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絕色(十一)(2 / 2)

“……鎮墓獸?”

鐵手否認的搖了一下頭,道:“不是盜墓賊,那幾個凶徒犯的是擄掠孩童的大案,一個月之間,有三十幾個孩子,被生生挖出了心肝,當做山君的祭品,而那山君的形象,正是他們身上的飛虎紋身。”

他一路追查下來,發覺山君不知真假,卻有一人披著青色虎皮,自稱是“山君使者”,能讓人登上西天極樂,將一行壯年男子帶入宜州,不知所蹤。

薛紹龍喝了一口茶,清了下嗓子,發出唯物主義者的聲音,道:“山野之中,老虎成精也被稱作山君,這麼叫其實也沒錯,不過神鬼精怪之說,都是讀書人搞出來騙人的,咱們習武之人,不信這個。”

他把那張紙放下,道:“不說山君,這圖上的青色飛虎就是鎮墓獸,且是常人最為避諱的那一種。”

通常而言,鎮墓獸有兩種類型,第一種的作用是避邪,為了佑護死者亡魂的安寧,而第二種則是為了鎮壓,鎮壓墓主,以免其死後化為鬼怪作祟。

而青色飛虎,正是第二種鎮墓獸所用的形象。

鐵手收起了飛虎圖,道:“我知道鎮墓獸,確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什麼惡人死後還要鎮壓?”

比起其餘的師兄弟幾人,他一向勤誌強大,且博涉文史,真說起來讀的書比無情還多些,卻是第一次聽到“鎮壓”墓主的說法,這是何等深仇大恨?

“尋常人不知道,不過我們家可就不一樣了。”

一說到這個,薛紹龍就不困了,他的確不愛舞文弄墨的,不過野史豔史讀的比誰都多,他們家代代出大儒——雖然到這一輩可能就停了,不過家裡數代抄錄的古籍藏書,指不定比皇宮大內還多些。

他托著頭,對鐵手道:“我爹的藏書裡,有一本唐時抄錄的古籍,記載了許多誌怪故事,其中就有這種鎮墓獸的由來,回頭我叫爹把書送去給你。”

“不必了,我隨口一問,就不奪令堂所好了。”

鐵手溫和一笑,製止了好友的敗家子行為,他想起冷血的提示,今日他才傳書回去,神侯府最快也要三五日才能收到風聲,也不知援手何時才到。

他在心中思忖了一番,決定先問一問,再親自去閣中查看,於是道:“你知道城中的暖香閣麼?”

薛紹龍的臉紅了,說話也結結巴巴了起來,狹長的眸子睜的圓滾滾,道:“二、二哥,這你可就問錯人了,小弟還沒有定親呢,怎麼可能會去青樓!”

鐵手:“……”

他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安撫的拍了下對方,目光溫和而又堅定,道:“我知道,隻是查案所需問一問罷了,你不要這麼緊張,說知道的消息就可以。”

薛紹龍這才鬆了一口氣,道:“這還好,不過我知道的也不多,那裡明是青樓,實則更是一處銷金窟,我們家是清貴,沒什麼銀子,我隻去過一次。”

不是為了逛窯子,而是好奇閣中所用的熏香。

閣中常點一種安神的暖香,聞過之後,客人可以在夢中會神女、平天下,文人嗅過了也會文思泉湧、詩興大發,隻不過精神會萎靡一些時日罷了。

這作用聽起來,有一些像五石散,但卻沒有令人成癮的副作用,也不會叫人短命,有人用過之後去看了大夫,身上無病無災,堪稱世上第一奇香。

薛紹龍年輕氣盛,一句“我不信”,就被幾個狐朋狗友拉了過去,試了一試,儘管在夢中他完成了畢生夙願,將他爹練成了肌肉猛男,可老頭子用板磚砸人比柳條疼多了,他腿一哆嗦,再也沒去了。

想到這裡,他摸了摸下頜,道:“若說沒有副作用,倒是可能,不過不會令人成癮卻不一定,這城中男子但凡去過一次,又有哪個不魂牽夢繞呢?!”

“還有一件事。”

鐵手頓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薛紹龍臉上,一字一頓的說:“如果我沒記錯,宜州死去的人,大多都是習武之人,或者城中富戶,偶爾有幾個例外也是常年農忙的壯年男子,沒有女人,也沒有孩子。”

薛紹龍一時間悚然而驚,“騰”的坐了起來。

不過很快,他又沮喪的抹了把臉,道:“我知道二哥懷疑,一開始我也懷疑香有問題,可我暗中查過,有的死者沒有去過暖香閣,也不明不白的死在夢中,我還托人偷了一點香出來驗,也沒有問題。”

總不能是香料一出閣,就變質不能用了吧?

鐵手摸了下懷中令牌,道:“是與不是,等我查過之後就有分曉了,隻是不能打草驚蛇,若是連你也看不出什麼問題來,才是有一場硬仗要去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