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在跟嫂子鬥氣嗎?
薑秀潤哭笑不得, 隻接過了鳳離梧手裡的茶盞道:“陛下!我嫂子不過是儘其所用,一如尋常人家嫁女兒掙臉麵罷了, 可你這般,豈不是拿國事當做兒戲?”
鳳離梧倒是斜眼看她:“知道我是個拿國事兒戲的便好, 沒的彆來惹我,總想著散夥了事, 信不信我領兵直打到仰城之下?”
薑秀潤用手裡的巾帕試了試他的嘴:“既是這般有本事的,當初我回去, 怎麼不見你來抓我”
鳳離梧如今可是不願提及當初那段往事,隻繃著臉盯著她道:“倒是想過, 直接殺過去,拎提了你的衣領子將你拉拽回來。可是又怕這麼做了……便無今時, 你我這般相偎而坐的光景。”
這話倒是鳳離梧的心裡話, 可是他當初那麼生氣,能忍住也是讓人佩服。薑秀潤心裡微微一蕩,倒是覺得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比送一座城池在她眼前, 更叫她歡心。
男人說話後嘴唇緊閉, 還繃著氣的樣子,也分外討人歡喜。她看得歡喜便忍不住過去,摟著他的脖兒, 吻上了他的嘴唇。
鳳離梧最愛這個, 倒是顧不得生悶氣, 隻伸手攬住她, 將吻加深,含住了她嘴裡那靈動的小魚不放。
可是吻得難解難分時,鳳離梧又隻能喘著粗氣半推開她:“你懷著孩兒,郎中交代頭幾個月不能同房,你卻偏來這麼惹我,可是要撩撥死我?”
薑秀潤被他皺著眉的樣子逗得咯咯笑,隻說:“許你見色生喜,就不許我見色起意?便是看見你這般好看的,幾日不吃,想嘗嘗滋味罷了。”
鳳離梧被她貪色的無賴相給撩撥著了,隻抱起了她,往帷幔處走說道:“既然愛嘗,便多給你些夠滋味的嘗嘗……”
接下來便是帷幔落下,嬉鬨聲不斷。
這嫁妝的關節,在他倆這裡算是翻頁過去了,可是朝堂上卻炸了鍋。
畢竟當初安息雖是鳳離梧一手扶持起來的,卻是自立而稱,既然沒有歸附大齊,自算不得大齊的國土。那城主要歸附波國,明麵上誰也管不著。
可是這筆帳若細追究起來,便是鳳離梧打下了梁國一塊肥地,卻拱手讓給了波國。
有臣子私下說這波國女王究竟是給新帝下了什麼蠱?竟是比禍國妖姬都厲害,長此以往,會不會將大齊的國土都儘數奉上?
不過新帝大婚,這安息國又遠在天邊,若是城主真存了仰慕波國的心思,一意要歸附,他們這些齊朝臣子當真是沒法說聖武皇帝的不是。
而波國納入了安息之後,國土驟然擴大了許多,而且安息兵馬強裝,擁有自己的鐵礦,隻要開采得當,再不愁鐵器武器。
一時間,周遭的虎狼想要動一動波國,也要三思而後行了。
聖武帝的這份嫁妝送到了女國君的心坎裡去。
卻讓一宮準備看熱鬨的妃嬪們氣紅了眼兒。
大婚之日,各宮的妃嬪們也要盛裝打扮,恭迎新後入宮。
隻是她們以前,仗勢著宮裡沒個主事的,穿衣打扮皆是隨了自己的心意。
而今宮中添後,妃嬪們再不能如往昔一般打扮得花枝招展,皆是按著品節穿得一樣的禮服,頭釵的數量也有著嚴格的限製。
她們起了個大早,從各自的宮院裡出來,彙聚在一處,在女官的監督下洗臉,抹頭,穿衣打扮。
曹溪心裡淒苦,看著自己身上毫無特色的衣服,隻覺得以後的日子若是這般,真是熬不出頭了。
田瑩更是如此,她向來是愛美愛打扮的,就算嫁入了太子府,每年也有母親派人送來的各色衣裙寶釵。
而且,她至今想不通一件事兒,當初入太子府裡時,明明是她第一個承寵,為何突然就在太子那裡失寵了。
不過在瑤姬離府的兩年裡,鳳離梧倒是重新寵幸了她。雖然次數不多,往往半年一次,又是黑夜而來,深夜而去,全然不見新帝的臉。
不過有一點證明,皇帝心裡是有她的,每次趁著深夜來時,他都是饑渴萬分,要了數次,要死在她身上的光景。
可恨的是,待得天明,枕邊就不見人影,要等下次雲雨,卻是不知要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