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人生的農家子8(2 / 2)

所以您千萬不要怪罪我爹娘和家族啊!

太子也有些尷尬,發現自己反射性的動作,這豈不是不給自己未來的太子妃麵子?這打鬨不過是夫妻之間的情趣,怕疼的男人沒媳婦!他懂的!

於是太子輕咳一聲,掩飾心裡的尷尬,努力擺出一副正經的模樣。

他端正雅和地道:“這半個月,孤一直觀察鄭姑娘,鄭姑娘確實賢惠又溫柔,乃大齊第一好女子。”

鄭姑娘受寵若驚,又有些飄飄然。

她有這麼好?終於有人發現她的優點了?還是素有賢名的太子殿下!

果然他爹娘平時教導他們家的忠君愛國之心是正確的,她現在就恨不得士為知己死。

幾個丫鬟卻有些擔心,那可是太子殿下,都被她們姑娘打成狗,不趁機報複才怪。

“咱們要不要收拾行禮逃跑?”一個圓臉的小丫鬟歎氣,“跟著商隊,一個月就能到西北。”

“聽說姓皇的都特彆小心眼。”瓜子臉的丫鬟小聲嘀咕,“說不定隻是嘴上說好話,心裡掏刀子。”

鄭姑娘聽到丫鬟們的嘀咕,不禁思考起來。

撕開乞丐的偽裝後,太子殿下的真容十分好看,端正雅和的少年,含笑看過來時,那雙眼睛裡滿滿都是真誠。她對自己的眼光還是很有自信的,不是她吹,她在西北的時候,曾經就不止一次抓到探子,很多探子都逃不過她的法眼。

鄭姑娘道:“不必,我相信太子殿下。”頓了一會,她輕聲說,“而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娘和兄嫂都在京城呢。”

丫鬟們覺得有道理,但還是很擔心。

“小姐,我還是覺得有問題,太子殿下親自蹲了您半個月啊……”

“這是太子殿下重視鄭家的表現。”鄭姑娘並不以為然,“西北軍掌握在鄭家手上,太子殿下慎重是應該的,不過我想太子殿下應該明白我們鄭家的忠心。”

鄭姑娘很自信,他們鄭家為大齊守住西北的門戶,身正不怕影子斜,隨便查!

天家若是因為忠心耿耿就不報複,那就不是天家人。

丫鬟們唉聲歎氣,等待大難臨頭。

三天後,鄭家等來宮裡的旨意,太子選妃正式結束,鄭姑娘博得頭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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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不說接旨後雞飛狗跳的鄭將軍府,這次太子殿下能求來聖旨真的很不容易。

皇後自然十分滿意太子的政治眼光,拉鄭家上船,有姻親關係,西北就穩了。

但她不滿意太子看女人的眼光,這鄭氏女,簡直就京城一害,打人、毀人容貌,即使宮中美人蛇多,好歹麵上裝都裝出良善之態。

太子妃人選,她從來就沒考慮過鄭家姑娘,宮裡的群芳譜將很多壓根不曾考慮的人選列進來,不過為了給人體麵。

太子妃自然要全國最好的姑娘,你家沒人入選,表示你家姑娘不夠溫柔賢惠?

哪家受得了這個委屈,他們家姑娘還要不要嫁人?

總之,體麵是可以給的,想成為太子妃是不可能的!

“這英國公府的四小姐不好嗎?美貌又溫柔……”

皇後拿出群芳譜,仿佛要挑出最肥豬肉的架勢,氣勢洶洶地翻看著,邊勸導太子,讓他三思而行。

太子回憶和江白一起暗中觀察的情景,“母後,那是假相!實際上這位四小姐皮膚黑得像鍋底。”

皇後瞅著她引以為豪的俊美兒子,黑得像鍋底,確實不太配得上,不過辦法也是有的,“宮裡美白的方子很多,隻要她的底子在,問題不大……吧?”

“可她長年塗脂抹粉,孤擔心和她吃飯時,她臉上的粉掉下來,而且……”太子殿下遲疑了會,“母後,聽說最好的胭脂裡其實放了屍油,隻要想到四小姐臉上都是屍油,兒子就很想吐。”

皇後勃然大怒,拍著桌子怒道:“這屍油胭脂官府早就勒令停止生產,竟然還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這些商人真是要錢不要命,屍油製的胭脂賣著也不膽顫,就不怕死者死不瞑目找上他們?”

大齊講究人死後入土為安,可還有其他國家的人喜歡火葬,這屍油脂粉就是他們搗鼓出來的。

剛開始這屍油脂粉在大齊賣得那叫紅火,貴族女子就沒哪個不喜歡的。宮中心動的嬪妃亦不少,但皇後娘家也做胭脂的,很是不服氣,特意去“借鑒”――好啦,盜版沒盜成,反而發現令人惡心的真相。

“張四姑娘居然為了美用屍油胭脂?”皇後先是大怒,爾後又懷疑,好歹是國公之女,不至於這麼不懂事吧。

太子不怕皇後懷疑,他信誓旦旦地道:“母後,下次賞花,您讓人靠近她試試,屍油胭脂的特點是特彆細膩香滑。”

這可是他和江白親眼所見,還能假得了?

皇後將這事放下,繼續翻著群芳譜,又換了個人選。

“戶部侍郎的女兒生得白嫩,有才學,有上進心,名聲也不錯……”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太子說:“是啊,可有上進心了!聽說孤要選太子妃,馬上悄悄退了已經定下的親事。”

“那不是品德上有問題嗎?”皇後再次大怒,“皇家可不興拆人姻緣。”

四十不到依舊端莊貌美的皇後喝了好幾口水,才按下滿腔怒氣,繼續翻群芳譜,“廉國公家的孫女……”

“孤親眼目睹廉國公府的王八O在街道上強搶民女。”太子幽幽地看向母親,“您覺得王八要是成了國舅,這天下還有清白的姑娘嗎?小葉子,告訴母後,那王八乾的好事。”

皇後:“……”

兒啊,好歹廉國公是勳貴,彆省事隻叫王八!

伺候太子的小太監當下將王八O的事跡說了。

皇後大驚失色,隻要是母的都不挑?不成,皇家不能跟螢火蟲做親戚。

“那林大人家的嫡幼女……”

“上個月據說看到花朵凋謝流淚,現在還在病床上。”

皇後:t_s太子妃不能傷春悲秋,不選!

“方大人家的孫女如何?”

“聽說腦子特彆笨,算個賬都算不清。”

皇後:(A洙@)太子妃關係下一代,蠢母親生出蠢孩子怎麼辦?

“龍大人家的外孫女……”

“龍大人的女兒嫁的是江南羅家嫡次子,聽說那羅家嫡次子是個貪花好色的,小妾通房一堆。而且非常神奇的是,庶子要麼生不下來,要麼沒活幾年全都病死,庶女倒活得好好的。”

皇後:“……”

其實沒有哪個心狠手辣的原配不想弄死庶子的,這作兒女的如果學了母親那一套……

皇後想到自己小心翼翼將兒子養這麼大的艱辛,當下否決。

將群芳譜氣惱地摔桌子上,皇後心裡氣悶不已。

這屆貴女不行啊,全都是麵子貨!

太子殷勤地揉著皇後的肩膀,柔聲道:“母後,京裡的人都流傳鄭姑娘名聲不好,可實際上她的手從來不層沾過血,您隻聽說她打人罵人,可您聽說過她殺人沒有?”

說到這裡,太子歎了口氣,“孤寧願要一個表裡如一的太子妃,也不願要名聲極佳,實則毒得和蠍子差不多的。”

皇後最後還是同意了,但有條件。

“鄭氏必須接受宮中嬤嬤的教導。”對此皇後十分堅決,“聽說她在西北長大,生性散漫,宮中講規矩,不能由著她性子來。”

太子當下答應,反正到時候不合格再想辦法。

他一點也不想拘了鄭姑娘的性子,亦不想改造她,而且他相信如果鄭姑娘願意,她也能做得很好的。

不得不說,太子對心上人的濾鏡非常重。

**

江河在安山縣的小莊子的生活非常悠閒。

這日,江河蹲在田裡看莊稼。

莊子很小,田也不多,莊頭一家是趙家兄弟拐彎抹角的親戚,莊頭老計腿有點瘸,雖然沒辦法下地乾活,但手上的活兒很利索,一家子過得和和美美。

“大O啊,這塊田真的要給玉郎公子做啥子實驗田?”老計憂心重重,玉郎公子細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乾活的料。

計家嫂子一個大屁股擠過來,夫差點將丈擠下田去,她圓潤的臉滿是笑容:“俺覺得玉郎少爺能乾得很,就算這塊田沒收獲又影響得了啥?”

“你來做甚?”老計惱火自家婆娘不給麵子,“男人說話你插什麼嘴!”

計嫂子隻給他一個眼白,扭頭時又滿臉是笑,殷勤地對江河道:“玉郎少爺,您累不累?俺婆婆讓您回去吃糍粑呢,剛出鍋又香又好吃。”

江白拍拍手,露出笑容,“麻煩嫂子了。”

計嫂子隻覺得那笑容直擊她的心臟,就像戲裡唱的那神仙顛倒眾生的笑,整個人暈暈乎乎的。

老計卻更氣悶了,自從這長得像神仙的公子來莊子後,全家女人的心都被他勾走,成天玉郎少爺長玉郎少爺短的。

他得慶幸自己最小的女兒才五歲,雖然現在也天天跟前跟後、成天玉郎哥哥喊不停,至少不會像錦州知府最大的兩個官爺的女兒那樣,不知廉恥地為他打起來。

計老太太笑嗬嗬的,一人發了一塊糍粑。

老計正得意娘親還是疼他的,第一塊糍粑先給他,然後就看到老太太將剩下那一大盤子糍粑都端到玉郎公子麵前。

老計:“……”

“少爺,鄉野粗食,您賞個臉。”

糍粑香糯可口,江河邊吃邊讚道:“計婆婆好手藝,這一定是祖傳的手法吧?莫非先祖曾經是宮中禦廚不成?”

計老太太笑得臉上的皺紋像菊花盛開,“哪裡是什麼禦廚?這是我老婆子自己想的,就覺得這樣做好吃。”

江河臉上的神色更真誠,“可惜計婆婆沒進宮,不然當個禦廚綽綽有餘。”

計老太太更開心了,吩咐兒媳婦,“待會去買兩斤五花肉回來,要瘦多肥少的,玉郎少爺不愛吃太肥的。”她一臉慈祥地對江河說,“玉郎少爺,老婆子給你做紅燒肉,不是老婆子吹,這紅燒肉十裡八鄉我做得最好吃。”

然後莊頭鬱悶地看到他那向來苛刻、買肉從來按兩買的婆娘非常痛快地答應。

傍晚,據說讀書讀累的江河鑽進廚房,計家婆媳以君子當遠庖廚讓他離開。

他以“我命苦,祖母過世早,看到計婆婆特彆有親切感,想看看祖母做飯是什麼滋味為由”贏得計家女人的眼淚,讓他在廚房大放厥詞,指指點點難得的紅燒肉該怎麼做好吃。

計莊頭隻覺得天地是那麼大,自己變得那麼渺小,渺小得親娘和媳婦眼裡都沒他的身影。

他的大兒子拍拍他的肩膀,“爹,彆說您了,奶和娘也將我忘記了。”

大兒子小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可自從玉郎少爺到來後,他就成了沒人理會的小可憐。

父子倆站在那裡暗暗冷笑,想看這個明明是男子,偏偏要下廚房指點江山的貴公子怎麼向兩斤紅燒肉謝罪。

然後,好吃得讓人落淚、比縣城最大那家酒店做的紅燒肉還好吃。

父子倆吃得頭都抬不起來,計家女人再次將玉郎少爺吹上天。

飯後,計莊頭沿著試驗田走了一圈。

他就不信真有人十全十美的,不僅長得好、會讀書、能下廚,還會種田。

突然,老莊頭頓住。

是他眼花了嗎?怎麼玉郎少爺折騰過的田,苗子好像比旁邊的高點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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