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薑秀潤在中午出發, 是以侍衛們都在打點著行李。薑秀潤選買了一會東西, 便覺得索然無味。
隻要想想鳳離梧向她下的禁令, 薑秀潤就覺得回轉洛安城沒有半分期待, 簡直太懊喪了。
她路過雜貨鋪時, 看見一副黑金石的花牌雕琢得實在不錯, 琢磨這買一副回去跟太子府的側妃侍妾們沒事兒打打牌, 聯絡一下先前太疏遠的感情也是好的。
畢竟以後便要困在一個院子,彼此天天拉著個長臉, 也不甚好,
可恨她先前不太用心,竟然除了自表忠心的靜姬外,再無可用人手……可見之前用心在書院的功課上是用錯了地方。
回到院中,有人稟報太子府中的管家來了,已經在院中等太子和少傅半天了。
薑秀潤心知必然有大事, 連忙請管家來見。
管家見了少傅,請安後便麵露急切地問及太子行蹤。待知道太子前往魏齊邊境,不知何時返回, 便是一臉焦急模樣。
薑秀潤讓侍衛離開,隻留下淺兒,然後問管家此來找太子何事, 可是京城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管家心裡已經如火灼燒,待聽薑秀潤說太子前往邊境歸期不定時, 竟然急得老淚縱橫, 撲倒在地, 隻拉著薑秀潤的衣擺道:“薑少傅,您一向是有本事的,快些尋了太子回來,不然……不然京城裡可要被捅破了天了。”
能讓年歲甚大的管事親自從京城裡跑出來,絕對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薑秀潤下意識地問是何事。
管事一陣躊躇,說道:“茲體事大,絕不可落第三人耳中,少傅,您還是尋了太子回來吧。”
薑秀潤叫淺兒喚了太子的貼身侍衛,命他飛鴿傳書聯絡太子
怎知那書信過了半天,也沒有動靜。再派人去時,隨著鳳離梧一起前往的幾個親兵急匆匆地回來,隻說鳳離梧前往邊境本以為抓了盜匪便了事。沒想到那些盜匪也不知抽了什麼腦上風,居然真的去挖堤壩,而且是在多地同時挖掘,已經有幾處堤壩遭到破壞。
其實這些堤壩雖然被破壞了,也不是什麼難以彌補的大事,因為發現的及時,倒是很快便修補好。
隻是沿途的土橋被河水衝塌,一時車馬前行不便,也不知要耽擱幾日才能回轉。
管家聽了急得幾乎以頭搶地。如他所說,茲體事大,實在是片刻耽擱不得。但是太子不能回返,現在隻有自己知曉此事,若是因此誤了大事,他就算連死三次怕也不能彌補。
管家知道少傅素來得太子信重,可說是太子府中的第一寵臣。既然太子不在,隻能寄望於少傅了。
於是看著少傅,管家張嘴半響,覺得那事兒實在是不好嘴碰舌頭,訥訥半天,卻是什麼都未說出,最後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薑秀潤,緊著頭皮說道:“這是曹姬給太子的書信,請少傅過目便知詳情。”
薑秀潤有片刻的猶豫,畢竟這是曹姬給太子的書信,未得太子的允許自己便展閱,縱然事急從權,為此惡了曹姬還是小事,怕是太子心中也會以為自己恃寵而驕。
現在他倒是不會說了自己什麼,以後太子對自己不喜時都無需再找理由,隻翻檢出今日自己閱太子私信便足以處置自己,便是砍頭也不為過。
但想到京城不知發生何事,但看管家如此焦急必定對太子大有影響,若是自己不了解詳情並及時處理,怕是太子日後會有大麻煩。
左右躊躇間,她猶豫著決定還是不看為好。
哪想到管事看她這般,反而心裡有了底,覺得薑秀潤是個牢靠的人,直接自己攤開絹布書信,托到了薑秀潤的麵前,不看也得看!
書信不算短,可是薑秀潤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一遍,這看完後她臉色發白,又重新細看了一遍,半天沒有說話。
就像管家所言,洛安城裡的確是出大事了。
原來自從鳳離梧離京後,曹溪閒極無聊,倒是經常入宮給皇後請安。
最近一段時間,皇後傳話身體微恙而沒有接見她。但是曹妃在一次入宮例行前往請安時,一個宮女偷偷遞給曹妃的侍女一個蠟丸。
曹溪回府打開蠟丸,見了裡麵的布條才知,皇後已然懷了身孕,卻非是鳳家骨血。
皇後儘力保守機密,卻終被端慶帝知曉並幽禁在宮中,不得與人接觸。
皇後也是拚了心力,收買了外麵灑掃的宮女,輾轉告知曹溪,端慶帝毫不顧忌帝王和皇後的臉麵,隻準備待她的肚子月份大了顯出懷來,就將此事在朝堂公布,廢黜了她的後位,叫群臣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