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心中充斥著莫名的焦躁,非常瘋狂的想要取回聯係。
不過還好,基本的道心她仍然維持的住,明白此刻需要做什麼。
她仍有一個辦法可以聯係到李啟,通過某種禪智和尚想不到的辦法,繞過禪智和尚那座浮屠的封鎖。
所以,一切都有條不紊的前進。
————————
而在另外一邊,李啟每日也在進行辛苦的腦力勞動。
他也在琢磨如何和外界取得聯係。
實際上,整整兩天過去,他已經想到辦法了。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實施了,現在他在禪智和尚的眼皮子底下,不能做任何會引起懷疑的事情,否則很容易出事。
禪智和尚對他很和善,但李啟可不敢放肆。
小命要緊。
又是十個時辰過去,李啟解析完了第三隻魔頭,其名為暴烈魔。
和欲心魔一樣,暴烈魔也彰顯著一種心態上的‘趨勢’。
是心態有序,逐漸朝著無序這個階段傾斜的‘趨勢’。
再好的耐心,也會逐漸消磨,怒火隻會越來越多,積蓄的越來越廣,最終必須得爆發一次才能平息。
李啟已經解析了三隻魔頭,這三隻魔頭,都有這樣的相同點。
他們都代表了一種趨勢……
不對,不是代表,他們就是這種趨勢本身。
這些魔頭,天然就存在於所有有思考能力,有靈慧的生命之中。
這就是……天魔眷屬?
根據禪智的說法,他吞噬的都是他化自在天子魔的眷屬,也就是旁人俗稱的天魔眷屬。
這些魔頭,都能妨礙人之勝善,憎嫉賢聖之法,並能作種種擾亂,最喜潛入修行者的心中,吞食其道心,成為其魔念的一部分,最終將修行者的道心完全毀壞,墮入魔道。
而且,這些隻是眷屬而已。
真正的天魔恐怖無比,不是九品那麼簡單。
根據李啟在書上看見的,天魔之爪牙遍布諸天萬界,是很龐大很可怕的勢力。
但那些都和現在的李啟沒關係,天魔在天下非常少見,據說是有大能出手驅逐了天魔,導致現在天魔隻能在域外猖獗。
至於破解暴烈魔的法門,李啟在解析魔頭完成不久後,他就做了出來,也是以巫道平衡之法,通過積蓄冬王之氣來澄澈內心,遏製暴烈。
然後,他便再度上了五層樓,對禪智和尚演法。
禪智和尚當然微笑等著他,並為他送上了一張嶄新的床,被褥,還有一些食物。
這些都是之前李啟要求的東西,說要點吃的,再要一張能睡覺的床。
禪智和尚估計也覺得這些都是很正常的要求,所以為李啟準備好了。
等到演法完畢,李啟和禪智和尚寒暄兩句,接著扛著床下了樓,在二樓的正中央安置好了。
然後,他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睡覺了。
此刻,禪智和尚的心神應該都在實驗新的法門身上。
隻是,不通巫道的禪智和尚,怎麼也想不到。
床,也是祭壇的一種。
甚至於還有自己專門的神,就和戶神,灶神一樣,正所謂“買糖迎灶帝,酌水祀床公”,都是在說床的神妙。
巫之一道,手段繁多而且神妙,總是令人防不勝防。
這是巫道的特性,誰也學不來。
李啟把床安置在第二層的中央,床頭向著北方,這也是有講究的,室中央為《洛書》五黃,乃九宮尊位。
這叫這叫執起四角,四方同於床。
本來,床應該是朝著東方或者南方的,這叫“寢恒東首,謂順生氣而臥”,《家語》有曰:“生者南向,死者北首。”
這一切的安排,都是為了讓這個祭壇更加靠近‘陰’這一麵。
這樣,李啟才能做到自己想要的事情。
也就是,魂魄出竅,甚至引來鬼差!
他要以九品修為,去嘗試魂遊天外!
本來這樣做是必死無疑的,因為去到天外,主要有三個問題。
第一點,魂魄離體,本來就是會死的,隻有道門的陰神,還有神道的金身可以離體,巫道可不會這招,強行魂魄離體,那肉身肯定會死亡。
第二點,魂魄需要要對抗域外的種種危險,離體的魂魄極其脆弱,被風一吹就會受到重創,唯有少數道途可以抵抗,陰神不懼風,陽神不懼火,金身不怕外界刺激,到了陽神之後就可以隨意神遊,外界無法傷到魂魄了。
巫覡的魂魄是很脆弱的,稍稍遇到刺激就會受傷。
第三點,那就是還要找到定位。
若是迷失在域外,那一輩子估計都不要想回來了。
運氣好,或許可以找到另一個小世界待著,然後慢慢想辦法定位天下,運氣差,那就在域外飄到死吧。
李啟所看見的域外景象,都是望山跑死馬的類型,看著很大,但李啟估計距離要以光年來計,就算是以魂魄的速度去飛,那也一輩子都飛不到。
但正是因為這麼做會死,禪智和尚才不會防備。
他禁錮了李啟的肉身,李啟的魂魄也跑不出去,這樣他才能安心。
李啟這兩天也老老實實的為他破解魔念,以巫道和真知道韻幫他抵抗魔頭。
在李啟看來,這和尚應該想不到自己真的敢豁命出去。
而且,就算他猜到了,李啟也要試試。
試試又不要錢,自己這兩天已經展示了自己的價值,禪智和尚不會輕易弄死自己。
李啟也有把握不死。
因為他還有一張底牌。
他現在,已經是有萬家生祠的人了。
那十萬百姓,已經有人虔心念叨李啟,並為李啟立祠祭拜,拜謝恩人!
李啟準備魂遊天外,祭自身為神!
憑借這些百姓對他的祈願,他就能夠以神道法門,為自己塑出一道臨時金身,抵抗外界的危險。
然後,憑借那些百姓的祈禱,再定位天下,聯係沈水碧。
屆時,萬事好說。
這就是李啟的計劃。
算是好人有好報吧,李啟如果不去幫忙,那麼肯定此刻就沒有這張底牌。
但如果不去幫忙,或許禪智和尚就壓根不會動他。
一飲一啄,皆是因果,誰又說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