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了奶,吹雪包恢複了精神,小腿精神的在春月的腿上蹬著,司蠻則感覺有些無聊了,她現在一不要看賬本,二不要為男人考慮,唯一能作為消遣的隻有練武,關鍵她這會兒還真沒什麼心情。
等吹雪包睡了,司蠻便將丫鬟轟出去了,自己進了空間。
看著滿滿當當的屋子,司蠻墊著腳去電視櫃那邊,從裡麵抓了幾隻疫苗,先給自己打了,然後又出去給吹雪包注射了疫苗。
剛把注射器扔回空間。
“你在乾什麼?”身後就傳來低沉的聲音。
司蠻嚇得手一哆嗦,差點沒把懷裡的吹雪包給嚇得摔下床去。
她回過頭,卻沒有看見人,隻看見一團黑霧。
司蠻的臉瞬間僵了。
她抱緊了懷裡的吹雪包:“你你,你到底是誰?是人還是鬼?”
“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依舊是低沉的聲音,但司蠻愣是從裡麵聽出了危險的情緒。
司蠻是真沒聽出來這個聲音是誰,她雖說接收了玄雪陽的記憶,可到底她沒真正的經曆過,那所謂的記憶於她來說更像一部默劇,所以……靠聲音來辨彆人是不可能的。
但是!
這不代表她不會猜測,所以她顫顫巍巍的開口:“玉,玉羅刹?”
“不叫我玉郎了?”玉羅刹譏笑的諷刺了一下。
在玄雪陽沒發現玉羅刹真實身份之前,玄雪陽是叫玉羅刹‘玉郎’的。
“……玉郎。”司蠻沉默了一下,然後果斷改口:“你,你不是在西域麼?怎麼過來了?”
每說句話,司蠻都因為心跳而緊張的結巴,她這會兒脖子都仰的酸的不行。
“我不能過來了?我的雪兒呢?”
黑霧徑直飄過司蠻身邊,飄到床上吹雪包的旁邊,靜靜的矗立,似乎正在看著吹雪包。
吹雪包還是個奶娃娃,也不知道害怕,看見黑霧還想伸手去摸。
一縷黑霧裹住吹雪包的小手,然後在他四肢上遊走一圈:“雪兒的筋骨很好,他有屬於自己的武道,不允許強迫他修煉點星訣。”
明明還在溫柔的說著話。
可下一秒,黑霧纏住司蠻的脖子,狠狠的將他甩到牆上,黑霧猛地欺身靠上去:“否則的話,我真的會殺了你,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司蠻手指想要扣掉纏住自己脖子的黑霧,可手指能從黑霧間穿過,她完全沒辦法,隻能無力的點頭。
“好。”
她發誓不會讓西門吹雪練點星訣還不行麼?
“你不是玄雪陽!”
誰知道司蠻剛點頭答應了,玉羅刹就變了臉,那黑霧不僅沒有鬆開,反而纏的更緊,而且還將司蠻給認出來了。
司蠻瞪大眼睛,這下子她是真的慌了。
額頭上的青筋冒出,她的臉也漲紅了,想要開口解釋,卻發現完全出不了聲音,眼前金星迸射,她覺得自己隨時可能完成不了任務回老家。
“你是誰?”黑霧猛地欺身靠近。
明明看不見黑霧的五官,可司蠻就是感覺到這個人在聞自己身上的味道。
陰冷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根,臉頰,脖頸……
她隻覺得自己的渾身汗毛都跟著豎了起來。
“我,我,我咳咳……”司蠻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她想要去攻擊黑霧,可手伸入黑霧裡,卻觸碰不到任何實體。
眼看著眼前的女人快要被自己勒死了,黑霧猛地一散,司蠻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呼呼……咳咳……”
司蠻趴在地上大口的吸氣,同時,嗓門癢的她忍不住的劇烈咳嗽。
黑霧沒想將她拉起來,而是好整以暇的飄在旁邊看著她,明明都看不見眼睛,司蠻卻還是能感受到他眼神裡的興味,似乎將她當成什麼有趣的玩意一般,正肆意的上下打量著。
等她終於喘氣完了,黑霧才飄到她身邊又纏上了她的脖子。
那陰冷的感覺仿佛毒蛇似的。
司蠻顫顫巍巍的抬眸看向黑霧,黑霧輕笑了兩聲,語調怪異:“你不是玄雪陽,可身上的味道卻和玄雪陽一模一樣,你說說看,你到底是誰……”
“你為什麼認為我不是玄雪陽?”司蠻的聲音透著虛弱。
“玄雪陽是個固執且瘋狂的的女人,她絕不容許自己的兒子不修習點星訣。”黑霧說起這一段的時候是咬牙切齒的:“她生孩子的目的就是點星訣。”
司蠻的臉色頓時怪異。
該不會玄雪陽之所以委身於玉羅刹,就是為了借種生子吧。
可……若真是這樣的話,記憶裡為什麼沒有呢?
“我的阿雪自然不能過那種任人擺布的生活。”
黑霧又飄回床上,語氣帶著幾分傻爸爸的氣質:“就算是我自己,都不能擺布阿雪。”
玉羅刹隱在黑霧後的雙目其實是看著趴在地上的那個女人的。
他能感覺出,這個女人就是玄雪陽本身,可不知發生了什麼,這個女人和過去那偏執而瘋狂的玄雪陽給他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的人。
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若我非要他練點星訣……”
話還沒說完,那黑霧就已經纏在了司蠻的脖子上:“那你就去死。”
玉羅刹的語氣很平靜。
可就是這樣的平靜,讓司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可怕。
真的是太可怕了。
哪怕前世麵對僧道二人的時候,她都沒有這種恐懼的感覺,那種宛如實質的殺意徹底的將她包裹著,司蠻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我不會讓他練的,我保證。”司蠻連忙開口保證。
脖子處的壓迫感驟然鬆開。
司蠻再次趴在地上大喘氣。
這世界真的是太危險了,真是動不動就會要人命,相比起來,上個世界簡直太輕鬆了。
“點星訣我自己會練,吹雪是我的兒子,我會將他養大,不會約束他。”司蠻連忙做出保證,骨氣對於此時的她來說是最無用的。
“最好是這樣。”
玉羅刹倒是沒想真的殺死玄雪陽,畢竟西門吹雪會長大,他不想因為這個女人而讓他們父子日後反目,而且,以前的玄雪陽偏執,在他眼裡就像螻蟻一樣不值得重視,反倒是現在的玄雪陽讓他感興趣極了,他倒要看看,她會做出怎樣的舉動來。
司蠻趴在地上,也不知過了多久,床上都傳來吹雪包咿咿呀呀的聲音了。
她恢複了一些力氣,爬起來走到床邊,發現吹雪包已經將裹在身上的繈褓都給踹開了,正光天化日之下露鳥蹬腳玩。
司蠻:“……”
雖然她很想回空間拿照相機來給吹雪包照下黑曆史照片,隻是也不知道他的黑霧爸爸有沒有離開,貿貿然進空間是不可能的。
顫抖著手重新給吹雪包裹好了繈褓。
司蠻又給自己擦了身子,這才坐上床撩開衣襟喂奶。
躲在窗外一直偷看的玉羅刹:“……”
這是不是在勾引他?
‘嗖’的一聲,窗外風聲一陣呼嘯,然後歸於平靜。
屋內的司蠻鬆了口氣。
她的武功不強,就連點星訣也是這兩天剛剛開始修煉,但是基本的危機感還是有的。
在麵對玉羅刹時,她感受到了那種仿佛骨髓都要被碾碎的感覺,也許那就是強者的壓迫力,剛剛那股壓迫感就一直盤旋在房間外麵,司蠻不知道自己的感覺對不對,但也不敢掉以輕心。
等吹雪包又睡著了,司蠻才起身去梳洗了一番。
這一整天真的是心累加身累,等梳洗好了回了方便她就抱著吹雪包睡了,半夜,黑霧又從外麵蔓延了進來,鑽入帳子裡,所在西門吹雪的旁邊看了好久,一直到天剛破曉,黑霧才又鑽了出去。
司蠻這一覺睡得很不舒坦,她做了一夜的夢,夢裡有一條大黑蛇不停的盯著她看,她恐懼了一整夜。
起床後,她抱著吹雪包出了院子。
梅管家拎著個食盒快步走了過來:“夫人,城內花老爺家剛得了第七個兒子,大擺流水席,這幾天城內都很熱鬨,夫人若是待著無聊可以去城內逛逛。”他舉了舉手裡的食盒:“這是花老爺送來的請柬,請夫人賞光去七公子的滿月禮。”
司蠻:“……咱們不是剛到姑蘇麼?怎麼花家的請柬都來了?”
“雖然夫人剛到姑蘇,萬梅山莊卻已經在西山很久了。”梅管家素來忠厚無表情的臉此刻掛著溫和的笑容,看的司蠻忍不住背脊有點發麻。
她突然發現她對這種笑容有點過敏。
“梅管家,你覺得我應該去麼?”
“夫人自己決定就好,花家是江南的首富,花老爺雖說不會武功,卻也算的上半個江湖中人。”言下之意是還是去一下好。
司蠻點點頭:“也好。”
她單手抱著吹雪包,伸手從食盒中拿起請柬:“我沒有赴宴的衣裳,恰好要去城內買些得用的東西,便再去做幾套衣裳吧。”
梅管家連忙點點頭:“那自是應該的。”
說著,梅管家對著司蠻身邊的春月和夏月霸氣的一揮手:“去將仙衣閣的大掌櫃帶過來吧。”
“是。”春月和夏月抱拳,然後身形一閃,如鷂子一般翻過圍牆,朝著姑蘇城內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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