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絕色(二十一)(1 / 2)

“……就是這樣,我一入城就趕過來了,城門口的守衛都能作證,在下絕不是什麼登徒浪子。”

追命將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末了,又摸出一塊令牌與她看了一眼,道:“我真是個捕頭。”

他一向灑脫不羈,甚至有一點玩世不恭,這幾句話卻說的十分認真、十分誠懇,忍不住在衣衫上擦了一下掌心中的熱汗,就差對上天賭咒發誓了。

“捕頭呀……”

紅葉探出一點豔色的舌尖,舔了下朱唇,視線一點、一點的從這落拓男人線條淩厲的鎖骨,停在鼓脹的胸肌上,感受到了一種有彆於日光的灼熱。

她將紅楓傘遞了過去, 理所應當的要他來撐。

一個女子,若是經曆了這樣可怕的事,不崩潰的大哭已是十分堅強了, 被嚇軟了身子也說不定。

思及如此,追命灑脫的一笑,接過傘向這紅衣裳的美人傾斜過去,將日光嚴嚴實實的都擋住了。

他伸長了臂膀,保持在一個守禮的距離外,語聲帶了一點安撫的笑意,道:“我送你回家去,咱們就走在大道上,光天化日之下, 誰也不敢做什麼。”

誰知,紅葉一聽到這句話,反而笑了一下,似乎覺得這落拓不羈的男人很有趣,也很可愛似的。

她的衣裳,是血一樣濃烈的赤紅,一雙手雪白的有如玉像,這時輕輕的掀開薄紗,似笑非笑的看了追命一眼,道:“三爺的名頭,紅葉還是聽過的。”

追命的呼吸急促了起來,胸腔內的心臟,忽然劇烈的跳動了一下,看著她,一時忘了要說什麼。

他一開始就知曉,這個紅衣裳的女人,一定生的很美,美到可以顛倒是非,可卻沒有想到世上竟有一個女人,可以如此豔麗多情,美到活色生香。

美人對他一笑,朱唇款啟,柔聲喚:“三爺?”

追命這才回過神來,暗罵了自己一聲:真驢!

一想到方才,自己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失禮的像個癡漢,熱度就一絲絲從耳根子燒了上來,幾乎衝進了腦子裡,他定了定神,道:“你叫做紅葉?”

紅葉放下了輕紗,一撫耳邊的青絲,不疾不徐的應了一聲,道:“奇怪嗎?我也覺得有一點,隻不過平日裡叫它的人太多,倒比本名還常用一些…”

這話聽起來真是耳熟。

不過很快,追命就來不及注意這一點了,美人的一雙素手,百合花似的潔白無瑕,就這麼伸到了他頸邊,合上了他趕路之時貪涼扯開的小半衣襟。

追命:“……”

追命訕訕一笑,忙自己也拉了一下,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對不住,對不住,方才頂著大太陽趕路,實在是熱的很,是我失禮了,你不要在意。”

紅葉橫他一眼,道:“若有下次,我就咬你了。”

隻是一瞬間,她接觸到了一點陽光,又有一絲妖力不見了,虛弱的體現就是餓,這讓紅葉忍不住焦躁了起來,這樣下去,她遲早會忍不住動手的。

“什……咳咳咳咳咳!!!”

追命喝了一口酒,試圖緩解一下尷尬,一聽這話頓時一口酒嗆在喉嚨口,咳了個驚天動地,臉紅脖子粗的緩了過來,道:“姑娘放心,我絕對注意。”

他心中有些哭笑不得,暗道:她一定很不會威脅人,所以才會對一個男子,說出這樣令人期待的話來,哪怕他是追命,也是個食色性也的男人啊。

紅葉:“……”

她一見到追命,體內的不適也少了許多,好似心頭的一座重山移開了一點,況且,這三十幾歲的男子著實有些可愛,話說出口時,就放肆了一些。

這時,追命順了下氣,又恢複了他落拓又瀟灑的氣派,低頭看紅葉,帶了一點笑意的道:“你住什麼地方?我先送你回去,這邊可不是什麼好地兒。”

他經曆過很多事,遍閱人情世故,眸子有一種可以讓少女怦然心動的深情,可自己卻一無所知。

紅葉指了一個方向,指使起命運之子來,沒有一點不適應,倦慵的道:“你同我來,咱們一道去。”

追命抓了下發絲,對上她明亮的目光,一時之間有點難以啟齒,為難道:“那邊是,那邊是……”

那個方向是一處青樓,名字起的很是好聽,叫做什麼“暖香閣”的,方才他追過來的時候,無意中看了一眼,周圍一條街都是秦樓楚館,沒有人家。

紅葉對追命一笑,把他的話補全了,道:“那邊是青樓,三爺要是想見鐵手,就和我一起過去罷。”

她改了主意,本來打算再裝上三五日的人,可是一見到追命,世界的排斥又輕了一些,比起暗中給一個警告,自然是光明正大更符合紅葉的作風。

追命睜大了眼,又驚又喜:“你認識鐵二哥?!”

他的滄桑在一瞬間褪去,容光煥發,高興的想要大笑,看向紅葉的視線之中也又多了兩分親近。

紅葉湊近了一點,幾乎伏在追命身上,道:“三爺來宜州是有案子要辦,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樁案子,恐怕就是二爺正在調查的飛虎奇香案了…”

無論是興奮,還是“性奮”,都會加速血液的流動,散發出更加芬芳的香氣,對於餓極了的小吸血鬼來說,世界上應該不會再有比這更大的誘惑了。

她的身子輕的嚇人,吐息如蛇一樣冷,有一點苦惱似的,半真半假的道:“二爺有了一點線索,不久前才去了暖香閣查案,可那裡是個妖精窩……”

追命:“……”

這話倒也沒說錯,青樓可不就是個妖精窩麼?

思及如此,他心中歎息了一聲,以為紅葉是為此生了醋意,這麼一想,她定然已和鐵二哥互生情愫,叫他方才一腔悸動都被潑冷水一樣,涼透了。

紅葉走出了小巷,追命就一直為她撐傘,他一向樂觀透徹,又隻是為美色驚豔了一瞬,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完全想開了,真心為鐵手感到高興。

誰知,這紅楓似的美人走到了日頭下,笑意反而一點一點的消失了,她站在傘下,卻好似與整個鮮活的、生動的人世隔絕開,美也美的無比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