓶都不能幸免,嘩啦啦碎了一地瓷片,書架上的書被貓爪子夠了下來,上麵的裝飾也全都落到了地上,秋晚淒厲的叫著,在整個殿內跑了一圈,留下一大片狼藉,才總算是被高平山叫進來的侍衛抓住。
蕭雲桓從侍衛手中將掙紮個不停的白貓接了過來,連番安撫。
“乖,乖,玉球,乖一些,彆再亂動了。”他緊緊地抱住白貓,不停地給白貓順毛道:“朕在這兒呢,沒什麼危險,彆怕。”
秋晚這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也許是被貓的習性影響,等她回過神來,連她自己也為自己剛才的動作吃驚。
秋晚從他懷裡探出腦袋,朝著殿內看了一圈,頓時目瞪口呆,怎麼也不敢相信這片狼藉是自己弄出來的。
“喵……”
她又弱弱地縮了回去,討好的衝著蕭雲桓叫了一聲。
太監宮女們開始收拾起殿內,蕭雲桓並不在意,見她這般討好的模樣,頓時失笑:“現在知道錯了?”
“喵~”
知道啦……再也不敢啦……
眼角的餘光掃過地上那些碎成碎片的花瓶,還有其他幾樣摔成好幾截的裝飾,秋晚縮了縮腦袋,更加乖順。
這可是陛下的寢宮。
不管是摔壞了什麼,把她家底掏空了也賠不起啊。
還好……還好她現在是一隻貓,還是陛下的貓,就算是真的摔壞了什麼,這銀子也不需要她一隻貓來出。
秋晚長舒一口氣,對待皇上的態度也愈發討好。
蕭雲桓哭笑不得,卻也不能對她做些什麼,隻是寵溺的抱怨了幾句,便又抱著她坐回到了桌前。
經過了剛才的混亂,桌上的禦膳倒也還熱著,蕭雲桓直接拿起筷子給她夾了一筷子魚肉,剔乾淨魚刺,遞到了她的麵前。
秋晚乖乖吃了。
禦膳果真是好吃的不得了,比她今晚吃的冬筍炒肉片還要美味數千倍,秋晚迫不及待地將魚肉吞下肚子,又勾著他的手臂喵喵叫了起來。
蕭雲桓沒有不答應的,她指向哪個,便給她夾哪個,將她喂得肚皮滾圓,連自己都沒顧上。
高平山在一旁看得咂舌不已。
一頓晚膳費了不少時間,等停下筷子時,都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蕭雲桓一邊給她揉著肚子,一邊給高平山使了個顏色。
他語氣平淡地道:“朕今日瞧見了靜妃的貓,穿上了一件奇怪的衣服,朕見了覺得稀奇的很,如今天氣的確是越來越涼了,因此朕也命人給你做了幾件。”
“喵?”
高平山很快便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
上麵放著好幾件小衣服,都是今天特地讓宮中的繡娘趕製出來的,料子是用了上好的料子,還塞了棉花,暖和的很。
蕭雲桓笨拙的給她穿上,期待地看著她:“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