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斯站在高台上往下看:“真的要讓他做這種事情嗎, 我感覺不太好。”
被從監牢裡放出來的費臻正在大街上做苦力,他在那裡編製那種藤條的筐子, 以便礦石場裝卸。
這種藤條是本星域特有的一種植物,非常具有韌性, 不過表麵一點也不光滑, 要是不小心,很容易割破手。
“其他的也是Omega和Beta,還有好些都是些年邁的老人,彆人可以做,他一樣可以做。”
“那怎麼能一樣嘛, 其他人吃多了苦, 做慣了這種事情, 費臻細皮嫩肉的。”就算是同樣的性彆,王子和農夫也是區彆很大的, 希斯小聲嘀咕,“美人用來做這種事情, 總覺得浪費了。”
那麼漂亮的彈琴的手,花了大代價養出來的,可比不得其他人布滿老繭的手。
近距離的看, 費臻是真的漂亮,同為Omega的他也承認漂亮的那一種。如果費臻往那裡一杵,憑著這張臉,肯定也會有不少人願意幫他。
但是這次陸玉還是讓費臻維持了他先前來的時候那種灰撲撲泯然眾人的妝容,大家幾乎都是Omega, 真沒有那麼多對一個樣貌平平的費臻憐香惜玉的人。
“其實不用你這麼費勁,單獨吩咐下去,肯定沒有人幫他的。”
要是希斯也長成這樣,恨不得天天讓自己漂漂亮亮的。他多多少少有點顏控,否則每年那麼多在19星域上墜機的,好些傷勢還沒陸玉那麼重,也不見他拖一個人回來的。
“你看著難受就進去,不用強逼自己。”
第一天結束的時候,費臻的手已經是血跡斑斑的樣子了。
最初的時候是割破了手,起了很厚的水泡,鮮血淋漓的樣子,但是被厚厚的灰塵遮住,表麵看起來隻是灰撲撲臟兮兮的血塊。
還是希斯看不下去了,心疼這手心疼的不得了,立馬找了清水和碘酒幫費臻清洗,還幫他塗抹了能夠快速愈合的藥劑。
費臻沒有抗拒,老老實實地任由希斯擦拭:“謝謝你。”
希斯忍不住吐槽:“你沒有必要乾這種粗活的,阿玉這種Alpha根本不會憐香惜玉,還不如另外找個體貼的。”
費臻沒作聲,但是陸玉的聲音他背後響了起來:“你是在說我嗎?”
說壞話當場被抓包的感覺可不好,希斯一下蹦起來:“我們Omega說話,你一個A就不要進來啦。”
“我有些話和他聊,幫他塗完藥就出去吧。”
禁閉的大門杜絕了希斯八卦的小心思。
看了眼費臻仿佛被包紮成木乃伊的手,陸玉問他:“感覺怎麼樣?”
“還好。”
“我要聽實話。”
費臻老實了一點:“很累,還很痛。”
“在這之前他們遭遇了更多更累更痛的事,不僅僅是O,還有B和A。”
相對來說,這個地方A會過得比其他人好很多,因為他們天生力氣大,還可以做那些奴隸主的走狗。
但並不是所有A都這樣,也有相當一部分為保護自己的家人,甘願過那種辛苦的日子。
沒有道德,沒有教育,有一部分人甚至不知道什麼叫禮義廉恥,完全是靠著本能行事,但是就算是本能,也不都是自私自利。
陸玉也沒想著一天到晚讓費臻做苦力,對方顯然天賦不高,而且作用在這上麵,也的確是浪費。
可是該讓費臻吃的苦還是得讓他吃的:“今天是第一天,你編織了不到三個筐子,而這群人裡最快的一個,一天可以做足足五十個。什麼時候你能一天做十個,就可以去做彆的事情,你知道我說話一向比你守信用。”
自個自投羅網,又碰上這麼個鐵石心腸,費臻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努力地做唄。
雖然他並沒有哼哼唧唧的害怕吃苦,更沒有因為疼痛稀裡嘩啦掉眼淚,可是如果能夠輕鬆些,他肯定還是願意為之努力的。
費臻觀察了彆人的技巧,又虛心請教,很快速度大有改善,花了七八天的時間,總算達到了陸玉要求的標準。
後麵他倒沒有怎麼像第一天那樣又是抹藥又是傷痕累累的,因為他的手上結了厚厚的繭子,摸起藤條來都不覺得疼痛。
陸玉驗了筐子的質量,確認無誤之後:“今天早點休息,明天你有新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費臻被陸玉開車載到了一個十分敞亮的大屋子,然後麵對了幾百個小蘿卜頭。
這裡的孩子最小的三歲,最大的十四歲,都被集中在一個地方,共同接受基礎教育。
“從今天開始,這位費老師就是你們都音樂老師和生活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