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江海差點心肌梗塞。
若此時嘴裡有東西的話, 他估計直接就噴了。
擱誰都懵逼啊。
這感覺像是勇者單槍匹馬的勇闖龍窟, 路上一波一波的推倒小怪，也打倒了最終boss, 然後她突然來了一句我不是來救公主的, 就想和你嘮嘮嗑。
“……”
嗨呀，你說氣不氣人？
朱江海心情很複雜, 不過也不敢明著去吐槽。
這個女人。
看年齡應該說是女孩的小姑娘在剛才貼著他臉連續開槍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手也很穩。最重要的是在扣動扳機的時候她的眼中連一點情緒波動和猶豫都沒有，那種近乎無情的冷靜絕對不是第一次對著人開槍。同飄蕩在黑暗世界的居民對於同類會有種特殊的感應，朱江海敢肯定她手裡絕對有人命。
就是有些疑惑的是以前沒在道上聽過有這麼號人物。
或者。
朱江海想到另外一種可能。
雇傭兵。
她要是雇傭兵的話就很好解釋拿槍是個老手的原因了。而且這行裡彆說她這樣看著柔弱的小姑娘了，就算是五六歲的孩子也能熟練的扣動扳機。跟他們這種遊走在生死邊緣的真正黑暗居民比，一人挑他全場也不稀奇。
不過朱江海也沒有猜錯。
刀璽曾經當過雇傭兵, 不過時代背景是星級時代。不同普通世界雇傭兵隻能活在黑暗裡，那個星級時代的雇傭兵甚至擁有不亞於軍人的地位, 在大眾人群中還相當的受歡迎。當然也有那個世界的男主就是雇傭兵的原因吧。
“您想談什麼？”
朱江海說話中不自覺都帶了點敬語。
絲毫沒有因為對方年齡小而感到彆扭。混他們這個圈子的，遵守的是最原始的弱肉強食法則。你強, 九十歲的老頭叫十八歲小子一聲爺都很正常。
刀璽能看出來他大概腦補了什麼東西。
不過配合就好。
她耍了個槍花倒轉槍柄, 把槍塞在了朱江海的手裡說道：“我們換個地方談，彆打擾了生意。”說著就站起身就往外走。
槍裡還有一顆子彈，她此時是背對著他的。
不過朱江海不敢開槍。
子彈的速度是很快很難躲開, 不過扣動扳機需要時間。剛才她抬手射擊飛鏢的速度就快過了他扣扳機的速度, 導致雙方局勢一秒逆轉。他也不敢賭她是不是真的沒有防備, 不然為什麼她隻射擊了五槍, 單單就留下一顆？
躲子彈一般人做不到。
但不代表沒有！
以前他就聽人說過道上有位老前輩的直覺和預判的能力特強, 在對方開槍之前能通過槍口的方向, 扣扳機的速度預判子彈的軌跡提前進行躲避。
機會難得，但要命。
朱江海在心裡權衡利弊了一番最後還是把槍收在衣兜裡，剛才第一次她可以為了合作放過他一馬，第二次就說不定了。誰知道她還有沒有同伴？
他惜命。
沒必要得罪複數的強者。
刀璽路過的時候朱江海帶過來的人下意識讓開一條道。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最初遇見的那位男店員抖得更加厲害了，儘量把臉埋在角落裡，就怕刀璽突然記起來他嘴賤過。現在他內心特彆的後悔，當時還以為是隻可愛的小白兔想要啃一口，誰知道皮下麵隱藏的竟然是條霸王龍！
簡直是在做大死。
他們最頂層的boss都被用槍指著腦袋跪了，現在想想隻是折斷他的手腳已經算是很輕的懲罰了。最少過一百天之後他還能活蹦亂跳的呼吸空氣。
刀璽走到門口頓了下。
男店員頓時連呼吸都停止了。
他鴕鳥的使勁低頭把臉埋在胸口，假裝在欣賞他胸前的紋身圖案。這時他突然福靈心至的想起刀璽最開始看他的那一眼她給人的感覺像是什麼了。
——死神。
刀璽突然右手握拳敲擊了下左手心，恍然的道：“我打了你的人，他們的醫療費算我的。”
朱江海的眼皮子又跳了下。
他過來的時候大廳內所有人的手腳或輕或重都被折斷了，據上報的手下說是徒手。平日裡底下的小子們一言不合打架掄鋼管互拚都不一定能打折。
徒手，那她該有多大的力量？！
朱江海滿臉不在乎，甚至還揚起一個笑臉輕鬆的說道：“是他們技不如人，權當買個教訓。”似乎對於刀璽動手打他的人一點生氣的情緒都沒有。
都不敢殺人報複。
他哪敢跟對方要醫藥費膈應人？
刀璽也沒有非要搶著承擔。雖然她下手有分寸，踹斷骨頭儘量讓傷口的斷麵整齊不歪曲，這樣在愈合的時候不會留下後遺症，但一個人的醫藥費加上後續的營養費怎麼都要上萬，剛才前後來了無波人馬也有五六十號人，加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她現在挺窮的，還真的付不起。
不過還是要表個態的。
刀璽摸出手機：“那我幫忙叫個救護車。”
說起來也巧。
去的醫院也是沈舟航去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