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瞬間箭拔弩張。
雖然刀璽話語中有未儘之言，但李寧遠不是笨蛋。刀璽擺著一副更高傲的神態指著地麵的意思明擺著是讓他跪地求著對方跟他交往，她才會同意。
不。
或許還不一定會同意。
李寧遠下意識的反問：“你失心瘋了？！”
刀璽招了下手。
附近的服務員立馬用一種很快卻又不失禮的步調快走了過來，她臉上帶著完美的職業微笑，語氣輕柔的問道：“女士，請問您還需要點什麼？”
刀璽在麵前的餐點滑了下。
道：“這些都撤了，給我換A套餐。”
服務員小姐姐愣了下。
她看了眼餐桌上麵的餐點，要撤掉的是A套餐，重新點的還是A套餐，而且菜品絲毫沒有動過的痕跡。不過她的職業素養很好，臉上依然帶著讓人感覺舒服的微笑點頭道：“好的，女士，我這就去為您更換A套餐。”
手腳利落的端走了餐點。
剛才無視他的行為，還有這個撤單重點同樣餐點的行為讓李寧遠的內心頓時感覺很窩火，臉色發黑語氣帶著火氣的質問道：“你什麼意思！”
最初的餐點是他做主點的。
要是對方有忌口不喜歡吃或者因為涼掉了想要重上新的還能理解，這份服務員才剛端上桌就要求再次換一份一樣的餐點這就是明晃晃的打臉了。
刀璽答非所謂的道：“我是王爾玉。”
李寧遠皺眉握拳。
要是他不依不饒的針對換餐的事情繼續計較下去反而顯得他有失風度還小肚雞腸。擱以前要是有女人敢給他臉色看不打人也早就甩手走人了，隻是現在他的目的還沒有達成隻能把火氣壓在肚子裡，內心告誡自己要忍耐。
新的餐點上來的很快。
重新上來的餐點和剛才撤下去的那份並沒有什麼不同變化，不過擺盤位置微妙不同，牛排上麵的紋理和剛才那塊也不同。很顯然這家餐廳的服務素質不錯，並沒有陰奉陽違的把舊的端下去再偷偷的原樣端上來。
刀璽慢條斯理的切了一塊送入口中。
味道很讚。
對得起米其林給與的三星評分。
刀璽一點都沒有因為李寧遠的原因倒胃口，對方約她出來之前還沒有來得及吃飯。雖然同桌人傲慢的討厭，但眼前的食物很可口美味沒必要拒絕。
餐點快用完時。
李寧遠有求於人沉不住氣了。
他直視著刀璽，質問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的不耐煩和逼迫，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從他眼神裡觀察到一抹委屈的神色。
刀璽嗤笑出聲：“嗬。”
她動了下手指，握在手裡的刀轉了個漂亮的刀花，似笑非笑的道：“你這話挺好笑的。明明是你特意約我過來商談事情，卻來問我想怎麼樣？”
李寧遠愣怔住。
是了。
是他主動約的人。
他張嘴想要說什麼來挽一下尊，卻被刀璽含著嘲諷的神色刺的下意識轉移開視線。這麼一打岔想要說的話又咽了下去，他低頭，陷入了沉默。
王爾玉變了。
其實那天在會所相遇的時候他就感覺到王爾玉有一點變化的趨勢了，隻是對方於他來說隻是個可有可無，甚至是厭惡到恨不得她要是能永遠的消失就好了。她因什麼轉變，變化有多大，變成什麼樣子都跟他無關。
隻是沒想到打臉來的如此之快。
之前在美國的時候王爾玉就曾經說過她手裡有一項成熟的研究項目要找他合作（王爾玉用錢買斷了彆人的專利），當時李寧遠的研究也有了很大的突破，他當時的自信息特彆的強大壓根不在乎王爾玉手裡的東西。
當場就直接拒絕了。
具體拒絕的話語就不贅述了。
反正很下臉麵。
想起白術礙於交情在私下裡給他透露出來的部分人工智能情報，李寧遠的眸色就晦暗不明。這個消息他很早就知道了，白術到底是商人不會讓出自己的利益，能透露個消息讓他爭取已經很不錯了。
就是他一直拉不下臉來尋求合作。
早上白術通知他。
刀璽手裡的所有人工智能項目的專利該申請的已經申請成功了，前期一些雜事也都做好了，下周就要正式對外宣傳並發布成品了。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去磨嘰糾結自己的麵子和自尊了，所以今天才主動約了人出來。
李寧遠握緊了拳頭。
指甲深陷入掌心內卻覺不出疼痛來。
如果他當時點頭。
按照王爾玉當時對他的癡迷態度來說不定會雙手奉上。
不。
是一定會。
畢竟王爾玉當時隻要她給一個好臉色，不，隻要給她一個正眼看的神色都會感到欣喜若狂。對方對他的感情赤.裸又炙熱，從來不會多做掩飾。
記得當時王爾玉送了他一件禮物。
他當時怎麼做的？
好像是直接丟棄在一旁的垃圾桶裡，想來那東西應該就是他現在極力想要得到的人工智能。想想也是諷刺，被他棄之如履的東西卻是他最想要得到的稀世的珍寶，現在回想起來簡直像…就是自己有眼無珠。
後悔麼？
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