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27)(1 / 2)

齊國,鄴城。

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跪坐在地上, 身上披著的是破布麻衣, 眼前躺著的是麵黃肌瘦, 骨瘦如柴的老漢。

她身邊插著一個草牌子, 賣身葬父。

一雙純黑色的鞋子在她麵前停下,一把扇子抬起小女孩的下巴:“爺瞅瞅。”

因為沒有錢,小姑娘看起來有些瘦的脫了形,但從五官來看, 這個是美人胚子。

看起來胖胖的男人抬起手示意:“把她買下。”

他身後跟著同樣胖胖的管家立馬丟下一串銅板。

那眼睛紅彤彤的小姑娘立馬眼淚汪汪:“這錢還不夠我爹爹買副棺槨。”

管家脖子一伸,眼睛一瞪:“買什麼棺槨, 草席子一裹,往亂葬崗上扔就夠了。”

小姑娘看起來的確是個小可憐, 但因為出身良家,並不懂什麼勾人的手段, 胖少爺見多了各種頗有姿色的美人,這種家夥真看不上。

這一幕場景落去對麵酒樓裡三樓客人的眼中, 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瘦弱書生猛地站起來:“這也太過分了!”

他同行的一個姑娘把他按下來:“行了,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你還不是強龍, 那裡那麼多奴隸,你一個管得著嘛。”

給他們倒茶的小二附和了一聲:“這位女郎說得對,那人是張家的郎君,家境極其富裕,雖然給的錢不多, 小姑娘今後好日子多著呢。兩位貴客遠道而來,對咱們這鄴城不太了解。這種情況,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咱們和和氣氣過日子不是。”

小二上了菜,關了門,和掌櫃的道:“應該是齊國人,京都口音,男的是個傻子,女的有點小聰明。”

其實鄴城以前也不這樣,不過近日來,城主的謀士說,說是自家城池貌似被卡國給盯上了。

鄴城的城主有兵,有錢,可不會像那些窮苦地方隨便棄城而去。城主非常仰仗那位謀士,

先前那衝動的書生坐了下來,把桌子上的酒水都倒入了袖子裡一種吸水的棉布上。

鄴城地大物博,其實頗為富裕,富有者許多,但是窮苦的百姓日子過得極差。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除了陸玉新建的卡國,到處都能瞧見這樣的事情。

即便是卡國,陸玉也不打算均富,否則不勞而獲成了常態,卡國就會變成懶漢國。

但在鄴城,貧富差距極為懸殊。

剛剛那個女孩身邊,一排都是插著草標賣兒賣女的,一些是由牙行經手,貨色上乘的能賣個好價錢。

像剛剛那個自賣的,遇上心腸好的,日後日子就能好過,但像剛剛那位張郎君,那就真的看命了。

張家是城主的姻親,二道販子起家,這些年賺的腰纏萬貫。

而胖胖的張郎,乾的就是倒買倒賣的活。

隻是這裡很多人都在張家手下討生活,像這酒樓,背後就有張家的手筆。

這也是為什麼店小二在他們麵前要說張家小郎君好話的緣故。

先行軍進了鄴城,以齊國京都人士的身份探聽消息。

陸玉給他們安排的身份是落難的世家子弟,齊國世家勢力盤根錯節,蕭小白新君上位,抄了不少家,有些自己都不知道。

陸玉得以弄到了一些人的身份文書,叫了一些學齊國京都話的進去鄴城做買賣。

先行軍在鄴城潛伏了半個月,成功的塑造了自己人傻錢多好騙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