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尚武城的練竅境,願不願意聽,就很難說了。
“果真是狡詐如狐。”
陳斐看著眼前的一切,輕聲笑起,下一刻,陳斐的身形微微一晃,化作元氣消散一空。
這不是陳斐的本體,而是陳斐的影分身,而此刻陳斐的真身,站在尚武城的一個角落裡。袖中的鼠妖躍到陳斐的肩膀上,鼻子不斷顫動,接著化作黑光,朝著前方衝去。
陳斐耳朵微動,聚風術聽風特質,被陳斐發揮到極致。
尚武城地下數百米深處,仇元曾順著機關秘術來到一處密室之中。這個密室頗大,密室的牆壁上陣紋浮現,將這裡的一切全部掩蓋。
而此刻在密室中,一個滿是鮮血的血槽內,一道人影盤坐在其中,一絲絲元氣由陣紋引導,緩緩地注入到這道人影之中,維持著人影的生機與活力。
仇元曾看著人影,幾步來到血槽前,一把扣住的人影的頭顱,同時運轉血源功內,最為禁忌的招法,血靈奪舍!
這個血槽內的人影,就是仇元曾的至交好友,當然,是對方將仇元曾當成了自己的生死之交,某一天,被仇元曾偷襲,煉成了如今的模樣,放置在了這裡。
這門血源功,非常純粹的魔功,一切就是為了更強,也一切為了活下去。當遇到不可逆的傷勢的時候,還有一條奪舍的路擺在麵前。
既然如此,仇元曾自然要為自己準備一條路,畢竟這個世道比他強的還有那麼多,說不定哪一天就出事了。
這個趙府,家卷,書房痕跡,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仇元曾精心布置,這裡就是他準備的後路。
而一旦出事,這裡的布置就可以派上用場。
從仇元曾被陳斐打敗,仇元曾就打算將陳斐引到這裡來。這裡就是他為自己準備的一條後路,一條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路。
不過仇元曾有一點,沒有說謊,那就是他的至交好友,修煉的確實是大驚雷劍,如果不是如此,仇元曾也不可能知道大驚雷劍的一些信息。
仇元曾的身體開始裂出無數的血痕,鮮血開始湧出,接著攀爬到血槽中的人影身上。
這就是血靈奪舍,不僅僅是心神力上強行奪舍,血源功內血液的力量,可以讓這種奪舍變得更為輕鬆。
“啊!”
低吼聲自仇元曾的嘴巴當中發出,奪舍,無論是對奪舍人,還是被奪舍的人,都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
不過血槽內的人,識海內的心神早就被打散,如今隻是一個空有肉身力量,而沒有一點靈慧的存在,自然感受不到什麼痛苦。
其他功法很難做到,讓沒有靈慧的人,還繼續存活著,當中牽扯到極為精妙的操控方法,但血源功就可以。
仇元曾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變得猶如詭魅,此刻從他身體當中流出的,全部都是血源功的精血,這是這門功法真正精要的東西。
“彭!”
突然,一聲悶響出現在密室內,或者說,出現在密室的牆壁上。
仇元曾突然一驚,轉頭看向牆壁,那裡出現了一個裂痕。還未等仇元曾反應過來,又是一個悶響聲響起,牆壁上的裂痕一下變大,接著破碎。
從孔洞當中,伸進了兩隻手,這兩隻手扣住牆壁的兩邊,開始撕裂這鐵精鑄造的牆壁。
“卡卡卡!”
刺耳的聲音在密室內響起,仇元曾眼睜睜地看著牆壁被這恐怖的巨力撕裂。
鐵精是無法攔住太強的攻擊,但仇元曾沒想過有一天,鐵精會被這樣純粹地蠻力給撕裂撕碎,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牆壁被撕扯出一個巨大的口子,陳斐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了密室內的場景,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怎麼可能來得這麼快!”
仇元曾盯著陳斐,眼神當中滿是驚懼與不解。府邸內的陣勢,是仇元曾下了極大的力氣布置,即便是練竅境中期高手,也必定要被困住半個時辰以上。
即便是仇元曾自己被這樣的陣勢封鎖,恐怕半個時辰都出不來。
且此刻尚武城的局勢,城主府的那些練竅境,絕對不可能讓陳斐輕鬆脫離的。
陳斐沒有回答仇元曾的問題,就仇元曾修煉血源功後,那種暴虐的氣息,這種人會有什麼至交好友,陳斐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陳斐一步步走向血槽,仇元曾想要移動,發現自己早已動彈不得,血靈奪舍一經發動,沒有成功前,根本無法做其他動作。
一刻鐘就可以了,謀算的時間也完全足夠,但偏偏陳斐出現了。
陳斐站在血槽前,看著血槽內的人影,在其身上,陳斐感受到了大驚雷劍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