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察覺到什麼, 下意識地轉過椅子, 但屋子裡安安靜靜的,什麼都沒有。
保姆機器人是她剛組裝出來的, 呆呆傻傻的站在那裡。
屋子是新買的, 和之前的公寓隔得很遠,裝修靠她一手打理。
每個地方每個角落都在監控之下, 那種藏汙納垢的地方全被削得平平整整。
或許是她過於敏感了, 陸玉低下頭來, 又繼續在那些廢棄的金屬裡敲敲打打。
這個時代的冷兵器能發揮的力量有限, 她有必要為自己研製一些便於防身的熱武器。
而在這個國家的另外一段,國都核心實驗室, 龐大的實驗室內, 瘦削的中年男人手指在虛擬屏幕上敲成殘影。
他現在研究的項目和天腦有關, 利用龐大的數據, 開發人大腦的極限。
一個穿著防護服的年輕女研究員抱著大把資料進來,等到中年男人停下手裡的動作,才開口說:“博士, 於總他們請您過去一趟。”
被她稱作零博士的男人抬起頭來,他看起來比宣傳片裡還要普通憔悴,畢竟宣傳片都存在一定的美化效果。
聽到於總這個名字,零博士臉色變得比先前還要難看, 看著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女研究員,他最後還是沒有把火發到無關人士身上:“還看什麼,走吧。”
在天網兼天眼之父離開之後, 整座實驗室那顆暗著的寶石又閃爍起來。
這副場景很快就落到另一個實時監控室的研究人員眼裡,西裝革履,一副斯文敗類模樣的男人手指瞧著桌子,質問說:“天腦最近是怎麼回事,我需要你解釋一下。”
那顆寶石就是天腦的核心,但根據監控顯示,這段時間以來,隻要零博士在研究室的時候,它就會選擇離開,表示自己對他的不喜。
不僅是零博士,它對其他人也是一視同仁。這也是這些人沒有選擇讓其他人代替零博士的重要原因之一。
每年都有大量的年輕人出生,他們是通過更優質的基因培育出來,接受了更好的教育,雖然不一定有零博士經驗老道,可這麼多人裡,智商勝過眼前這個看起來憔悴的男人的不是沒有。
畢竟在這之前,它對待零博士是不一樣的,隻是這段時間以來,它才對他產生了排斥的心理。
“掌握絕對智慧的存在當然不可能像普通的Ai那麼聽話的,再給我一些時間,和它慢慢溝通清楚。”
後者冷哼一聲:“我喜歡你能夠做的到,不然的話,這種不能掌控的東西,直接毀滅掉就好。”
把這些唯利是圖的商人送走之後,零博士又陰沉著臉回了研究室。
他努力朝著那顆紅寶石的方向擠出笑容來,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其實事情很簡單,那些人想要做什麼,帕拉斯都清楚。
因為它遊走於網絡之中,這些人利用天網傳遞消息,他們在有監控的地方說話,隻要和網絡能夠牽扯在一起,它就能捕獲這些信息。
這件事情零博士沒有告訴那些人,畢竟這群家夥什麼都不懂,隻是仗著自己有錢有權,就隨隨便便對人指手畫腳。
作為一個性格有些陰鬱孤僻的科學家,零博士在自己的心裡藏了很多個秘密。
零博士這個名字,其實隻是這個男人的代號。而大家口中的天腦也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帕拉斯。
這個孩子誕生的時候,它用這串字母,告訴了他,它的姓名。
帕拉斯,是神話之中的智慧之神,有的神話中它是智慧女神,有的則說它是女神的生父。
但無關性彆,它都象征著智慧,是這個時代智慧的結晶。不,或許帕拉斯的存在,是跨越時代的智慧。
他隻想要好好的搞研究,但那些唯利是圖的家夥,卻有著更加龐大的野心。
那顆原本承載天腦的大型隕石,在這些時間內已經被磨損掉了大半,也就是在他把承載體換成紅寶石之後,帕拉斯漸漸就和他這個“父親”鬨起了彆扭。
哪怕是三四歲的小孩子,也會通過大喊大叫或者是撒潑的手段來表示自己的憤怒,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在那些人看來,天腦隻是一個工具,在男人看來,它是個有自主意識的孩子,而且還是個擁有著無比可怕力量的孩子。
剛誕生的時候,它因為對他的親近溫順且馴從,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小嬰兒也該成長為青春期的叛逆少年了。
作為世人尊崇的AI之父,為科學事業奉獻了一輩子的零博士之頭一次陷入了瓶頸期。
這段時間大概是他人生中最糟糕透頂的日子,可惜前有狼後有虎,這個天腦還讓他如此的不省心。
他繼續敲著代碼,嘗試著將龐大的數據轉移到利用新能源製造的新天腦上。
這關係到普通研究人員永遠無法得知的一個秘密,天腦的誕生,雖然和零博士有些關係,但並不像天眼或者是天腦,可以完全被他們所控製。
天腦的誕生非常突然,就好像是種了一大片粉紅色的鬱金香,裡麵突然長了一株淺綠色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