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熏熏中, 一切都變得那麼的自然。
順德當地盛產果酒, 受過訓練的猴兒從高樹上摘下來的長在高樹上的漿果口感甚甜, 用它釀酒, 入口清甜解渴, 可是後勁兒很足。
薑秀潤在席間著實飲了不少, 此時酒勁兒泛了上來,竟是不一般的狂浪,她今日著了件紅杉, 腰帶解開,衣領鬆散, 月白的肚兜微露, 纖細的腿兒在紅紗間若隱若現,竟然一翻身騎在了鳳離梧的身上, 隻伸直一根手指,輕佻地勾了勾他的下巴,輕吐舌尖道:“哪家的王侯公子, 養的這般俊, 看得便招人憐愛, 讓姐姐驗了你長大了沒可好?”
鳳離梧覺得真是酒壯慫人膽!不過飲了一壺而已,竟敢勾著他的下巴自稱姐姐。若是不嚴辦,豈不是要無法無天?
當下伸手將她的頭拉下來問:“你要怎麼驗?”
薑秀潤乾脆趴在他的身上, 勾著小舌舔著他的耳洞, 細喘著低語著。
隻見鳳離梧的臉頰竟然微微一紅, 劍眉立起道:“哪裡學來的樣子?學得這般放浪?”
若放在平日, 一聽鳳離梧抬高了嗓門,薑秀潤早就端正匍匐在地,誠惶誠恐地向太子請罪了。
可是今日她醉得可以,倒是帶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恣意,隻趴在他的頸窩兒處咯咯直笑:“太子不是積攢了幾多的冊子?怎麼這一下便不行?莫不是個紙上談兵的?要不要姐姐挨個教了你?”
鳳離梧身居上位慣了,如今在床榻上卻遇到個要造反,無法無天的妖精,若是不能辦了她,大齊國儲的顏麵何在?
當下再不多言,隻扯下了帷幔,將那咯咯笑的女子壓住,教她知道自己究竟是學得如何……
這一較量切磋便是半宿的光景,期間侍女們進內室送了三次的熱水,還送去一罐子鎮痛滋潤的軟膏,聽著帷幔裡側妃有氣無力哀求著,竟是隱約在嚶嚶哭泣。
最後竟然著惱了一般,傳來啪的一聲掌摑聲,尖細著音兒道:“是抖了腰的野狗,總算找到了帶窟窿的牆了?怎麼還是沒完?”
而幔帳裡的男人被拍了巴掌居然不惱,隻一味低聲哄著什麼。
侍女們雖然不知野狗蹭牆的典故,可是依然額頭冒冷汗,一個個趕緊依次退下,而那內室裡依舊是胡鬨聲不斷。
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可是殿下與側妃還是沒有起身洗漱的意思。
薑秀潤半睜開眼兒時,覺得渾身都是疼痛難忍。微微抬起腿兒,都覺得抻了筋。
她不是醉酒之後,就斷了記憶之人。這酒勁兒全過去後,什麼事兒也都回想明白了。
這越想越冒冷汗。疑心昨日的酒加了什麼壯膽迷魂的成分,自己平日酒量尚可,怎麼昨夜那般的失狀?
這太子若是一遭得逞便翻臉無情之人,細跟她算昨夜的那筆賬的話,除開調戲良家貴男不提,光是那一巴掌都有意欲謀害大齊龍子的嫌疑……
想到這,瞌睡儘是被嚇個精光,也顧不得渾身酸軟,隻衝忙在被子外抓了一件衫穿起,然後一骨碌越過了又在酣睡的男子,咕咚一聲跪在了軟塌前的地毯上。
鳳離梧被她吵醒,皺著眉睜眼,隻見他昨夜幸個不夠的小妖精正穿著他的衫,跪爬在地上,以頭搶地道:“昨日……我實在是酒後無德,若有冒犯太子之處,絕非真心,還請太子恕罪。”
太子靠在軟塌的床柱旁,任憑被子滑落,露出抓痕點點的健壯胸膛,斜著眼兒道:“依著孤看,那樁樁件件的冒犯著實不少,君要從哪裡一件開始討饒?”
薑秀潤雖然跪得腰酸,可是話語上不敢放鬆半分,隻趕緊行那亡羊補牢之道,低聲謙卑道:“這第一件,便是不該借著酒勁,被太子英偉絕倫的氣度迷了心竅,貪戀殿下美色,情不能自抑……”
這萬事開了頭,以後的一切便都好說了,薑秀潤吸了一口氣繼續道:“更不該因為殿下您乃真男兒,陽剛之氣充沛,精力綿延不絕而熬受不住,打了殿下一巴掌,原是我身體不濟,沒有讓殿下儘興,殿下何錯之有?可是殿下卻能毫不計較,真乃偉丈夫的寬廣胸襟……”
鳳離梧倒是清楚,若任著床下女子油嘴滑舌地阿諛奉承,半天的功夫都說不完,看她腰腿不便,拚命跪伏的樣子也是可憐,便及時打斷道:“你這般說下去,孤可是又覺得丹田之氣充盈,忍不住想要了……”
他說的倒是實情,那一身細軟無骨的好處,隻有挨過身的才會知道,想想都覺得吃不夠。也就是憐惜她初曆風雨,要了幾次後,才勉強止住了。
薑秀潤心內暗暗叫苦,半抬頭略微傻眼地望著殿下。
看到他嘴角掛笑才知不是當真的了。
於是太子起身又把她抱起來,當到床榻上問她可有哪裡不適?
薑秀潤倒是察覺鳳離梧似乎並不介意她昨日的放浪,也沒有按扣個禍國妖姬的名頭在自己的頭上,然後拖下去問斬,當真是長長舒了一口氣。
同時心內又忍不住腹誹,表麵看一本正經的男人,原以為是喜歡大家閨秀那類的女子。
可是現在看,矜持端莊若曹姬,在太子府裡已經閒得長出了草來,並不見太子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