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啟和沈水碧交待了很多,多數是之後怎麼應對,尤其是他走後一個月內的事情,幾乎可以說是事無巨細了。
不管關鍵點還是一個,那就是,他們的目的雖然是掙錢,但還是要秉持正之道,最好隻有暫時的犧牲,而不是讓內戰成為常態。
說白了,內戰的目的,是讓聖焰界擺脫‘仙人之道’的控製,返回他們原本自身的傳統。
一個有著外部威脅,但同時又活躍的,充滿生機的聖焰界,才能源源不斷的為李啟等人提供聖焰。
李啟可不準備和綠山神一樣搞殖民者那一套,那不符合他的道。
隻是,想要改換一個文明的大道,不流血怎麼可能?隻能儘快壓低損失了。
因此,沈水碧需要儘快幫助天命之子一統世界。
而這期間李啟估計幫不上什麼忙。
因為這一個月內他不能隨時用終端聯係,太學的入學測試不允許用終端。
想想也是。
考試還不許帶手機呢,太學入學大考,能讓你帶終端進去,那筆試基本不用考了,大家全部板板正正的資料擺上來抄就是了。
來到了金台所在,再度告彆沈水碧。
李啟思來想去,還是下定決心,走之前親了一口。
本來他是想看看兔子羞臊的模樣,可兔子一臉平淡,習以為常,甚至還有些小開心。
反倒是他,傷人不成,自己反倒被傷了,不得不惱怒的啟動了金台,趕緊離開。
唉,算來算去,結果在這裡棋差一著,還是太年輕了。
想來也是,兔子的心境一向逍遙,她從來不是什麼扭扭捏捏的人,隻是因為思考的東西太多,所以表現得有些遲鈍而已。
何為逍遙?
從心所欲而已。
道門隱世派的人都是如此,他們或許也有自己的規矩,但規矩在心中,不在外界。
心的追求,就是他們的追求。
也正是如此,沈水碧才會很輕鬆的就答應李啟的求親,甚至連儀式和名分都不要。
因為那些都不重要,她心之所向,那便好。
至於彆的都無所謂。
外物對道門隱世派的人並不重要。
所以道門隱世派不分好壞,善惡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
有的極壞極壞,全因其心肮臟。
有的又極好極好,因為他心如明水。
當然,大部分隱世派都是和沈水碧一樣,不好,也不壞。
他們並不糾結什麼是好壞,也不在乎善惡。
嬰孩就是最單純的從心所欲,會有人在意嬰孩的善惡嗎?
所作所為,所言所行,全出乎一心罷了。
對兔子來說,李啟這樣做隻會讓她欣喜,卻不會讓她羞惱。
李啟想到這裡,惱怒又變成了欣喜,美滋滋的踏上了入學考試的路途上。
他一點也不擔心域外的事情。
因為,除了沈水碧自身的實力之外,他還有兩張底牌沒掀開呢。
一張是明牌的大祝令牌。
還有一張,則是來自人道。
加起來,基本上不太可能出現意外。
李啟了解過了,哪怕在域外,五品也是極其稀罕的,像是天下這種五品到處走的地方基本不存在。
比如在長安,遇到什麼公共大事的時候,比如上次巫神山到訪,哪怕凡人也能親眼見見三品大能,甚至還可以合影什麼的。
這種事情,在域外,想都不要想。
光是那個世界群,不知道多少萬個世界,橫跨不知多少光年的距離,卻連一個五品都沒有。
按沈水碧的兩百倍光速算,要跑八年,也就是一千六百光年的距離,最高品級的存在就是六品,聖焰族聖王已經是縱橫一千六百光年內的最強者。
而且,六品可一點也不弱,給他一點時間,甚至足以摧毀世界。
不是域外太弱,實在是天下太強了。
既然什麼情況都算好了,那自然沒必要擔憂,沈水碧也不是什麼庸手。
據她自己所說,五品裡能穩贏她的沒幾個。
她不擅長爭鬥,也幾乎沒和人打過架,按理來說是沒資格說這種話的,不過她就是這麼說了,想來是有什麼依仗的,倒也不用擔心。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分寸,再說這點風險都不肯冒,那賺個錘子的錢。
他們要在域外圖謀大生意的,一個六品世界,對那些百越國主來說是大財產,但想要還羅浮山的債,那隻能說是杯水車薪。
李啟一路順暢的回到長安。
在金台乘坐星槎,可以輕鬆跨越幾乎無窮大的距離,耗時極短。
隻有真正體會過在無儘域外旅行感覺的人才能理解這種偉力是何等恐怖。
在域外旅行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四周空蕩蕩的,漆黑一片,無光無色,無味無聲,並且不管前進多遠景色都不會變。
凡人在這裡待上幾天就會精神崩潰,唯有意誌堅定的修行者能夠長時間的旅行。
在身周,隻有極其微弱的星光,透過這些星光極其微小的角度變化,加上星圖的對比才能定位自己的位置,免得迷路。
若是真的迷路了,那就算是五品,估計也得困死在無儘域外之中,動輒走上幾千年都找不到任何東西。
一品們的構築的那個快宇宙,真正實現了將這域外連成一體。
沒有快宇宙的話,哪怕是天下的人們也很難隨意在域外行動,更彆說像現在這樣到處旅遊,四處采掘了。
從金台落到地麵,四周又是熟悉的長安。
繁華景象一成不變,四周有八品九品的神祇維持交通,可以看見金台旁邊有地流車站,一切井井有條,有許多遊客和李啟一樣回到了長安,大家說說笑笑,一派安詳。
至於域外的諸多紛爭?
你在最繁華的首都待著,會去在意敘利亞的事情嗎?
到達了長安,才能體會到域外之人對天下的崇敬從何而來,才能夠理解為什麼他們會覺得這裡是‘仙界’,為什麼會有無數域外的人擠破了頭就想要來到這裡。
李啟從金台走下,估算著時間,應該是不會錯過大考的。
不過,才走下金台,李啟就看見了有個熟人朝自己走過來。
是鐘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