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化蝶(十三)(2 / 2)

石觀音幾乎要愉悅的笑出聲來,她充滿自信的、憐惜的注視著那張足以與月爭輝的麵孔,目光溫柔的就像是一池春水。

可是很快,她笑不出來了。

因為她發現,那張令所有女人嫉妒到發狂的麵孔,仍舊容光絕世,素白的肌膚亦光潔如玉,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石觀音的臉色沉了下來,她的語氣溫柔的像是情人的呢喃,但卻足夠危險和致命,輕輕地道:“你不應該跟我耍手段。”

十九捧起紅燭,那雙清冷的、美妙的眼眸注視著石觀音,對這個沙漠中最惡毒的女人說道:“你的毒藥,對我不管用。”

燭火倒映在那明亮的眼眸中,恍惚之間,仿佛有束金色的火焰在她眼中蔓延。

石觀音緩緩的道:“你要知道,我本不想在你身上用那些毒辣的法子,可是有些時候,就是會有人挑戰我的忍耐力。”

她似乎篤定了這個柔弱的美人兒根本逃不出她的掌心,此刻竟一點也不生氣。

十九想到石駝,冷冷的道:“比如刺瞎我的眼睛、放在烈日下暴曬,最後當成騾子一樣去拉磨、永遠也不準休息麼?”

“看來你是見過皇甫高那個廢物了?”

石觀音眼波流轉,她柔軟的身軀緩緩貼近,溫柔的道:“你很了解我的手段,但是卻還不夠,一個人能夠承受的痛苦,遠遠比那更多,我有的是時間來陪你。”

下一瞬,她柔軟的、能讓男人陷入極樂的手掌堅比鋼鐵,劈在十九的脖頸上。

十九閉上眼,配合的軟倒在她懷中。

石觀音抱起她的身軀,隻覺得懷中的少女輕如鴻毛,她身上無一不美,每一寸肌膚都潔白無瑕,柔軟的弧度誘人心動。

她比任何男人、抑或者是女人都要完美,隻是石觀音早已愛上鏡中的自己,必不可能對愛人之外的女子留有半分憐惜。

隨即,她熄滅紅燭,摟著“昏迷”的十九,美麗的身軀輕輕一轉,如一陣微風似的,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冰冷的夜色中。

而此時,不過五丈遠的地方,楚留香的帳篷裡一片春色,不曾發覺任何異象。

琵琶公主的身軀如此潔白、美麗,像一尊無暇的玉像,卻讓楚留香坐立不安。

他想到了十九,喉嚨裡不知為何有些堵,歎息道:“公主,這似乎於禮不合。”

任誰也無法想象,一位高貴美麗的公主對楚留香投懷送抱,他竟然也會拒絕。

琵琶公主水光盈盈的眼眸望著他,嬌豔的麵龐浮起少女的羞怯,這是邀請,也是等待,她柔聲道:“你就不會後悔麼?”

她柔軟的身體緊緊貼合著楚留香,摟著他的脖頸,就是再鐵石心腸的男人,也無法在此刻拒絕她的要求。

可楚留香卻偏偏拒絕了。

他用那床滑落的錦被裹住了那能令男人發狂的嬌軀,神色卻堅定了起來,苦笑著道:“此時留下公主,在下才會後悔。”

琵琶公主不可置信的、怔怔的望著這個鐵石心腸的男人。

她這才發覺,楚留香看著她的身體,從始至終,眼中竟從未出現過半分情欲。

琵琶公主拉著錦被,裹住了自己潔白的身軀,又羞又氣的道:“你、你、楚留香,我簡直懷疑,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這一點,就不勞公主費心了。”

琵琶公主瞪了他一眼,裹著被子跑出了他的帳篷。

楚留香歎了口氣,重回坐回床榻上。

若在半個月之前,一個正常的男人,和一個正常的女人,在一個冰冷、孤獨的夜晚,發生點什麼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現在,他捫心自問,若與明月隻有一步之遙,又怎能在她麵前投身繁星?

楚留香在帳篷裡靜靜地坐了一會兒。

他分明什麼都沒有想,腦海中卻自發浮現出一張清冷、絕美、又孤傲的麵龐。

素白的肌膚、素白的衣裳,分明銀裝素裹、冷若冰霜,眼下卻一點妖嬈紅痣。

她一個字都不用說,一件衣裳都不需要脫,楚留香就已為她輾轉反側,半夜難眠。

第二日,半夜難眠的楚留香發覺,十九的帳篷空空如也,人已經離去許久了。

她甚至還留下了一張字條。

“另有要事先行,勿念。”

姬冰雁放下字條,冷冷的道:“與其擔心這位深不可測的阿離姑娘,倒不如擔心一下自己。”

楚留香苦笑了一聲。

姬冰雁說的不錯,而他自己也有所察覺,這位“阿離”姑娘神秘而又危險,儘管不懂武功,卻絕不是個尋常的青樓美人。

現在他該思考的,是如何向琵琶公主解釋,為何極樂之星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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