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一看,車主剛剛一直握著的酒瓶不知何時掉了下去,結結實實地卡在那裡。
“……”
鬆田看了眼越來越近的圍欄。下方二十多米的位置是海麵。
他在腦海裡迅速畫出了一個受力圖,迅速得出不至於死人的結論。
於是,車衝出了圍欄⑧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一片碧藍的海水像撲麵而來的巨大擁抱。
視線的正中,水麵下若隱若現的青石灰色固體——是消波塊!
鬆田用剛從路邊小狗那裡學來的詞彙憤怒地罵了句臟話。
“喂!鬆餅醬!!”
三重野的聲音從後方響起。鬆田扭頭,發現對方不知從哪找了根魚竿,鮮豔的浮標掛著短短一截魚線,正向他們拋來。
……這個稱呼,他可以不用喊那麼大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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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隻遠遠地看到警察似乎已解決了跑車事件,便並不打算去湊熱鬨。
晌午將近,他的魚箱也裝得差不多了。說實話,在這種高堤區域,這簡直是個奇跡。
要不是蘇格蘭先生堅持要停在這裡,他本來打算去再遠一點的港口。
安室一邊收魚線,一邊勸阻試圖往人群那邊走的蘇格蘭:
“時間不早,我們該回去了。三重野找不到你會擔心的——哈羅,哈羅!醒醒!”
牧羊犬成熟穩重的狗臉上難得露出執拗的、小孩子似的神色,一雙爪子在地麵上焦灼地刨了刨。
安室正準備和它講道理,剛剛還被逼停的超跑突然拐了個彎,衝出重圍,開過來了。
車子速度極快,一眨眼便撞破圍擋飛出去。安室躲到旁邊,隻看清車上除了一個應該是車主的醉漢,還有隻黑漆漆的眼熟家夥。
安室尚未來得及反應,忽而手上一空。三重野瞬移似的出現在他身側,抬手便奪走了他的魚竿。
“那個不夠……”結實。
後半截話被安室咽了回去。
他眼睜睜地看著:
幾米之外,魚鉤精準地勾中了醉漢的衣領,杜賓犬在前者被拽起時精準地咬上了他的胳膊,一人一狗的重量與慣性把安室那普普通通的老頭樂魚竿壓出幾近於銳角的弧度。
但它真的沒斷。
安室吃驚地看著這一幕。
有一刹那,他似乎能感受到,三重野的身上蔓延出一股力量,從他拔足奔跑時的雙腿、到用力握住魚竿的臂膀,再到雙手延伸出去的魚竿乃至魚線……在這一刻,它們似乎被那未知的力量融為一體。
但就在下一個瞬間,隨著某個節點的崩潰,這感覺消失了。
——啊痛!
鬱未剛強化了釣竿,便感到右手腕傳來針紮一樣的痛楚。
他一時卸了力,身體失衡,整隻狐被釣竿另一頭震蕩著的巨大力量往下拖去。
一雙膚色微深、肌肉緊實的手臂從側麵伸了過來,一把將他撈住。
他攥著釣竿,以一個蝦米的姿勢懸在半空。
好熟悉的氣味,這不是蛋包飯仙人嗎?
“彆動!”
安室等於是拽住了兩個人加一隻狗,整個軀體對折在欄杆上,隻靠卡著橫杠的腳固定。
這對他來說也有些勉強了。安室咬著牙,身上的肌肉因用力過度而輕微地痙攣,下腹
被欄杆擠壓地幾乎呼不出氣。
接下來,隻要把釣竿固定住就好。卡槽就在旁邊,隻要稍微往上拽那麼幾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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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臉憋得發紅,卻無論如何也分不出手去拉動那魚竿的尾部。
這時,他的衣擺突然傳來了沉穩的拉力。
是蘇格蘭和哈羅嗎?
安室在心中疑惑。
邊境牧羊犬是一種中等體型的犬種,哈羅則基本可以忽略不計……而當下這個力道,簡直像是一台重型雪橇車。
在一種詭異的靜默——除去那醉漢被鬆餅醬咬得一直哀嚎——之中,一大串生物被拽上了路麵。
“安室先生!你們沒事嗎?”
高木的聲音由遠及近,跟著突然卡住。
“咦?這是…”
他緊張地刹住腳,還拉住佐藤。
“佐藤前輩,彆過來!這、這裡為什麼會有……棕熊?!”
熊十分熱情地朝他撲了過去。同時,正在猛漱口的杜賓發出響亮嘲笑。
佐藤扶額道:“是狗啦,你這家夥,太丟人了!——啊,這是誰家的阿拉斯加?是不是大過了頭??”
“……”
安室看著那莫名其妙突然出現的巨型雪橇犬,下意識地低頭,看向三重野。
好熟悉的場景。
[不會又是你吧?]他露出這種神色。
托蘇格蘭與鬆餅醬的福,安室最近迅速掌握了這門臉部語言。
三重野回以不明所以、或裝傻充愣的問號。
跟著,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三重野僵硬地從安室還環著的雙臂中鑽了出去——明明他們此刻都還處於四肢脫力的狀態。
安室不合時宜地想起早上那隻含著蘋果就跑的狐狸。
野生的動物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