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程羽看起來言行舉止並不像是隻有十歲的幼童。但他的長相太有迷惑性了,尤其是頭上戴著的像是野獸耳朵似的東西。毛茸茸的,極為乖巧。而現在他手中拿著一把刀,看上去很是怪異。
對於風清揚,程羽還是有所了解的。風清揚的劍術超群,不過雙十年華,華山派似乎已經無人可擋。在程羽看來,風清揚一定是早已經偷偷練了獨孤九劍,否則怎麼可能劍宗氣宗的高手都不是他的對手。想到這裡,程羽沒有留下一絲餘地,抽出自己手中的雪走刀,衝著風清揚劃了過去。
程羽沒有留下一絲力氣,在風清揚看來,程羽這一刀沒有任何的技巧,純粹隻是拔出刀而已。但,就是這種沒有任何技巧的拔刀,卻如同閃電一般。快得風清揚已經忘了抵抗,直到刀架在他脖子上時,他這才回過神來。
額間的汗水已經冒了出來,若是程羽正想要攻擊自己的話,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風清揚自負自己劍術超群,卻沒有想到竟然遇見了這麼一個怪胎。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直接衝向自己的重要部位,一刀斃命這種砍法,讓他有些看不懂。不僅僅是因為程羽的刀,太快了。更是因為他的刀法一往無前,隻是平砍。但若是一擊不中的話,恐怕程羽自己就會置身危險之中。
這需要一往無前的勇氣,以及對自己刀法的信任。風清揚額間的汗水滴落,程羽冷冷地掃視了風清揚一眼,“你,不是我的對手!”將雪走刀收回後,風清揚這才喘息了一聲。他總覺得程羽手中的刀有些邪門,那種刺入骨髓的寒氣,比他平日裡所見的劍鋒刀刃不知道高了許多倍。
程羽也是疑惑,若是風清揚修煉了獨孤九劍自然是知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個道理的。但,風清揚的劍術似乎並不是獨孤九劍。程羽拿著刀,站在雪地上,他看著風清揚的劍術,皺著眉頭。他不懂劍法,甚至沒有一點兒研究。風清揚也不怕程羽偷學,自從上次和程羽比試後,他便沒日沒夜的在雪地上練功。當然程羽站在他旁邊看時,他也沒有絲毫的表示。
夜幕降臨,整個華山萬籟俱寂。隻留下火光劈啪的響聲,風清揚手中拿著自己的寶劍,不停地回響著程羽的那一刀。
看似平常,快若閃電。卻又像是蘊含著某種軌跡,讓人破無可破。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大道至簡?風清揚倒吸了一口涼氣,回頭望向閉著眼睛的程羽。此時程羽似乎也意識到了風清揚正在看著自己,他睜開眼睛冷冷地看了風清揚一眼。看上去毫不在乎,沒有絲毫情緒。
風清揚暗道,莫非這個人是一個奇才不成?否則怎麼可能年僅十餘歲就能將刀術修煉到這種地步。
“有事?”程羽冷然的語氣帶著幼童清亮的嗓音,這嗓音是騙不了人的。風清揚能夠確定程羽隻是一個幼童。但那一刀,太過恐怖了。若說程羽隻是十歲的孩童,他怎麼可能使出那樣一刀。那中莫某的軌跡,可是他風清揚畢生追求的。大道至簡,破無可破。
風清揚腦補了許多,始終沒有頭緒。他看著程羽漂移不定的神色試探的問道,“我聽聞江湖上有一種武功,能夠每三十年就能變成孩童一般,一直循環,直到長生不死!”風清揚是背對著程羽說的,程羽看不出風清揚的表情,但聽見他似乎是在感慨著什麼似的。“聽聞這神功極為厲害。”風清揚最後加了一句。
程羽嘴角向上,抽了一抽。“你是說,八荒六合唯我獨尊神功?”程羽眼睛也不抬一下,看著熊熊燃燒著的火光。
風清揚不過隻是隨口一說,他過的典籍有許多。不知道是在哪本書上看見的,他看見的時候,以為這是寫書人在胡扯,沒想到真有這樣的功法。他詫異的轉過頭,上下打量著程羽,似乎想要說什麼似的。
“彆看,我沒有練這種功法。”程羽慢吞吞的聲音,似乎一點兒也不在乎。“那是逍遙派的絕學之一,早已經失傳了。”說到這裡,程羽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說道,“你怎麼知道這個功法的?”風清揚一愣,他還以為程羽是修煉了這個功法,返老還童的老怪物。沒想到也隻是聽說而已,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程羽問道,“你的刀法是怎麼修煉的?”
程羽挑了挑眉頭,睜開眼睛,冷冷地看著風清揚。說起來,程羽其實沒有什麼情緒,但神情格外冷淡或許是因為他作為雪童子的緣故。他輕聲說道,“因為我的刀若是出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給自己留下一丁點兒的後路?風清揚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艱難的吞咽著唾液,看著程羽問道,“可是你的刀法,破無可破。”
程羽嘴角翹了起來,他想要試探風清揚究竟是不是在修煉獨孤九劍。“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說到這裡程羽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接著說道,“獨孤求敗所說的這句話,你不知道?”
“孤獨……求敗?”風清揚愣了一下,心想這個叫做獨孤求敗的人好大的口氣,竟然叫這麼一個名字。
看著風清揚的神情,程羽就知道,風清揚現在還沒有修煉獨孤九劍,甚至還不知道獨孤求敗究竟是誰。程羽的話,自然勾起了風清揚的好奇心,他隨意的用手撐著自己的下顎,然後擺弄著火堆,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獨孤求敗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