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個不錯的老師。”
桃箜端起茶杯優雅地抿了一口，掃一眼對麵耀眼的星眸, 不急不緩回道。
“非常厲害的一位老師。”葉彤彤讚同點點頭, “當然, 這跟學生的勤奮和智商有關, 桃子，以後請叫我天才。”
以前作為學渣的她往往都發現不了什麼關鍵問題，智慧屬性加5以後做題，至少能正視自己的笨, 知道自己笨在哪裡，可喜可賀。
……這離天才的距離怕是有點遠。
麵對友人的迷之自信，桃箜口不對心誇獎：“嗯嗯, 彤彤很厲害, 繼續努力。”她還是不打擊高中物理不及格的天才學生。
“謝了。”
葉彤彤繼續把試卷核對完，有現成的老師, 自然是緊緊抓住詢問一翻。
桃箜有一種驀然回到校園生活的錯覺，幸虧她天姿高, 多年的學業也未完全還給老師, 多看幾眼公式就記起來了。
這才是天才！
直到課堂結束, 兩人恢複聊天模式。
葉彤彤分享她陽台小植物園的成長日記, 有圖有視頻有講解員，那盆小桃蛋養的十分可愛，當然最多還是上周工作日常。
桃箜重在炫寶。
她最近去新加坡的品蘭盛會花了一百多萬買了幾盆變異蘭草，其中有一株變異的春蘭，紅草、紅素, 罕見的柔質花瓣，同柱上有三朵蘭花，瓣型、顏色獨一無二。
通過桃箜拍的花卉視頻，素冠荷鼎、墨蘭、宮粉蝴蝶蘭、白色蓮瓣蘭，花之精品，不在價高，恨不得當場聞之芬芳。
“下次哪裡有花會，桃子可以通知我，屆時當你的小尾巴去見見世麵。”
葉彤彤看得眼饞，真正明白山中野花有野花的燦爛，人工種植花也有人工花卉的嬌柔，不同的美，都是純粹的美。
“那正好，終於有朋友陪我。”
半個小時後，葉彤彤把桌上學習資料都收到包中，坐桃箜的煙灰色賓利離開小店，朝著C市的古董黑市街開去。
主要目的是去取上次訂製的三套蘭竹梅高防玉瓷茶具，樣品在店內看過了，薄如紙、透如鏡、聲如罄，精致小巧，細膩的手感令人愛不釋手，當時一看即喜歡上了。
葉彤彤喝茶品味不高。
M市種山茶的人很多，葉家曾經也種，但如今都已經被大批量茶莊占據市場，地租出去了，每年開春，茶莊都會雇傭幾十上百人采茶。
按量計算收益。
手腳最麻利者一日可得150元的純收益，笨拙者一日得30元都難，還會被茶莊主人嫌棄。
過去葉彤彤可是她們家春季采茶打工者的主力輸出王者，這個時間最多持續一個多，這段時間她周六周日比上學都忙。
對比采茶，泡茶她體會不多，但把玩一套精巧茶具還是可以的，餘下兩套準備屆時回縣城拜訪公私立高中的校長時送上年禮。
中國是個人情社會，重新建立高中學籍是一個簡單又複雜的過程。
桃箜提醒一二:“我的春季新茶你可彆忘記，不然我找到你家去。”
“這可說不定。”葉彤彤眨了眨右眼：“除非你誇誇我。”
“天才，彤彤是天才。”
桃箜昧著良心說話，她最喜茶，不僅收藏上等茶，對於山村真正的全過程拍采茶製茶的過程，很感興趣，況且這是朋友親手製茶。
釀酒、采野果、采蘑菇……城裡人可能都有一個田野悠閒生活的幻想。
幻想過程美好，葉彤彤建議桃箜可以親自上手試試，什麼時候帶上朋友去她家玩一下，就知道采茶是否浪漫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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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古董街地理位置距離一個省重點景區不遠，這裡還有C市最著名的寺廟，沿海城市與港城信佛者都不少，美食、古董、景點、上香、紀念品……幾乎形成一條完整玩樂產業鏈。
外省遊客多，本市遊玩者不少，晝夜皆繁華。
車停在一座三層樓的古仿酒樓前，看桃箜這熟門熟路的態度，和這酒樓主人肯定認識，泊車小弟服務貼心而熱情。
在十字街口，葉彤彤努力控製自己忽略西北方向的美食街，往東南方向走。
“美人身材與美食有仇。”
“運動和美食是親戚。”
“你贏了，歡迎來到古董街。”
葉彤彤第一反應是城管，隻因在這個彎彎長長看不到儘頭的古董街，兩麵有不少擺地攤的小商販，在其他地方已很少見。
通常攤上什麼都有，古籍、銅錢、鼎、瓷器、木頭、燭台、山水粉彩字畫、酒壺……大大小小的器皿、薄厚不一的書籍，什麼都有。
“景德鎮元青花仙爐，買了一定賺！”、“康熙朝琺琅彩瓷器，錯過可惜！”、“夏商周秦漢，魏晉南北隋，唐宋元明清，銅幣100元三兩，隨便挑隨便選！”……
偶爾還有很傳統的叫賣聲，他們造假非常地沒有新意。
“若是古董，商販們不可能在這裡地方賤賣，但每年還是會有不少的遺漏消息傳出，往往都由於商販的知識缺乏，這就是淘寶撿漏。”
古玩市場的確彙聚不少流於民間的奇珍異寶，這也是他們存在的必要性，隨著時間漸漸過去，現在已經比以前少了很多。
明明知假，依舊不少人來淘寶撿漏，也有很多遊客目的是買紀念品，畢竟有些東西比如木梳、玉佩、手串、玉釵挺漂亮的，國風濃鬱。
葉彤彤表示明白，當下逛了幾個攤位，不以撿漏的目的，純粹為了買工藝品，討價砍價絕不手軟，買了七九個合心小玩藝兒。
忍不住好奇，偷偷問一句:“虧或賺？”
“以假價格買假，何來虧賺？”
“好吧！”
桃箜也挑選了幾件，其中之一的論斤賣銅幣看上去不值錢，但合成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嘉慶一套小五帝錢，市場價300元，50元買了一斤合成兩套，賺550元。
買東西也可以賺錢，葉彤彤當下豎起大拇指。
“這就是很多人收藏古董的目的之一，目的在於升值，可半桶水往往經常被貪心所騙，什麼鬼穀子下山青花大罐2.3億，鬥彩雞缸杯2.8億，血本無歸傾家蕩產分分鐘的事兒，這些小五帝錢作假現在也越來越多，剛剛的小販不是沒有湊成套，而是他以為自己賣啊的這是假的。”
“這樣啊。”
兩人進了一家古董店。
店中以瓷器為主，分高仿和古董。
白如玉、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磬，件件精品，工藝都是經過古今手藝結合的打磨，凡是高仿瓷都標出來了，不屑作假作舊。
這些瓷外表看起來不比多數古董瓷器品味差，品茶吃飯用著也放心，現在訂製瓷器的人越來越多。
僅僅一眼，葉彤彤得了整齊收集癖，很想把一些精致小東西收回家，可惜她的荷包承擔不起，而且它們太容易破碎了。
除了瓷器，店裡還有玉石、書畫、珠串、珍貴木質品等其他東西，琳琅滿目，店內的保安措施一點不下於珠寶店，甚至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