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虧不是自己兒子,也不是自己族人,不然自己非得脫了鞋底追著打。
花長念臉紅了,喏喏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大家都難…”
花雷心裡一算,便是五十文一畝,一百畝是五兩銀子,能承受得起,他爹高興唄。立即道:“沒辦法,我爹娘都是心軟善良的人兒。村長你真的跟村裡說清楚了,彆有人不清不楚的說我家沒良心這個時候還掙大家的錢呢。”
村長點頭,也不知這父子是咋處來的,一個老為彆人想,一個總是防著人。
村長這邊說好了,該著陳大河了。
陳大河捏著花雷畫的圖紙:“咋挖這麼些河道呢?我算著挖一圈足夠了。”
花雷紙上從清水河引出來的河道得有三四條,有的直有的曲,還有幾處標誌挖了塘子。
“陳大伯,我這不是瞎畫的,是看了地的。這些河道的地方,都是地勢低的,好挖。還有這幾處塘子,原先就是水泡子。因地製宜這叫。”
“哎喲,雷子成小先生了。大伯是沒得說,接了這活兒自然找人弄好。恩…你打算給啥工錢?周邊村裡肯定大把的人手。”
花雷一笑:“啥工錢,陳大伯看著給。我家隻給大伯您錢,怎麼個算法,怎麼個分法,您自個兒看著弄。成不?”
“喲?”陳大伯似笑非笑:“你倒是省心。”
花雷指指自己,再指指花長念:“大伯看我家能忙得過來?我爹還得種果樹呢。”
“啊?這又是哪一出?”
花長念笑著道:“孩子喜歡看個花啊果的,以前…都是跑山裡尋野果子。我尋思著乾脆各樣種點兒,也是個進項。”
以前?也是,在花老頭家,幾個孩子不是連果子都吃不到嗎。
作喲。
跟兩人沒關係的事,就沒多說。
花雷問陳大河:“大伯,我爹說這個按河道給錢。您給標個價出來,做一段我們給一段,或者我們給一段,你找人做一段?你看咋樣?”
陳大河心道,這是你說的吧,心裡飛速計算,最後卻是猶豫:“這樣,我找人,你家先給我十兩。我得先看看進程。咋樣?”
不知道那些地方土下頭是土還是石頭呢,這可不一樣收錢。石頭不但費人力,還費家夥事兒呢。
“行。”花雷應下,眼巴巴看花長念。
花長念隨即起身取了錢來,兩個雪花銀錠鄭重交給陳大河。
陳大河鄭重收下:“放心,長念,我一定給你家弄好。”
“那就拜托大哥了。”
三人舉杯碰了下,一飲而儘。
花雷猛然想道:“村長,還請您幫著村裡宣揚宣揚。”
“自然的。”
“不是我多心,我家跟有那麼幾戶,沒處好過。不忌諱他們也來,但一定得先說好了。”
“你小子,我這個村長是偏袒的人嘛,這些我幫你盯著好吧。”
“唉,那真謝謝您。還請您多說一句,開完地結錢的時候,我大妹會盯著的。”
“咳…咳咳,我一定說。”
有花雲盯著,誰還敢應付扯皮?
陳大河也想到,他找人挖河是不是也有花雲盯著,還是問一問吧。
“長念呀,你家挖河道有個時候限製沒?一天挖多少啥的?挖多深多寬呀?”
花長念搖頭:“這個不著急,你咋看咋弄。多深多寬,我也沒譜,就是孩子們想劃船。”
陳大河嘴角抽抽,還劃船的,有的是村子連個水溝溝都沒有。
“行,我有譜了。”
這時,村長又尋思著道:“長念呀,你家起來了,有房有地,咱村頭一份。”見花長念要說啥,抬手攔住:“都知道是你家本事,不過大家都是一個村的,鄉裡鄉親,你們蓋起院子來也沒暖屋。你要不要擺個宴請請鄉親們?一是咱這村裡的慣例,二來嘛,以前走動的不多,大家不好親香。但以後,可要親近才是。”
花長念聽了看萬氏,明顯是心動了,萬氏又去看孩子。
花雲無所謂,花雨花冰不很懂,花雷細想,還真是有必要,就說道:“爹,還是村長想的對。”
花長念笑了,跟村長商量:“村長說的對,是該請大家。我看,明天…太急,後天吧。明天我們準備一天。成不?”
村長沒了脾氣,這事問我乾嗎?你還不是聽你兒子的。我是你兒子嗎?
“你們定了我回去喊喊。”
就這樣定了後天請村裡吃飯。院子倒是有了,但沒做飯的人,總不能去仙客來訂。幸好陳大河給推薦了一戶人家,專做村裡席麵的。
飯後,花長念就去了那戶人家說好給了定金。
出了花長念家,陳大河還回味著滿桌子的肉味兒,在嘴裡搓了搓舌頭:“爹,花老頭還不得悔死。”
村長哼了聲:“好好的子孫福,被他自己斷送了。能怪誰?”
隻怪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