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咱家厚道(2 / 2)

這個爹也太實在了。

花雲腹誹,卻是一本正經道:“我是為了他好。爹,重萬裡隻是個將軍,將軍上頭還有更大的官,最上頭還有皇帝呢。朝廷有律法,私人不能擁有大量兵器武器,不然是謀反呢。”

“啊?不對呀,重將軍不是私人啊,他可是守護邊境的將軍啊,兵器不給他給誰?”

“剛不說了嗎?他上頭還有人啊,皇帝不允許,他私自配兵器,可是造反。爹,咱知道他是一片忠心,可不能害了他。”

“他是將軍——”

“那也得皇帝發了話,他才能。不然,這個為了國,那個為了民,一個個都擁兵自重了,皇帝不被架空了?”

“呸呸,”花長念嚇得捂住花雲的嘴,緊張左右看:“你咋越來越口沒遮擋,這話聽了,縣老爺把你關大牢。”

花雲掰開他的手,抹掉沾到臉上的泥巴:“爹,你沒洗手呢。你看,說一句你都知道不能的,他來要兵器我能給他?這不是合夥謀反嗎?”

“啊?”花長念站住了,一邊把沾著泥點子的大手往大腿兩側擦,一邊傻乎乎發呆:“又不對呀。”

“怎麼不對了?”花雲肚裡笑個不停。

“上次,上次,你不是把那個給他了?哎呀,咱是不是犯法了?這這這,爹這是沒想到啊,彆害的你進大牢。走,咱這就跟鄭大人說清楚去。哎喲,不對呀,他倆是一夥的,咱咱咱,咱去府城。”

見他真急了,六神惶惶無主,花雲肚子裡笑夠了,才安慰道:“上次不一樣,上次他們是先給朝廷打了報告,我才給他們的。”

花長念狐疑:“你又知道?”

“我當然知道。”花雲一本正經:“我還看了皇帝給他們寫的信,蓋著大印呢。”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花長念謝了老半天,低聲問她:“那這次沒有皇帝寫的信?所以你才不給他們?”

“對,”花雲說瞎話從不眨眼的,小時候就練出來了:“不然為了邊關將士,咱老百姓,我能不給?咱是厚道人。”

“對對對,我咋沒想到。”花長念擦著一頭大熱天冒出來的冷汗:“還是雲兒機警,不然被他們騙過去了。幸好爹啥都聽你的,不然不是給家裡惹了大禍?還是雲兒厲害,以後爹都聽你的。”

花雲悶笑的肚子疼,老實人真可愛。

“可是,”花長念又糾結了:“重將軍和鄭大人看著都是好人哪,幫了咱家這麼些。”

“呃,爹說的對,他們都是好人,就是年紀輕,辦事不牢,沒想清楚就跑來了。爹放心,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了,等有了皇帝的信再說。”

“對對,不能乾違法的事,雲兒做的對。”

花雲恨不得抱著肚子大笑一頓。

回了家,還提心吊膽的花長念等花雷回來又問了一遍。

雖然沒提前串通,花雷誰啊,一句話‘爹,你從頭說,一字不落的,我幫你捋捋’,先從花長念那裡把父女倆的對話一字不差的套了出來,那個無語,大妹大才啊。力證了花雲的正確性前瞻性謹慎性,花長念激動的直道,以後全靠你們倆掌著咱的家了。

花雷不由慶幸,這是親爹,不然自己倆把他賣了,他還要幫著提價呢。

等鄭大人再上門,見隻有他一個人,花雲毫不掩飾的驚訝。

“怎麼?你想見重萬裡呀?”

“隻是好奇,他不是容易放棄的人。”

鄭大人笑:“你看得清楚。有急事,那天回去他就走了。”

“那你來是書院的事?”

“就不能請我喝杯茶再說?”

花雲隨手摘了幾朵金銀花的花苞,進屋扔在茶杯裡,灌上熱水。

鄭大人幽怨:“哪怕是上次的粗葉子茶呢。”

花雲笑笑:“我倒是更喜歡剛摘下來的金銀花,你看,比卷成條的茶葉好看多了。”

幾根花在熱水裡漂浮下沉,看著是挺好看。

“真會過日子。書院的事辦成了,你得好好謝謝我。”

說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花雲會意:“你是大出血了?被人宰了一刀?”

往事不堪回首:“讓花雷在裡頭好好學,不然都對不起我付出的代價。”

“這是當然。謝了。”

鄭大人瞪眼,隻一聲“謝了”?瞪了半天,人家花雲也是雲淡風輕,隻得哀歎一聲,敗下陣來。

“對了,我先提醒一句,那裡學子大都頗有來曆,又是年輕氣盛的年紀,先生總有照顧不來的時候,讓花雷小心警醒些,能讓就讓,能忍就忍。”

頗有來曆?就是說自家惹不起吧。

“沒事,熊孩子不懂事,揍一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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