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人機械扭著脖子看了眼鄭大人:“我說了算嗎?”
“當然。”
“嗬嗬...當然不想。”
“那我們就不看。”
“嘎?”
“什麼?”
兩人同樣驚悚望著花雲,她又要鬨哪一出?
花雲指指他懷裡的匣子:“我沒興趣看。老話說的好,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誰能撈到是誰的本事。人生在世,誰不想吃的好點兒穿的好點兒。人嘛,七情六欲,可以理解。”
黃大人驚得合不上嘴,她不是殺富濟貧的什麼俠盜?怎麼聽著跟上峰大人與他說的話一個味兒呢?這,這,這是同道中人?
鄭大人好想問,你在想什麼?
貪算什麼?為了一口餅乾都殺人的世道裡,這種貪實在讓花雲提不起興趣來。而且,想也知道,密室裡放的都是金銀珠寶之類的這個世界人眼裡的寶貝,在花雲眼裡,還比不上她家院子裡的一根黃瓜藤。
至少那個結的黃瓜是實實在在能吃的。
她找賬冊,找密室,無非是告訴這黃大人——
“你看,你兒子欺負我哥,不過是仗了你的勢。而你無非是仗了當官的勢。可是,這都不是你的啊。你的官是朝廷封的,有的是法子讓朝廷罷免你。所以,哪怕你寒窗苦讀,儘心儘力,也不過是朝廷願意給你勢。你自己是沒有的。你要告訴你兒子,彆人的東西從來不是依仗。人能依仗的從來隻是自己。”
黃大人心神難守,此時聽著花雲的話,竟然覺得很對,她說一句,他就跟著點一下頭。
太對了!
對個屁!
鄭大人險些要暈,怎麼聽怎麼像是策反朝廷官員意圖造反的呢?
“所以,”花雲拍拍黃大人的肩:“告訴你兒子,人還是要自己有本事,沒本事之前謙虛點兒。不然誰知道哪朵雲裡有雨,一道雷劈下來劈死了呢?”
黃大人心裡苦啊,敢情這麼大陣仗就是為了和自己說這兩句?早知道,大家好好坐下來喝著茶好好說啊。乾嗎啊?嚇死人呢?嚇死我了。
不過,他自己也知道,花雲真要規規矩矩來說理,這會兒應當被他下了大牢。
“想必經過此事,你能教好你兒子了吧?”
黃大人愣愣抬頭:“這個,你真不看?真不帶走?不向朝廷告發我?”
花雲詫異:“這關我什麼事兒?”
啊?黃大人又看向鄭大人。
鄭大人心裡滋味兒難明,看眼花雲點頭道:“我們隻是來說蒙陽書院學子打架之事,彆的事情一概不知。”
“您,您彆哄我?”
鄭大人怒:“難道要爺給你發誓?”
“不敢,不敢。”黃大人抱著匣子緩了半天氣,才有了力氣,清了清嗓子,做出氣憤的樣子:“那個小兔崽子,在外頭讀書也不安分,被家裡慣得不成樣子,敢做出如此大膽之事。兩位放心,黃某明天...等天亮就親自去書院把小崽子押回來好好教訓。一定讓他日後再也不敢胡作非為。”
花雲很是欣慰道:“有大人這句話,我們就不枉此行。”
黃大人心裡大哭,什麼事兒呀,一定要把小兔崽子弄回來打個半死,看看給他爹招惹的什麼破事啊。
“能讓黃大人重視子孫教育,這架倒也值得。孩子畢竟還小,大人好好說一頓就好,千萬不要動板子。”
你是故意提醒的嗎?鄭大人想噴,你把他老子折騰成這模樣,板子?估計黃大人吃了他兒子的心都有了。現在又裝什麼好人?
“哎,我也是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