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對方，王昊的態度低到了塵埃裡，話裡話外都很是狗腿，明顯攀附意味更重。
看對方提到的“食堂”、“學生會”等字眼，喬願意識到對方口中的老大也是平穀中學的人，恐怕也是王昊能夠在學校橫行霸道的依仗。
王昊大部分都發的是什麼沒有營養的話語，不過還是有幾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王昊：【老大，您知道咱們學校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我新談的那個女朋友，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咱們學校過去發生過很多詭異的事情，我講了一個那個被剝去臉皮的學姐還不行，非要再繼續聽，還讓我下次找她時講】
【唉，女人就是麻煩，要不是她答應放假和我出去，我才懶得哄她】
備注為“老大”的人過了兩天才回複，發了一個視頻。
視頻看樣子是監控角度，右下角的時間和模糊不清的畫質都顯示是幾年之前。
一個學生正從教室裡走了出來，懷裡還抱著書，從發型和衣服來看是個男生。
不過因為現在已經將近晚上十點，教室基本已經空了，走廊裡隻有他一個人。
似乎是因為有些困倦，他一直在不停的揉眼睛。
然而下一秒，他突然丟下書，捂住眼睛跪倒在地上，大張著嘴，像是在發出慘叫的聲音。
再放下手時，他的一雙眼睛已經出現在手上，隻留下兩個黑洞洞的眼眶和從眼眶裡滲出的鮮血。
視頻不長，到這裡就戛然而止。
從王昊發來的驚歎號來看，對方顯然被嚇到了。
王昊：【啊這】
【老大，這是真的嗎？這人眼睛怎麼突然掉了？】
而那邊的老大倒是很快回複，言兩語交代了那個學生的後續。
這確實是學校前幾年真實發生過的，不過後來被定性為是學生自己壓力大，突然產生幻覺，將眼睛扣了下來。這件事情被學校壓了下來，連警都沒有報，學生則是被送去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不過從監控錄像上來看，喬願並不覺得這個學生像是故意的。
畢竟對方從始至終都是捂著眼睛的狀態。
她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昨天的學姐鬼。
臉，眼睛.....
喬願眸光一閃，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不過她看了一眼時間，估摸著自己也應該回教室了。
喬願原本還想要將手機丟了，現在卻改變主意，關閉了手機定位，又拔出電話卡扔進了一旁的水箱，動作一氣嗬成。
喬願走出女衛生間，準備下樓，沒想到卻碰到了正好上樓的蘇澤源。
看到喬願，蘇澤源明顯一愣。而喬願也有些驚訝，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對方。
看樣子蘇澤源已經接受完了令警官的問訊，但是卻並沒有回教室.....
電光火石間，喬願已經率先出聲，用隻有兩人能夠聽到的音量和蘇澤源說話：“你也逃課了？”
這個“也”字讓蘇澤源的驚訝與警惕散去不少，瞬間拉近了一些距離。
他看著喬願點了點頭，溫聲細語地解釋道：“這節是石老師的課，因為當時你們被叫去問話，老師看缺課的人不少，就臨時改成了自習，讓大家自己做卷子，所以我沒有回去.....”
蘇澤源應該是那種習慣了循規蹈矩的學生，即使隻是被同學撞到逃課，也有些羞澀。
喬願正慶幸自己正好碰到蘇澤源，畢竟對方剛才一直是一個人，身邊並沒有其他玩家照看。
不過她也能理解其中的原因，畢竟現在女玩家們以為對方和男玩家在一起，而男玩家則在接受審訊，而且蘇澤源還中途逃課。
喬願注意到了他眉宇間凝結的愁緒：“是心情不好嗎？因為王昊？”
這一次蘇澤源沒有回答，但是沉默就已經是他的答案。
蘇澤源也意識到了什麼：“令警官也問過你有關王昊他們的事情了。”
“沒想到昨天才見過的人，今天就得知了他的....”
他像是說不下去。
喬願注意到他的神色複雜，既有快意，但也夾雜著對生命逝去的難過。
喬願安慰了幾句，表示與他無關，和在令警官麵前就差明著指認蘇澤源是凶手這件事情形成鮮明對比。
不過她知道令警官不可能將她說的話透露給蘇澤源，畢竟對方現在才開始懷疑蘇澤源，不可能就這麼打草驚蛇。
蘇澤源也不知道是被喬願說開了，還是自己想開了，臉上的愁緒散去不少。
隻是很快他又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先是左右看了一圈，耳尖染上一抹紅，而後又飛速蔓延上了臉頰：“令警官說.....”
“說我們是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