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進攻逼迫禪智和尚防守,然後引爆陣法,讓對方不得追擊,接著逃之夭夭。
幾乎是見麵的刹那,他就做出了這個決定。
非常快速,也非常明智,這幾乎是廣陽司空唯一的生機。
隻有一個問題。
自己是怎麼暴露的?
這個地方應該能保證任何氣息都不會外泄才對,禪智和尚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思來想去,他腦子裡都隻有一個答案。
巫神山公子!
除了他,沒有人能告訴禪智這件事!
這個混賬!
自己僅僅隻是沒有答應給他做犬馬,他竟做出這等事,想要用禪智來借刀殺人!?
卑鄙無恥!
然而就在這時,禪智和尚身後的法相,變了。
原本是大孔雀法相,成七寶色,光明遍滿,觀見蚊蟲,猶如赤子。
這個法相防禦森嚴,難以攻破。
但是在那陣法自爆之後,他應該是繼續防禦才對。
如果不防禦,那麼就會被陣法自爆給傷到,反而追不到廣陽司空。
隻是,本來應該繼續防守,免得受傷的禪智和尚,卻並未做出廣陽司空預想中的判斷。
在廣陽司空看來,禪智和尚是直接放棄了防禦。
那禪智和尚,好像根本不怕受傷?
隻不過,新出現的這尊法相,是——
魔。
原本還是正午。
但是,突然之間。
天,黑了。
有什麼東西,遮蔽了方圓百裡的陽光。
巨大的夢魘降臨世間。
一隻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無數毒蛇垂涎的恐怖魔頭,矗立在了禪智的身後。
這些畸形的蛇,更像是某種觸手,眼睛漆黑一片,在觸手上有無數張痛苦嘶嚎的人臉。
李啟曾經見過禪智的這個姿態。
禪智和尚失控之後,就是這幅魔神的模樣!
那可怖的魔神座下,不停滴出黑色的冒煙酸液。
卻見,所有攻過來的法寶,乃至於自爆中的陣法,都開始消融。
如風吹光,如刀斷水,了不相觸。
禪智和尚的魔氣如沸湯,這些外界的事物如堅冰,觸碰一起,冰塊飛速融化銷殞。
遠處正在瘋狂逃竄的廣陽司空,驚訝的看見禪智和尚並未理睬他,而是以這魔神之軀,強行鎮壓自爆的陣法!
他正在把一個正在爆炸的炸彈,硬生生給摁回去!
為什麼要這麼做?
廣陽司空怎麼也想不明白。
是不想波及周圍?
不可能!
這妖僧怎麼可能有這種想法?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禪智和尚,在鎮壓了陣法之後,真的伸手,護住了那溶洞下方,並且提高聲音說道:“沈小友,我受李啟所托,前來尋你,邀你前往貧僧浮屠做客一二,李啟小友也在我那裡。”
等到禪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廣陽司空才明白。
禪智和尚根本不是來找他的!
是有人藏在了自己陣法的下麵,怎麼會有這種事情!?是哪個天殺的害了自己!
廣陽司空滿腔的悲憤,但他卻也有些僥幸。
這麼說來,對方不是衝著他來的?自己能跑了?
僥幸之下,他也不停,飛快的衝到了百裡之外。
這裡是交界地,離開這裡,就是離開了那魔神的波及範圍,自己逃命成功的概率就有七成以上了!
隻要穿過那條線——
然而,下一個刹那。
廣陽司空停了下來。
背後,有一股恐怖的氣息爆發了出來,就連廣陽司空這位七品都感覺到了戰栗。
七品戰力,絕對是另一個七品戰力!
怎麼回事?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卻看見,一個武夫。
虎背熊腰,身高兩米,肌肉如同鐵打,骨骼仿佛鋼鑄,摩拳擦掌,裸衣而笑,一身血氣如狼煙滾滾,從百會穴出,上衝百丈!百裡之外都能遙遙看見。
好一個精壯漢子!
那一身的氣血,根本就是火災!收斂起來還好些,如果全力逼催,甚至能融金化鐵,把地麵變成汁水!
“咚,咚,咚。”沉悶的聲音響起,仿佛是天公擂鼓,又像是大地脈動。
但廣陽司空卻知道,這是心跳的聲音。
極其強壯的心臟,泵動血液,流淌在全身,為渾身上下的肌肉供給力量!
正是這個武夫,一把攔住了準備往下探手的禪智和尚。
為此,他硬生生承受了禪智和尚一擊。
禪智和尚的大手落在他的身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那武夫的骨骼發出脆聲,好像是鐵珠砸在地麵,噠噠噠的,又像是玉石碰撞在一起,但不管如何,都不像是骨頭發出來的聲音。
拉伸之間,體內大筋彈動,有如巨弓,崩崩作響。
皮膚堅實緊密而又滑潤光澤,仿佛綢緞,又好似水銀,柔韌卻厚重,白刃不加身,箭矢不留痕。
光看這身子,就知道絕對是武夫!
“七品?不對,是八品,但是臨時靠陣法加持到了七品,是什麼人?”廣陽司空一邊倒退,一邊觀望不遠處是什麼人插手進來。
不是什麼人都能靠外力加持提升境界的,就好像氣球會吹炸一樣,如果根基不夠紮實,那麼靠外力提升境界就是找死。
能夠八品提升到七品,是什麼天才?
且不管正在逃竄的廣陽司空。
卻看禪智和尚那邊,這妖僧卻笑了笑:“正劍宮的人?陣法加持?而且,還是沈小友親自主持的陣法?”
他往下一看,就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沈水碧就站在下麵,主持著下方這座廣陽城建立的調控山水地氣的陣法。
在廣陽司空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這陣法居然早就被她給篡奪改造了!
禪智忍俊不禁,笑了出聲:“李小友還托我來尋你,沒想到沈小友身邊卻有如此精壯漢子,看起來是樂而忘返,倒是李小友自作多情了。”
他的調笑還沒落地,卻見那個漢子,也就是張瀾動了起來。
在陣法的加持下,他出劍了。
李啟計劃的第一環,正式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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