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假救世主(2)(1 / 2)

教訓完那些小混混之後, 陸玉便很順利地趕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車上沒有空調, 但是勝在人少, 沒有日光的這邊窗戶開著,涼風能夠吹散空氣中的悶熱感。

今天本來就是城南一中結束暑假的補課的日子,不然原主和夏宣明也不會在這種悶熱清閒的下午, 出現在學校以外的地方。

原主提的手提袋被放在陸玉右腳的位置, 裡麵裝著兩本行楷字帖和她從書店買的輔導書。

陸玉側過臉,看著街道和樹影飛速的後退, 把電話亭裡報警的夏宣明迅速地甩在了身後。

係統有些憂心忡忡:“就這麼不管他了, 不要緊的吧?”

一天到頭想著毀滅世界的反派當然都不是什麼好人, 除了能力出眾,他們的一大特質就是十分記仇。

反派的報恩基本是指望不上的,反派的報仇肯定是百分之百能收到。

從現在起, 到七年後的這段時間, 這個世界都是一個和平的法製的社會, 不能隨便打打殺殺。

雖說它的宿主有一身武力, 可行事多了很多枷鎖,在這種情況下, 得罪夏宣明顯然不是好選擇。

陸玉給了係統一句解釋:“對他那樣的人來說,如果我留下的話,才會顯得多餘又愚蠢。”

得罪反派的確是沒有什麼好處, 不過目前而言也沒有什麼壞處。更何況從反派的行為來看, 他還不至於到隻要不幫他幫到底, 就懷恨於心的地步。

當然, 更重要的一點是,陸玉壓根就沒有打算兢兢業業的去刷反派的好感度。

夏宣明長得不差,入高中補習了才沒幾日,就被人惦記上,念念不忘,在他成為國家保護的重點人才之前,想來也是惹了不少桃花。

陸玉不信這裡頭每一朵都是爛的,她們這些真心愛慕夏宣明的,費儘心思做不到的事情,她不覺得自己這個不擅長感情戲的人,能夠用自己裝出來的癡情打動夏宣明。

與其指望感化黑心的反派,她還不如把這些時間和精力拿來好好學習。

好歹做完了一次任務,相處了十多年,係統多少能夠搞清楚陸玉的腦回路:“好好學習,你是想要自己研究出治愈的藥劑?”

不是它瞧不起宿主,可是時間很短暫,它的宿主現在隻是個平凡的女高中生啊。

陸玉一句話反駁了係統:“夏宣明現在也隻是一個普通的男高中生。”

他可以做到的事情,她也一樣可以。夏宣明的確是這個小世界的救世主,是唯一有希望研製出拯救人類的藥劑的人,但她陸玉,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這個邏輯聽起來很有道理,十分令人信服。係統檢測了上個世界提供的能量,就算是任務失敗了,它們一人一統兩個還能苟一苟,運算之後,它愉快地做出了判斷:聽宿主的。

“叮咚,麒麟花園到了,上車的乘客請注意,下車的乘客請走好……”

十秒鐘之後了,陸玉拿上了原主的手提袋,走進名為麒麟花園的高檔小區。

這具身體殘留的記憶不多,悲傷的情緒倒是頗為濃厚。一路上陸玉細細消化完畢,對自己現在的身份和人際關係有了基礎的了解。

原主陸笙,和她同姓不同名,是個城南一中念高一的女高中生,今年十四歲零三個月。

陸玉現在的家獨門獨棟,是套帶院子的複式小洋房,兩層加起來大概四百米的麵積,一共四間房。

大陽台和廚房和衛生間都在一層,上麵四個房間和一個露天小陽台。一個是書房,一個是陸笙父母的房間,一個是陸笙的,一個是她的鋼琴房和練舞室。

她拿了放在荷包裡的鑰匙開了小院子的鐵門。

在花園裡摘菜的女人抬眸看了她一眼:“放學啦。”

陸玉順著她的聲音看過去,中年女人的臉看起來和原主有三分相似,身上穿著比較花裡胡哨的衣物,脖子上還戴著一條特彆粗的金項鏈,在夏日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陸笙殘留在這個身體的情緒似乎變得更悲傷了,甚至還夾雜著幾分畏懼和厭惡。

這是陸笙的親大姑,現在和她一起住。

院子裡本來種了很多的花草,隻是它們全部被眼前的女人折騰死了,花圃裡的花朵也被拔得乾乾淨淨,種上了各種蔬菜瓜果。

陸玉進了屋子,又解鎖了一部分原主的記憶,走到樓梯上,她仰頭看著一樓平台的位置發愣。

現在她所站立的位置,本來應該放著一個巨大的相框,上麵男帥女美,年輕的夫妻兩個笑容特彆甜蜜,但是現在,它因為礙到了某些人的眼睛,被人摘掉了,隻剩下兩個釘子留下的洞眼。

在兩個月之前,陸笙收到了城南一中素質班提前批的錄取通知書,家裡開開心心的為她慶祝,然後爸媽出去購置禮物的路途中,因為遭遇酒駕司機,雙雙在這起車禍中喪生。

陸笙一個剛剛初中畢業的小姑娘,渾渾噩噩不知所以然。她的爸媽都是知識分子,在大學中相愛,趕上國家號召計劃生育,就隻生了她一個。

家裡雖然算不上特彆有錢,但是有一套早年買的小洋房,還有另外兩套房子作為投資,現金加上其他股票,存款大概有一百萬左右。

在這個不大的四線城市,陸家絕對算得上中產家庭。不過不同於上個世界的小姑娘陸玉,前者死了爹娘,家產有祖父給她守著,叔伯嬸母都是好人,待孤女陸玉十分憐惜。

後者今年十四歲,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遭逢大變,就被“好心”的親戚以照顧她為由,住進了屬於她的家,把陸爸陸媽留下的痕跡抹得乾乾淨淨。

小姑娘的童年回憶全部毀了,家裡的錢也被姑媽以各種借口拿走,挪做她用。

好在陸笙並不隻有大姑一們親戚,否則就憑著她這親大姑一家的厚臉皮和鳩占鵲巢的本事,她怕是連自己的房間都保不住,隻能在陽台上窩著。

明明是這個家的主人,卻和被杜鵑鳥搶了食的幼鳥一樣,過得淒淒慘慘,好不可憐。

陸玉回到陸笙的房間,從上鎖的抽屜裡翻出原主寫的日記。

厚厚的日記本裡記錄了各種瑣碎事情,也抒發了小女孩的情緒。

從父母死去的悲傷,無所適從的茫然,到對大姑一家的依賴,再到認識她們真麵目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