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約定(2 / 2)

他桌子上淩亂地擺放著跨界大橋的資料,但穆思辰看到在跨界大橋資料下麵,散亂地放著幾頁文件紙。

文件紙上寫著:C市4號線輕軌集體臥軌事件,死亡13人,重傷7人(案件三天後死亡),輕傷10人(案件三天後死亡)。

係統曾說過,陸益民教授就是在輕軌群體案件中被“定數”感染的。

陸教授臨死前翻看了案件相關的資料嗎?

穆思辰仔細查看資料,發現這樁案子很奇怪。

這是一年前發生的案件,案件中的死者互不相識,甚至沒有絲毫聯絡。他們前往C市5號線輕軌前,都曾對身邊的人說過一句話:“我有個還未完成的約定,這就要去了。”

涉案人員一共30名,13人當場死亡,另外17人雖然被救了下來,但在醫院裡的他們日漸憔悴,甚至多次出現自傷的現象,他們反複叨念著一句話:“約定還沒有完成,我不能食言。”

隨後,他們在同一時間沒有任何征兆地死去了。

法醫查不出任何死因,既沒有生病,又沒有服用藥物,各個器官也沒有衰竭。

生機在一瞬間消失,不明原因地死了。

陸教授一年前已經是特事部的顧問了,這樁案件雖然與他無關,但當年他參與了C市輕軌的建造工程,於是他也參與了這個案件,並在事後修建輕軌也給出了專業性的意見。

文件最後的附件頁,列著30名死者名單。

這張名單上,堆放著幾頁不同的紙張,均是和跨界大橋有關的資料,有新聞報導,有傷者名單,有當日交警通過監控查到的當時所有在橋上的私家車車牌號及車主姓名。

每張紙上都被陸教授用筆畫了幾條線。

要不是有小章魚幫忙調整情緒,穆思辰現在隻怕血都涼了。

陸教授畫的幾筆,都是跨界大橋事件的幸存者名字,剛好30個人,名字和輕軌事件的30名死者一模一樣。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勾出名字的劃線從墨跡顏色來看,不是這兩天新畫的,而是畫了很久。

陸教授手邊有一支錄音筆,穆思辰打開了那支錄音筆,找到一個今天的錄音,他點開錄音,聽到了陸教授的聲音。

“昨天將跨界大橋的資料歸檔登記時,在記錄台賬上發現我一年前曾借閱過這些資料。明明是被遺忘的事件,為什麼一年前我會借閱?為什麼我一點也不記得?

“晚上怎麼也睡不著,越不讓我想,我越想弄清楚這件事。滴答。

“今天一大早,我就重新借閱了這份資料,終於找到了資料上的劃線,通過用筆習慣,確定這是我畫的。

“我為什麼要標注這些名字?為什麼看到這些名字,我心中充滿了遺憾?好像有件事還沒有完成一樣。滴答。

“我有記錄日程的習慣,我翻遍一年前的日程記錄,發現借閱資料的時間與輕軌案件的時間相仿。

“我找到輕軌案件的文件,看到死者名單,終於明白我的遺憾是什麼了。滴答。

“輕軌案件中所有死者,都是當年跨界大橋事件的幸存者。我想將這件事情彙報上去,但不知道為什麼忘記了。

“我設計的大橋、我設計的輕軌上麵,出了這麼多事故,死者還是當年那批人?這是不是一種命中注定?

“滴答滴答滴答?我的腦海中,好像出現了奇怪的歌謠。”

錄音筆的內容到此戛然而止。

陸教授沒有意識到,從他錄音開始,就在不斷重複“滴答”的擬聲詞。

除了錄音筆,陸教授掌下還按著一張照片,穆思辰拿起那張照片,正是他們一家三口在醫院和陸教授的合影。

照片的背麵寫著一行字——

我可愛的孩子啊,你和祂的命運已經注定,是你生,還是祂生?可以活下來的,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