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您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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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副院長辦公室，林中建臉上笑容一收，揮一揮手讓前凸後翹小蜜去樓下等著，自己去林妲早上搬遷的VIP單人病房。
這次是真的生氣，不急不慌坐在床邊。
他默默盯著自己衣著成熟的閨女坐在床上興致勃勃玩著手遊，吊著的液也沒輸，一雙眼睛賊亮，嘴裡吧啦吧啦沒停。
“這麼小的圈50個人，你們是魔鬼嗎？”、“去空投那裡逮人。”、“臥槽，背後有人打老娘的屁股，老娘一槍爆了你。”……
林中建：
……不氣，不氣。
不氣個鬼：“咳咳咳。”
林妲手一抖，不理會吃雞隊友的騷話，把手機扔到一邊，她也知道這次自己理虧，直了直腰杆，但抬頭時語氣在強撐。
“爸。”
林中建嗬笑一聲：“你眼裡還有我這個老爸？！”
“爸，昨個兒不是過節你不在，你帶那個小子去英國。”林妲的眼睛到處亂瞄，借口隨口就來，“我這不是有點傷心。”
他爸是個大豬蹄子，對送上門的美女通吃，但也最絕情。
年輕的第小N在生下小崽子後，成功被她找到致命錯點送出自家彆墅，除了一套房的居住權和一些奢侈品以外，什麼都沒有得到。
林妲背地裡打電話跟她親媽一起辛災樂禍，卻得到她媽再嫁的消息，甚至給她生了個小妹妹且還有個繼出哥哥，一時間誰都接受不了這個。
當下電話中跟她媽吵了一架，跑去常逛水吧喝酒，最後還和小男友吵了一架，直到現在，她坐月子的媽打了一個電話，掛掉後再無動靜。
林妲鼻子有點酸。
林中建卻直言戳破她的謊言：“我怎麼不知道你過聖誕節？還有，小奇是你弟弟，我以後的家產都是你們的，你們以後得互幫互助……”
又來了，又來了。
林妲翻個百眼，左耳進右耳出。
直到——“……你已經留了一級，去年連個三本都考不到，既然這麼不喜歡讀書，這個學期除了期末也彆去，卡幫你停了，車給你留一輛，下周開始直接去底層乾銷售。
多吃吃苦，看看你能賺多少零花錢，高三補課費我還是繼續給你交，下學期你也可以繼續複讀，反正出國留學的事沒門。”
他不是不讓她出國，也可以花高價讓她進個普通大學，甚至於他不是那麼那麼地重視學曆問題。
可林妲看似精明，卻抓不住重點，連個裝乖都不屑，進了成年人社會豈不更能混？
林妲不可思議：“爸？！”
“你不是怕你弟弟搶了你什麼嗎？他年紀小什麼都不會，跟個傻子差不多，搶你也得十幾二十年後學業有成再講。
你現在好好學習，有多大能力乾多大事兒，看你能把林家家業繼承成什麼樣。
要是你能工作賺個百萬千萬，整個林家馬上全是你的。要是你連基礎工作都混不下去，林家的固定資產全都是你的。”
林中建這次不再心軟，連這種明明白白的戳心話都能直接說出口。
……
病房裡很安靜很安靜，複雜的情緒在父女二人之間流轉。
林妲眼淚嘩一下流出來，止都止不住。
哪怕知道是事實，此時此刻才能清清楚楚的明白，她的爸爸不再是她一個人的爸爸，她的媽媽也不再是她一個人的媽媽來。
那個童年記憶中的幸福溫馨家庭是假的，隻是她的一廂情願。
林中建手有點抖，伸手欲揉她頭發。
“滾！”林妲神情冰涼，語氣比先前任何一次吵架更冷。
“……妲妲，我知道你很聰明，我跟你媽的誰對誰錯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說清楚的，你已經成年了，應該對自己的身體負責，還有你的未來，爸會儘力幫你，但有的事不是——”
林妲嗤笑，臉上眼淚都沒有乾：“不是什麼？”
“……”林中建張了張嘴，有些東西不說大家也懂，“你自己靜一靜，好好養病，我去給你買你喜歡吃的糖醋排骨和酸菜魚。”
中年男人離開，砰——，林妲把手機摔得四分五裂。
“啊！”
大叫一聲。
她把自己腦袋蓋得嚴嚴實實。
門外兩個女護士互視一眼，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默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