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倫西亞帝國又不是他們的。
這一瞬間,貴族們心中的惡念,就像是蠕動的蛆蟲,一股腦從糞坑中爬出。
邪惡迅速被放大,直至將他們自己吞沒。
絕大部分貴族的腦子裡,已經止不住了這些癲狂的想法。
他們絕對不能接受,這個荒唐卻又平等的理由。
憑什麼!?
憑什麼!?
不,我一定要贏!
一定要贏!
忽然,“嘭!”的一聲巨響突然炸起,同時也炸散了貴族們瘋狂的思維,他們順著聲音的源頭看去。
不知為何,一位混沌的邪教徒此時已經化作了灰燼炸裂而起。
伴隨著血肉與灰燼,直接消失在了這虛幻的流動星空裡。
他們心中陡然升起了同一個念頭:
維克托,使用了魔法。
貴族們轉頭回望,看到維克托伸出了手中的法杖,對準了第二個混沌的邪教徒。
他們還以為,維克托又要釋放何等恐怖的毀滅魔法。
在這片無法被擊碎的空間內將那扭曲的邪物擊碎。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
隻見維克托掄圓了手臂,揮動手中漆黑法杖,狠狠捶裂了空間。
帶著點點虛無,死死嵌入了扭動的模糊血肉。
嘭!
那邪教徒就像是隆起的氣球一般,整個如小丘一般的軀體開始不規律地顫動,下一秒,血肉瞬間炸裂開來。
伴隨著劇烈的爆炸聲,黑色的血肉分崩離析,無數依舊在抽動的黑色觸手徹底墜落在了星空地麵。
像是最後掙紮一般啪嗒啪嗒地扭動了兩下,失去了反應。
巨口的牙齒也向著四周崩裂開來,巨大的血肉體內爆開了濃厚的腥臭氣息,深陷於泥沼之地的惡臭死魚粘稠無比。
一下,一下。
維克托每一道敲擊,明明砸在了血肉之上。
可是,這些貴族們心中卻不禁抽動。
每當他們聽到一次聲音,那本那原本因為憤怒而佝僂的身體似乎更加低下。
脆弱的骨頭像是被捶擊聲震碎一般,即將支撐不住他們那包含著臃腫惡念的軀體。
好像那些法杖敲擊在的不是邪教徒的身上。
而是他們那扭曲的心靈。
或許此刻,他們和那些邪教徒其實彆無二致。
邪教徒為了女神的回歸。
將惡念揮灑在世間,又以它們那極端的正義,將其清除。
或許這樣,它們就可以心安理得。
就能讓正義的女神們看到它們再一次的恢複了正義的姿態,並回歸凡間,重新帶領它們這群愚昧的教徒。
而他們。
同樣為了屬於自己的利益。
選擇擁抱邪念。
那代表正義的法杖,一次又一次地審判著他們,淨化著他們汙濁的內心。
好像就連同他們之前心中的惡,也都完全消除了。
直到最後一棍子,狠狠敲擊而下。
最後一團的邪教徒,也徹底消散在這片空間。
維克托重新拿起法杖,在手中掂量了掂量。
似乎確認了自己的法杖之上沒有沾染上一絲的惡臭的殘留之後,他才重新將法杖立在身旁,表情依舊淡定。
“可惜了,不是很優雅。”
他輕歎一聲,卻讓那些貴族們的身體瘋狂顫抖。
你這叫法師?你這他媽還算是個法師?
哪有法師掄起法杖砸人的,你也配作為法師議會的議員?
你就應該向全世界的法師謝罪!
維克托重新轉過身去,麵向那些貴族們。
他僅僅是直起腰板,卻宛如一座審判一切的巨人,帶著不可磨滅的威嚴。
但他的語氣平淡如常,似乎認為這一切都無足輕重。
"我知道,你們依然會對選舉公主而非皇子為皇感到不滿。"
“我依然可以為你們解釋。”
說到這裡,他伸出手,在半空中微微一握。
周圍的世界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擠壓捏碎,虛幻的星空宛如一張脆薄的紙驟然被碾壓,開始坍塌破碎。
眨眼之間,貴族們像是再度回到了那金碧輝煌的宴會廳內。
大廳似乎被人重新洗滌過了一般,更加乾淨了幾分。
桌布的潔白似乎都開始有些紮眼。
貴族們向著四周一看,卻看到了地上躺著幾具乾癟的屍體。
四肢像是被束縛住了一樣,一股緊繃瞬間傳入了大腦。
這向他們證明了一件事。
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不是錯覺。
維克托將法杖立在身邊,像是宣布著什麼一樣:
“隻有我們法師議會,才擁有審查與清除邪教徒的力量。”
“而我們法師議會,將無條件的支持奧瑞麗安·索爾。”
聽到這話,無數貴族呼吸一滯。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在維克托身後的三位議員,瞬間爆發出驚人的魔力旋渦。
各色的恐怖法陣迅速開始回轉,伴隨著嗡嗡嗡的躁動,空氣也仿佛被魔力侵占,混沌起來。
維克托站在最前方,不知何時,他重新穿上了那件老舊的黑色風衣。
無風自動之下,閃爍著五道異色的紋路。
像是上古存在的絕對恐怖蘇醒一般,自然能量也一同開始翻湧。
他像是俯視著眾人,隱藏於明耀之下黑曜石眼睛閃動著璀璨的光芒:
“很抱歉,但我們是最強的。”
“所以——”
“我們可以,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