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鳥,它飛走了(2 / 2)

越聽越氣憤,簡和伊麗莎白的臉都氣白了,她們快速轉過樹籬,突然出現在結伴散步的三個人麵前。

“怎麼不繼續說了?”伊麗莎白問。

賓利小姐漲紅了臉,她沒想到她極儘嘲諷詆毀的話會叫正主聽個正著。

“你該繼續說下去,賓利小姐。”伊麗莎白冷冷的說,“好叫我明白我哪裡輕浮、粗鄙了?”

“你毀謗我,我原諒你。可你辱及我的家人,難道賓利小姐不該道歉嗎?”說著,她冷冰冰的眼神逼退了想要打圓場的賓利先生。

賓利小姐通紅了眼圈,十分難堪。

伊麗莎白看了看他們三人,貌似委屈的卡羅琳小姐,滿臉為難尷尬的查爾斯先生,以及麵無表情的達西先生,達西先生倒是用他那雙深邃的眼睛望過來。

‘可他看什麼呢,指望我保持風度寬容賓利小姐嗎?’伊麗莎白想,她勾起紅潤的唇角,冷笑著直接向賓利小姐道:“賓利小姐,我自問跟你沒有深仇大恨。你出口傷人在先,有什麼臉麵做這種好像我欺負了你的樣子?”

“你汙斥我造作攀弄,可若論虛偽勢利,誰能比的過賓利小姐你呢?先前在克拉克書店,你認為我們是尋常鄉下人,於是頤指氣使、高高在上,那時不是樂於直接指責我們粗魯失禮嗎?可當你知道我們是紳士的女兒,你就變了一副嘴臉!當麵和我姐姐親親熱熱,裝出一副溫柔體貼的樣子,背地裡卻極儘嘲諷中傷我家,說什麼低賤的親戚——儘情取笑我的親人們。”

“賓利小姐,您可真有淑女風範!”

賓利小姐氣的渾身都抖起來,她不顧理虧,就要吵嚷。可伊麗莎白卻不會給她這機會,她口齒伶俐,壓根不停:

“在你們眼中,地位高貴低賤無非就是出身和財富——可賓利小姐,據我所知,你家不也是商人出身嗎,你不說自己,反倒肆意取笑彆人,你比我舅舅家高貴嗎?更何況品性才能要比出身更要緊,那些出身顯貴卻敗光家產、潦倒落魄的不肖子弟有的是!依我看,我舅舅見識廣博、言行文雅,而你,虛榮淺薄的賓利小姐根本不配和我舅舅相提並論!”

“賓利小姐,你自以為高貴,可我們家的女孩們並無攀您高枝的心思!用不著對麵笑,背後罵,儘可以視作陌路,大家都乾淨!”

“伊麗莎白小姐,你誤會啦,卡羅琳雖說話不用心,可請相信我,我們絕沒有惡意。你不了解她,她總這麼口無遮攔,對誰都是。請千萬原諒這次吧。”賓利先生看簡的臉都結了霜,轉身要和妹妹們離開,連忙叫道。

伊麗莎白心裡早就窩著火,見他這樣不通情理,索性不吐不快。

她小.嘴叭叭叭,對著賓利先生就說:“好啦,賓利先生。我早說過,你願意體貼容忍你的姐妹,那是你的事,但請彆要求我們也如此!彆人沒有義務要彎下脊梁忍耐討好她!賓利先生認為你的妹妹總是這樣胡亂說話,我就要接受、就該體諒嗎?你們這些親近的人,樂於聽賓利小姐口出惡言,那是你們的趣味,我們不懂,也不願意忍讓!一點也不!”

賓利小姐氣的說不出話來,她紅著眼圈發抖,看起來可憐極啦。反倒是伊麗莎白,思維清晰,口若懸河,十足的有精神。

達西怕引來外人反而叫人譴責她無禮,又生怕氣壞了她,便想勸勸她。誰知伊麗莎白早就惱了,見他開口說話,矛頭瞬間轉向他:“達西先生,麻煩你勸勸身邊這位小姐,你們既然是朋友,她又隻肯聽你的道理。看在你也樂於聽她說彆人壞話的份上!”

“請你公允些,小姐!”達西沉聲道,“我並無此意。”

達西有些難過,為驚奇小姐的誤解和武斷。

“在您默認了賓利小姐說那些不公正的話後,有什麼理由要求我公正?!”

“事實上,這件事的根源在於您,不是嗎?長眼睛的人都清楚。既然你全然明白,為何不直言告訴,不管同意與否,我想可比這樣沉默的放縱好多啦!”伊麗莎白尚保有一些理智,她克製的沒將賓利小姐的心事直說出來,這種事情過於難堪。

伊麗莎白一時被腦子裡湧上來的那位夫人記憶裡的畫麵影響,有些委屈不解也有些氣憤不平:在那位夫人婚後,賓利小姐也是這副傷心模樣,隨後她就向達西夫人道歉,礙於姐夫,達西夫人接受並諒解了她。於是賓利小姐仍有到彭伯利做客的權利,她待達西夫人客氣有禮,待喬治安娜親近愛護——更是待達西先生仍舊那麼情意綿綿……雖然以賓利小姐的腦子,最多也就這樣了,可伊麗莎白仍舊惡心的夠嗆。她不僅討厭賓利小姐,更看不懂達西先生,這位先生明知道朋友的妹妹懷有愛慕之情,卻聽之任之,結婚後依然如此,這算什麼?

“見鬼的紳士風度!”伊麗莎白小聲咒罵一句,拉起姐妹們轉身離開,她想儘快遠離這些人。

那位達西夫人的故事早已結束,她可沒心思譜寫舊篇章。

作者有話要說:賓利小姐被她仰慕的達西先生坑了。她哭著下線了。

百口莫辯·達西先生:……

其實不管是哪位達西先生,品性都是值得人尊敬並相信的。一個紳士,在朋友的妹妹、後來又進一步成為連襟親妹的小姐沒有說破自己心意的情況下,要求他毫不留情的揭破小姐的愛慕然後自說自話拒絕,這顯然不現實。達西能做的,隻能是儘可能遠離,而賓利小姐裝作不明白(原著最後提到賓利小姐“對達西幾乎像以前一樣情意綿綿,並把以前對伊麗莎白的失禮之處儘加補償”),那先生拿她沒有太好的辦法……

伊麗莎白站的角度不同,她認為這是種“曖昧”,而這樣的曖昧是她作為一個現代女性難以忍受的,所以被怒火衝昏的她,不肯給達西解釋的機會,武斷的給他定了罪——這種定罪的前提是,伊麗莎白沒打算白·嫖這位男神,她認為達西夫人的故事與她無關。被無關的人和事辱及自身和家人,當然怒火高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