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王氏一邊翻著舊衣裳,一邊大聲歎氣:唉喲,這破料子,可咋穿出去見人呢。如今可是官戶人家了,這門麵不能不撐起來。唉喲,還真是煩人哪。
張氏臉都青了。
梁氏自己作死,抱了幾件他們二房早不穿的破衣裳,問張氏,要不要給他們留下,誰家沒有個窮親戚的。
張氏從來沒把梁氏看在眼裡,如今分了家更是毫不留情,指著她鼻子尖兒罵的難聽,恨不得她一出大門就被狗咬。還嘲笑,當初花長宗被瘋狗咬了屁股,梁氏合該也被咬一口,兩人才登對,都是雞嫌狗厭的小人。
氣得梁氏肚子一抽一抽。
張氏還譏諷她,要是在她家生了孩子臟了地兒,就拿她手裡那幾件破衣裳抵,反正又不是多金貴的胎不多收錢。
梁氏捂著肚子煞白著臉,怕真的氣生了,不敢再開口。
張氏再扭頭罵王氏,小心新家屋塌了砸肚子。
王氏心裡大怒,麵上可憐兮兮道我又沒招你惹你。
張氏便道誰不知道誰,罵她小娼婦賤蹄子,整天把男人拴在褲腰帶上,整晚要不夠,叫起來三裡外的野貓都受不了…
梁氏和王氏相互攙扶著走了,心裡都道,往日看走了眼,張氏的嘴比婆婆李氏都要臭都不積德。這破地方,以後再也不回來。
張氏罵的痛快,葛氏卻看得眼紅。
梁氏王氏身上都是明晃晃的緞子料,紅紅綠綠可鮮豔,兩人頭上還添了新首飾,映著日頭銀光閃閃的。才去了幾天,都發達了。要不是老公公糊塗,老婆婆不給力,她現在可是官家少奶奶了。還不知道那三房在淇縣怎麼吃香喝辣穿金戴銀呢,偏自家跟著糊塗公婆土裡刨坷垃。
這窮日子,她一點兒都不想過!
不行,得想個法子湊上去。葛氏心道,花順風可是長孫,不信花老頭和李氏往外推的。就是公公婆婆那裡不好辦。葛氏皺眉:“彆呆著了,洗洗睡吧。”
花順風點點頭,目光突然變得火熱,葛氏橫他一眼。
嘿嘿一笑,花順風拿起木盆往前院去了。葛氏洗腳得用熱水,廚房在前院,他得兌好了才行,再給她捏兩下,今晚上…
美滋滋的花順風隻顧著想好事兒,沒發現他娘看見又是一肚子火,回去抱怨:“又給他媳婦打洗腳水呢,這是娶了個主子嗎?”
花長光不在意道:“毛頭小子,也就新鮮兩天,等有了孩子自然腰杆子直了。”
張氏聽得仍不舒坦:“沒孩子她還能跑了去?”又瞪花長光:“也是,給你生了孩子,我一心為咱家爭,聽聽在村裡落個什麼破爛名聲,倒是你,越來越不看我一眼了。”
“嗐,你個婆娘,瞎想什麼,都多大年紀的人了,眼見抱孫子了,你還…要不要我也給你打洗腳水?”
花長光說的頗為不耐煩,一點沒動彈的意思。
張氏卻噗嗤笑了:“你給我打?你是要打我吧?得了,伺候你一輩子。”
說完自己端著木盆出了屋。
花長光嘟囔:“這老娘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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