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這位古代土著,懟其親爹來,簡直半點為人子女的自覺都沒有啊。
“孝道?也是被後人給閹割了。”
聽到禍水的吐槽,純古代人顧傾城說道:“我們講究的是父慈子孝。父不慈,子也可以不孝!”
古人也是講道理的,而不是一味的讓人愚孝、愚忠。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這都是同樣的道理!”
顧傾城隨口跟禍水說了一句。
然後,她找來從馬勇那兒借來的兩個大頭兵,給了他們一個銀元,請他們把顧舉人送回顧家。
她請大頭兵幫忙,有兩個寓意——
其一,自然是字麵上的幫忙,抬人嘛。
其二,則是“狐假虎威”。
顧舉人隻是仗著所謂的“父權”,這才有膽子跑來叫囂。
顧傾城不吃這一套,還動用了扛槍的大頭兵。
顧舉人醒來後,就會知道該怎麼做。
他可不是有骨氣的人,若是真有讀書人的氣節,就不會以禮法為由,任由彆人欺辱自己的兒女!
他為什麼不敢跑去親家給嫡出的女兒做主?
還不是因為嫡女的公爹是保長,家裡有二十多個護院,還有三四杆槍?
顧舉人這樣的人,滿嘴仁義道德,實則欺軟怕硬、無恥卑劣。
他被顧傾城罵到昏厥,又被大頭兵送回去,他就會知道:曾經任由他拿捏的小庶女,早已不是他能招惹的狠人。
以後,就算李繼業再跑去蠱惑,顧舉人也不敢再跑來。
“還是要離開這裡!”
雖然罵暈了顧舉人,但小縣城的麻煩依然還會有。
李繼業估計還會作妖。
還有她手裡的銀錢,太招人眼。
馬勇已經把在縣城弄到的鋪麵、良田陸續出手。
用不了幾天,他應該就會帶著兵馬離開。
一旦馬勇走了,顧傾城若是還留在縣城,定會被人算計。
雖然有些舍不得漢斯,嗬嗬,彆誤會,她對這些紅毛綠眼睛的番人並沒有好感。
而是單純的舍不得人家掌握的知識。
顧傾城發現了,漢斯不但可以教她D語,這人還精通藥理。
據說在“出家”前,人家還是什麼醫科學院的高材生。
西藥,似乎也跑到了中藥的前頭。
顧傾城不會妄自菲薄,卻也不會盲目自大。
每個人、每個國家,都有需要學習的地方。
顧傾城非常清醒,她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就會拚命追趕。
“算了,還是安危要緊。”
顧傾城思考良久,還是做出了選擇。
“再者,省城還有更大的教堂,應該也會有更多的洋人。”
顧傾城完全可以“如法炮製”,再跟省城的洋和尚們好好的學一學。
“顧女士,這是你的那份兒!”
這天,馬勇提著一個盒子,來到了客棧。
打開盒蓋,露出了一封又一封的銀元。
一封一百塊,一共有五封。
“五百塊大洋,你數數!”
馬勇很大方,他這次非但沒有克扣,反而補了點兒,給顧傾城湊了個整數。
“不用數了,我相信將軍!”
顧傾城對馬勇的稱呼,始終都是將軍,而不是什麼司令。
這讓馬勇既新奇,又受用。
仿佛他不是什麼雜牌子的軍閥,而是正統的大將軍。
“我明兒就要出發了,顧女士,你要一起走嗎?”
馬勇習慣性的躲避著顧傾城的臉。
咳咳,他真的不是嫌棄,就是看不慣那青紫紅腫。
雖然過了這幾天,顧傾城臉上的傷痕正在慢慢退去。
但第一眼的印象太深刻了,馬勇看到顧傾城,就會想起她腫若豬頭的模樣。
“那就麻煩將軍了!”
她當然要和馬勇一起去省城,這樣多安全啊。
還省了請鏢師的錢。
“好!明天早上八點鐘,縣城火車站集合。”
馬勇帶了三百人來征調糧餉,弄到了錢,馬勇也就大方的包了一個火車車皮。
“好的,多謝將軍。”
顧傾城也想做一回火車,看看這種不用馬拉的車,是否真的如報紙上所說的那般快速、便捷。
從客棧出來,回到了臨時的住所,馬勇還不等坐下喝口茶,就見副官跑了進來。
“司令!督軍來電!”
馬勇都沒有伸手,看什麼看,他又不認識。
“念!”
馬勇直接吩咐道。
“是!”
副官先念了幾個字的電文,然後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什麼,督軍還說,他要給你說媒。”
“女方是省城紡織廠的女兒,聽說還留過洋,是真正的洋學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