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30)(1 / 2)

從蕭小白被關入大牢, 到鄴城城主人頭落地, 期間一共過了三日,整整三日,陸玉都沒有去見他一眼。

除了蕭小白, 還有一些將士她要處置。

陸玉訓練的這支軍隊凝聚力強,戰鬥力也強。

但是大家夥的天賦有限, 真的在戰場上, 卡國的將士還是有不少折損在齊國的那些猛將手下。

都是平民百姓, 有血有肉的人。願意投降,為她所用的,她會留下來, 儘量減少雙方因為戰爭帶來的損失。

若是不為她所用,或者假意投降,該殺的她也不會手軟。

當然, 那些值得她敬重的將士, 在殺死對方之後, 她會命人幫對方收斂屍骨, 立個碑。

結果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處理了隻三日, 底下的人便來向陸玉彙報:“那齊國的國君病重了。”

陸玉給蕭小白配了兩個絕對醫德出眾的軍醫, 倘若是假裝生病,這消息絕對不會遞到陸玉這裡來。

陸玉邊走邊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清楚, 我們是按照您的吩咐好好照顧他的。”

齊國國君的身子金貴著呢,所以牢房也不是什麼老鼠蟑螂亂爬的地方。

來自南疆的巫醫專門撒了一圈避蛇蟲的藥粉,地麵也被人打掃過。

雖然看著臟汙, 氣味也難聞,但潑的都是些對人身體有益處的東西。

而且蕭小白的身下墊著的茅草也比其他地方乾燥許多,還十分厚實。

不過她畢竟不是讓蕭小白來這裡度假的,對他優待也隻是考慮到他那比豌豆公主還嬌貴的身體,牢房裡的條件僅僅如此。

陸玉踏入牢房的時候,就看到了靜靜地躺在草墊子上的蕭小白。

對方身邊跪坐著兩個巫醫,因為他病情來勢洶洶,而且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他們也不敢妄動。

見陸玉進來,這幾人便向她行禮。

陸玉擺擺手:“免禮,他現在是怎麼回事?”

那巫醫態度躬謙:“前兩日他好端端的,今日早上的時候突然發熱,我們來看的時候,他已經是這副樣子了。”

比起上次見麵,蕭小白的身量就像是生長期的小樹苗,顯然抽條不少。

不過他看起來越發纖瘦,還不如當時在卡國的時候強壯。

因為辛苦勞作曬黑的臉也重新白回去了,剛被俘虜的時候,陸玉瞧他的臉色蒼白,現在卻是潮紅一片。

她忽地彎下腰,定睛一看,發現有黑色的雲紋在蕭小白的臉上遊走。

陸玉伸手拔出身邊侍衛的佩劍,刀光劍影閃過,蕭小白身上的衣衫就悉數化為碎片,隻留了一條大白褲衩。

和臉頰不一樣,蕭小白的身體雖是白皙,看起來卻並不光潔,而是有頗多傷痕。

陸玉眉頭微皺,旁邊人看著她神情變化,忙為自己辯駁:“王上,我們沒有對他用私刑。”

陸玉手下的將士,也有些親人好友是死在敵軍手上的,但他們知道分寸,在陸玉開口要留下蕭小白性命的時候,就沒有人敢妄自做主。

君主的威嚴不容許挑釁,即便他們的君主是女子,她也不會對他們心軟半分。

“本王知道。”

蕭小白身上的傷疤雖然多,但多數都是陳年舊傷,有幾道是新添的,但那看起來不像是這牢房裡的武器弄的,反而像是蕭小白自己用手抓出來的。

她捉起昏迷不醒的人的雙手,果然在對方的指甲裡抓到了皮肉。

好端端的,這人怎麼自虐起來,當真是越發有病了。

沒有外力的情況下,蕭小白並不會輕易死去,不過對病人來說,這種陰暗潮濕的地方不太適合待了。

陸玉在查看情況之後,讓人把他搬到了乾淨明亮的房間。

經過幾位大夫辛辛苦苦的努力,蕭小白的狀態逐漸從病危轉為無礙。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身邊從牢房換成了燈火通明的宮殿,身邊一把高椅,上麵坐著的麵無表情的年輕女子便是那心腸冷硬的女魔王。

剛從病中恢複,蕭小白還恍若夢中,他直起身來,剛要用手揉一揉自己的眼睛,就感覺到了手肘處的束縛。

動了動四肢,殿內響起來叮當的聲音:阿史那玉這個女人,為了避免他出幺蛾子,竟然用玄鐵鎖鏈把他捆了起來!

蕭小白猛得咳嗽了兩聲:“你看上我了就直說,我如籠中雀,哪裡逃得了這個地方。”

陸玉不理會他這有點促狹的話,隻盯著對方烏黑的眼眸:“直說吧,你昨天身上那種情況是怎麼回事?”

係統隻會提供她大致的劇情,具體到細節那是不可能有的。

蕭小白和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對視,半晌之後,才說:“是詛咒。”

“詛咒?”

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陸玉本是不信的,不過她去過那種鬼怪世界,倒也知道遊戲事情不可以常理推斷。

說起來,這個世界的毀滅,原本也是巫者的詛咒。

這段時間以來,除了讓百姓吃飽喝足,她也一直在調查巫者的事情,並且努力的想出解決之道。

因為陸玉本人無法成為巫者,所以她的打算就是反其道而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