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72小時
秋晚一一聽在耳朵裡,所有人都以為她失望無比, 實際上她卻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又過回原來的低調日子, 秋晚心裡美滋滋的, 連每天睡覺的時間都比以前長了不少,惹得晴香一連好長時間都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
“主子,您沒聽見柳常在今天是怎麼說您的?”晴香憤憤道:“她說主子白白浪費了一個好機會, 是笨蛋, 是傻子, 是、是……”
“是個蠢貨?”
晴香哎呀一聲, 又說:“雖然柳常在說的過分, 可是主子,奴婢卻覺得柳常在有一句話說的對, 您不就是浪費了一個大好機會嗎?”晴香繞著她轉了一圈,繞到另一邊給她捏肩膀:“主子您進宮那麼多年,可總算是等到了這一天,皇上都召您侍寢了,分明是對主子您有意, 怎麼就……就那麼一回之後, 什麼後文都沒了?”
秋晚被她捏得舒服, 美滋滋地眯著眼睛,道:“不是正好嗎?”
“什麼正好?”
“皇上不來找我, 其他人也不會來找我麻煩了。”
晴香氣鼓鼓地停下了動作, 不等秋晚說, 她很快又繼續捏了起來,又道:“可是主子,柳常在每天都這麼說您,您就不生氣嗎?您就不覺得,想要和她比一比,看誰先得到皇上的寵愛……”
秋晚依舊搖頭。
晴香隻好無奈地給她捏肩膀。
不隻是柳常在找她麻煩的次數少了,連原來其他偏殿經常找借口過來親親熱熱喊姐姐妹妹的人也少了,高興的秋晚連飯都多吃了一碗。
隻是往來的寒暄雖然少了,該去的宴還是得去。
天氣漸漸轉暖,禦花園內開了不少花,宮中四位娘娘湊在一塊兒商量了一會兒,又決定在禦花園之中設一個賞花宴,邀請眾位妃嬪參加。秋晚自然是不能拒絕的,她正好用份例中的新綢緞給自己做了一身新衣裳,依舊是樸素的顏色,用淺色的絲線在上麵繡了花,在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嬪妃之中並不起眼。
賞花宴上,四妃並排坐在首位,其餘嬪妃按照位分就坐,秋晚依舊找了一個角落的不起眼的位置。她坐下之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周圍,坐在她邊上的都是一些麵生的妃嬪,和她一樣穿得樸素,並不起眼。柳常在特地擠到了前頭去,和碧秀宮的李貴人坐在一塊兒,一派親熱的模樣。
秋晚收回視線,垂下眼眸,心中暗暗想:或許柳常在是找到了新的盟友,李貴人家境也不出眾,說不定就已經答應了柳常在的邀請。
沒有了柳常在打擾,秋晚樂得清靜,耳邊聽著其他嬪妃嬌俏的笑聲,她則埋頭專心吃著糕點,連蕭雲桓什麼時候來了也沒發覺。
照舊是醜球邁著噠噠的小貓步走到了她的麵前,衝著她軟綿綿地叫著,秋晚抬眼看見它,一口糕點沒有咽下,差點就噎到了自己。她連忙喝了一口茶,將堵在喉嚨的糕點咽下,才手忙腳亂地將醜球抱了起來。
秋晚抬頭看去,果然見蕭雲桓正坐在首位,似笑非笑地看著這邊。
“禦貓這般喜歡秋常在,便暫時讓秋常在照顧吧。”
此話一出,無數妃嬪的視線刷刷朝這邊看來。
秋晚抱著奶貓站了起來,這樣的場麵她已經經曆過好幾次,如今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竟是難得的生出了幾分淡定。秋晚低頭應下,又主動開口:“啟稟陛下,禦貓說想要到彆處玩。”
蕭雲桓眼中笑意更深,一口答應了下來。
他抿了一口茶,果然看見那個小常在如同逃跑一般,抱著醜球飛快地離開了這兒,左拐右轉,眨眼便不見了蹤影。蕭雲桓看了高平山一眼,高平山了然,躬身退下,派一個侍衛跟了上去,保護醜球的安全。
靜妃抿唇笑道:“每回見到禦貓,臣妾就想到臣妾的貓,也和禦貓這般粘人,隻要臣妾和他分開的久了,便會鬨著要來找臣妾,實在是令人擔心的很。”
麗妃也附和道:“臣妾的貓也離不開人,連睡覺時也要和臣妾挨在一塊兒,如今天氣正好,等著天熱起來了,臣妾還愁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淑妃柔柔弱弱地說:“我前不久定製了一個貓窩,貓喜歡的很,每回睡覺都要待在裡麵,不如麗妃妹妹也試一試。”
麗妃:“那就先謝過姐姐了。”
蕭雲桓聽著,垂眸抿了一口茶,掩去了眼中的嫉妒。
哼,他的玉球可從來不粘人,一到白天就不見蹤影,更彆說一塊兒睡覺,玉球一睡著,跑的連腳程最快的侍衛都追不上,他的龍床上至今沒沾過一根貓毛。
等他找到了玉球白日待的地方,親自去將玉球捉回來,關在殿內不讓它出去,想睡幾日就睡幾日。哼。
蕭雲桓將杯中茶飲儘,他放下杯盞,任旁邊的賢妃幫他斟滿,忽地又聽到其他嬪妃們說起了彆的話題。
“這天氣熱起來以後啊,貓也不安分了。”
“是啊,我的貓整夜整夜的叫,聲音怪滲人的。”
“第一回聽到的時候,我還以為是鬨鬼了,嚇得一晚上沒睡好。”
“後來一打聽,原來是發|情了。”說話的嬪妃不好意思地拿著手帕掩唇:“我問了太醫,說是貓一到春天就發情,等過幾個月,宮中又要添好幾窩貓崽子了。”
如今宮中跟風養貓,什麼花色品種的都有,奶貓和成年貓都有,春天一到,宮中的貓便全都亢奮了起來,三更半夜扯著嗓子嚎叫。
蕭雲桓一愣,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發|情?
每日請安時,她每次都會被其他嬪妃們拉出來當靶子,柳常在看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善,卻又強忍著,沒有第一時間來找她的麻煩,白天時來她院子裡做客的嬪妃也越來越多,連以前話都沒有說過幾句的,都會握著她的手,親切地喊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