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打哥哥。
——閒著也是閒著。
這裡是一棟四合院, 雨順著瓦簷被束縛成一串串珠子砸在青石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由於落勢不同, 一段段滴答聲組成音符形成自然的交響樂。
額。
還有混在其中的慘叫聲。
秦廈趴在地上蜷縮著身體裝死,他現在隻感覺疼。具體哪裡疼有些分辨不清楚, 或者說是全身上下都在痛,就連呼吸都感覺很痛苦。他覺得自己簡直快要死了,還有種瀕死的苟延殘喘感。
屋子內除了他還有兩個女人。
一位身穿旗袍妝容精致臉上帶淚看模樣有三十左右的女士, 此時神色有些古怪。臉上還帶著悲傷的情緒, 神色卻驚愕的仿佛看到了什麼毀三觀的東西。
還有一位妙齡少女。
她穿著一身寬鬆的武道服,雙手插在特意縫製的口袋裡。此時正緩緩地收回伸出去的腿,衣著很整齊連個褶皺都沒有,聯係尚還躺在地上哀嚎呻.吟的青年,很明顯這是場單方麵的施.暴。
“甜, 甜甜?”
身穿旗袍的女士, 也是兩人媽媽的秦太太半響才回過神來看向剛才暴打她兒子的女兒:“你怎麼打…”後麵的話語在麵對上一雙冰冷未褪的眼神後,頓時嚇得瑟縮了下把後續的話咽了回去。
不敢說話。
秦太太是個膽小怯懦如同小白兔一般的柔軟性格,即使在麵對自己親生的孩子都硬氣不起來。一個稍微冷硬的眼神都能讓她內心惴惴不安的哭泣。
這次也是。
她原本鼓起勇氣提出讓兒子陪她去某個宴會, 然後被秦廈不耐煩的回了句他還忙著要玩遊戲。他本身因為遊戲中的事情內心積壓了不少火氣, 說話的口氣就帶著火.藥.味。驚嚇的秦太太以為自己惹毛了兒子,就默默的流眼淚。
刀璽剛好看到。
然後順手…用腳踹打哥哥。
刀璽低垂著眼冷聲道:“怎麼跟媽媽說話呢?道歉。”
秦廈張嘴想辯解什麼, 開口卻因為身體的疼痛隻泄.露出一絲呻.吟。他調整了下氣息,在看到妹妹微微踮起隨時準備踹過來的腳尖之後本來想說的話硬生生的改口說道:“對不起媽, 我今天心情不好, 不是故意對你發火的。”
踮起的腳尖收了回去。
內心鬆了口氣。
秦太太連忙擺手:“沒關係, 沒關係, 媽媽不介意的。”原本傷心的表情瞬間轉變的陽光燦爛,如果背後有特效就能看到無數的小花朵漂浮在身邊。
開心之情。
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秦太太是個容易滿足的人,一丁點小事能讓她悲傷,也能讓她開心很久。
“起來,陪媽去聚會。”
秦廈想說你是魔鬼麼?他現在痛的快要死了還說這種話!他想表明自己的身體狀況不允許卻發現雖然身體痛的要死,但他真的想要動的時候卻沒什麼大影響,最少開車和行走是沒問題的。
“今天有活動要我指揮…”
刀璽打斷:“有我。”
秦廈下意識的張了嘴想反駁時隨即想起妹妹的指揮能力後頓時閉嘴了。尤其是在眼睛的餘光瞄到了微微離地的腳尖時頓時乖巧的說:“媽,我今天沒什麼事情,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
“真的?”秦太太看看兒子,又看看女兒。她神經粗,分不清真話假話。
秦廈僵硬著微笑說:“真的。”秦太太就信了,高高興興的重新去畫哭花的妝容,小碎步都感覺要跳起來了。
“你去哪?”
秦廈問轉身準備走的妹妹。
刀璽微笑:“去玩遊戲。”
秦廈:“……”
他也想玩啊。
刀璽轉身走了兩步的時候突然來了個回旋踢,她的腳尖堪堪的停留在秦廈的額頭的位置,歪頭可愛的道:“媽媽要是哭著回來的話…嗯?”腿劃過空氣的力道帶動的風撩動了秦廈的額發。
踢爆你的頭蓋骨。
秦廈從對方的眼神和行動中讀出了這樣的信息,認慫的很快。
用眨眼代替點頭。
現實中的菜雞不敢挑戰剛拿了青少年組全國跆拳道賽冠軍的威嚴。
*
刀璽上了遊戲。
因為要代替秦廈指揮今日活動,就切了小甜甜的賬號。剛上線在公會頻道露了個麵瞬間就看到整齊的刷屏問候。
“大姐好!”
刷了足有三分鐘才緩慢停止。
原本霸天下公會的成員對與原身基本都是喊大小姐的,自從最近刀璽作為工會的管理帶過幾次副本之後,在見識了輸出奶的英姿之後,去掉“小”字齊齊刷刷的都改口叫大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