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維急著出售,自然隻能以低得不能再低的價格出售。
賣出後得來的銀子和兵器分開成兩撥暗中輸送到錫錠。
東西是五月中旬送出去的。到了六月中旬的今日,兩隊人馬都回到淮州。
這事情進行得很是順利,可越是順利,越是讓吳維不安。
讓其他人都退了下去,留下劉楊,問:“最近淮南王那邊有什麼動靜?”
吳維始終視淮南王為心頭大患。雖不能讓人緊緊盯著,但好在先前就安插了人在玉府,倒也能大概知道玉府的情況。
而淮州城也皆是吳維先前早早安插好的眼線,淮南王外出,大概也能知道去了哪。
劉楊回:“全副身心致力剿水寇之外,倒也沒有其他動作。”
聽了劉楊的話,吳維手關節扣著桌麵,微微皺眉嘀咕道:“太過平靜了。”
“大人計劃周詳且滴水不漏,且那朝陽公主招了供,朝廷也早有動作了,現在她也已經死了,更是危及不到大人。”
先前隻有沈如月知道吳維的身份。而那會吳維與現在身在錫錠的顧廷昇所有的聯係都是靠著沈如月來當樞紐,到後來沈如月被抓,為了能繼續掌控前朝舊臣的勢力,唯有把身份亮出來。
顧廷昇是對吳維有所懷疑的。但現今小太子在吳維的手上,而且隻能借著吳維的手才能這江山搶回來,所以顧廷昇也隻能與他配合,暗中決定到時候滅了大啟之後再與吳維暗鬥。
雖然麵和心不和,但在有共同敵人的情況之下,隻能聯手。
吳維搖了搖頭:“這件事我還是再想想。給消息顧廷昇,讓他沒有我的命令,先不要急著動手。”
吳維向來多疑且謹慎,現在這些事情太過順暢,反倒讓他謹慎了起來。
在書房中與劉楊商議了一會。
這時有人敲了門,隨即傳來一道輕柔的聲音:“大人,我弄了些果子給你送了過來。”
聽到聲音,吳維微微皺起了眉頭,與劉楊道:“你按照我吩咐的事情去做,且下去吧。”
劉楊拱了拱手,而後退出書房。出了書房外,朝著站在書房外的總兵夫人喚了一聲“夫人”。
總兵夫人與兩個婢女入了書房,從婢女托盤中把切好的桃子與剝好的荔枝放到了吳維的桌麵上。
“今日莊子送了好些荔枝過來,我往各位大人府上都送了些過去,而這些桃子是玉家夫人回送的。”
本有些不耐的總兵聽到玉家二字愣了一下,看向她:“你去玉府了?”
把另外一個托盤中的茶水端了下來,倒著茶,柔聲的回道:“大人日日操勞,我自然也是要為大人出一分力的,與淮州官員的家眷維持好關係。”
吳維輕“嗤”了一聲:“你怕不是擔心我怪罪你,怪罪你做了那等愚蠢的行為才把三娘給逼走的。”
當時覺得她做得好。但卻沒成事,眼看到嘴的鴨子飛走了,又覺得自己全是她的過錯。
想到這,吳維心裡依舊有氣。
總兵夫人低垂著眉眼,很是愧疚的認錯:“確實是我的錯,若不是急切的想要為大人解憂,也不會把三娘給逼走了,大人想如何懲罰,我也沒有怨言。”
吳維冷哼了一聲,端起茶水飲了一口,冷聲道:“我不想看到你,下去。”
嗓音略有一絲委屈,隨後輕聲道:“那我便先退下了。”
說著慢慢的退出了書房。關上門之後,臉上的愧疚頓時淡了,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平淡。
再說玉嬌自那總兵夫人走後,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待裴疆回來後,便把今日總兵夫人來的事情告訴了他。
“我今日看到那總兵夫人的時候,就覺得她是個深藏不露的人。”
裴疆微微挑眉:“如何深藏不露?”
玉嬌想了想,隨而道:“就是那等算計人,絕對不會給對方有機會逃脫的人,就類似……對了,就像子言哥哥那樣。”
裴疆聽她說道莫子言,來了興趣,想要聽聽她是如何形容莫子言的。
“那你說說看,莫子言是個什麼樣的人?”
玉嬌不假思索的道:“非常聰明睿智,且對誰都溫潤有禮,但是他也會算計人,且還挺狠的,就是表麵溫和但暗地裡卻是運籌帷幄得不容其算計的人有一絲逃脫的可能……當然我不是說子言哥哥是個表裡不一的人,他隻是對那些惡人如此而已。”
裴疆到底是沒有見過那總兵夫人,便問她:“那你的意思是吳維的夫人也是這樣的人?”
玉嬌遲疑的點了點頭:“隻是我對她這個人的感覺而已,我覺得像她這樣的人若是真的給阿寒下藥的話,必然考慮到了阿寒的身手,阿寒要逃的話,必然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逃脫了。”
裴疆思索了一會,隨而與玉嬌說:“你明日去莫府,仔細問一遍三妹是如何從總兵府逃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