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斐抓住覆海刀,感知其情況。
最後時刻,費伯永燃燒自己,自然也同樣燃燒了覆海刀,此刻覆海刀的威能幾乎卡在了靈寶的臨界點上。
再稍微拖延片刻,這件靈寶也要報廢,到時候就真的隻能用來抽取靈粹。
如今這樣,再溫養一段時間,就可以逐漸恢複正常的靈寶之威。
陳斐沒打算自己溫養,找個機會將其賣掉便可。
終歸還是靈寶,還是能夠賣出一些價格的。陳斐如今每日消耗的四階丹藥不少,而這些丹藥的價格全部不菲。
不賣點東西換上品元石,過個幾個月,陳斐都要沒丹藥可以服用了。
打開覆海刀內的空間,陳斐將當中的東西全部轉移到了乾元劍內。
陳斐掃了一眼周圍,沒有發現其他異樣,身形閃動,朝著來時的方向飛去。
數百裡外,閔延錄閉眼運轉體內元力,修複剛才戰鬥留下的傷勢。
原先的傷勢本就沒好,如今更是傷上加傷,有那麼片刻,閔延錄都對未來產生了某種懷疑。
這殘破之軀,還有機會將千羽盟奪回?
但這麼多年磨煉的心境,終歸是讓閔延錄將這種負麵想法拋開。隻要人沒死,那一切都還有希望!
“師父,陳殿主,為什麼會那麼強?”
穀丹英看著地麵上,此刻還昏迷不醒的屠再川,特彆是其頭顱上那驚心動魄的凹陷。
稍微站得遠一些,都察覺不出屠再川的氣息。
這樣一個瀕死之人,在一刻鐘之前,還站在天穹上圍殺他們。但隨著陳斐的到來,如土雞瓦狗般被擊破。
同為山海境,特彆是陳斐還是剛突破的山海境,但實力卻相差到驚人的地步。
穀丹英到現在,都還清晰記得,之前那一刻麵對屠再川兩人,那種絕望,那種無能為力。
閔延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穀丹英,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屠再川。
“這個世界,天驕無數,你的天資在千羽盟,是萬中無一,數十年甚至百年難出一個。但這個世界很大,千羽盟很小,真正的天驕,是無法用常理去論斷的。”
閔延錄神情平靜,當年他還在合竅境,遊曆中洲大陸的時候,就聽聞過很多這樣的天驕,甚至還見過幾個。
閔延錄自身已經算不錯,但是對比那些人,依舊能夠感覺出明顯的差距。
穀丹英沉默,天資這種事情,有時候很公平,因為即便是普通人當中,都有可能出現天資橫溢之人。
但有時候,天資又極為的不公。
因為有時候你付出了千百倍的努力,可能都不及他人隨隨便便的修煉一次。
你拚命地追趕,最後不但沒有趕上,反而還發現自己距離前麵那個人越來越遠,直至最後連背影都看不見。
以往在千羽盟,穀丹英沒有這樣的感覺,因為他自身就是他人眼中的天驕,從來隻有彆人追趕他。
閔延錄收了不少的親傳弟子,但是當中能夠跟他相提並論的寥寥無幾,可以趕超穀丹英的,更是一個都沒有。
但在今天,穀丹英徹底感受到了那種跟天驕之間的強烈差距。
“一輩子都追不上了?”穀丹英低著頭。
“那倒並非如此。”
閔延錄搖了搖頭,看著穀丹英,沉聲道:“天資決定下限,但上限如何,依舊要看每個人自身拚搏的結果。很多天驕驚才絕豔,但最終並沒有走到最後。”
穀丹英的目光微微波動,當中若有所思。
閔延錄看著穀丹英略微振作的情緒,心中泛起一絲苦笑。
剛才閔延錄有一句話沒說,天資決定了下限,同時也決定了上限。天資不足之人,努力全部,最終獲得的成就,也許隻是一些天驕的下限而已。
不過這個世界確實充滿無數可能,天資是一方麵,運道有時候也能讓一個人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隻是相比天資,運道一說虛無縹緲,難以把控。
穀丹英正想著事情,突然發現地上多出了一道黑影,心中一驚,抬頭望去,發現是陳斐,不知何時已經返回。
“事情已經解決,要不先去千雁城小住一段時間?”
陳斐看著閔延錄和穀丹英,臉上帶著一絲笑容道。
“又要麻煩陳殿主幾日了!”
閔延錄對著陳斐拱了下手,道:“我已通知海嶽真人,到時候由他帶我們回燶壺城便可。”
海嶽真人?
陳斐神情微動,當年在千羽盟,陳斐學到的第一門合竅境功法,還是在海嶽洞府中獲得的。
晃眼,已經過去十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