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開學了,李啟總算是能正常上學了。
不過……
上學的第一天,真是意外的……平和。
真是,太平和了。
李啟還認為自己的到來會引起什麼軒然大波之類的事情,或者有什麼大事等著自己。
但是,實際上,他一大早的去上課,跟著終端裡發下來的課表去學習,就這麼自然而然的加入進去了。
一點波瀾都沒。
就是同學們冷淡了點,好像所有同學都認識他,然後避而遠之一樣。
就連老師好像都是這樣,老師們除了教書之外,也並沒有和他多說兩句的意思。
但李啟並不在乎這一點。
他不知道南山書院的事情,隻當是因為自己的巫神山公子身份的原因。
隻是他本來也不在乎這些事情,主要是因為這些人都不是他的結交目標,不過路人而已,拉不拉關係倒也無所謂。
他現在最重視的,還是學到太學裡的知識。
就這麼一天順了下來,李啟上了九節課。
包含的東西也很多。
首先是四節課的策論經義,自不必多說,而且講的都是人道的運轉核心邏輯,毫無藏私之意。
當然,藏私也沒用,因為這些東西都是人道的根本,不講清楚,你根本沒辦法去學習人道的其他東西。
而且,理論上來說,這些東西確實很重要,隻要推翻了,那整個人道都會隨之崩潰。
但哪有這麼容易推翻,這東西是整個人道的基礎,就和大地一樣,厚實無比。
舉例子的話,就好像上課和你講相對論,第一課就是‘光速不變’和‘相對性原理’。
這倆是相對論的基礎,把他們推翻了,你就掀翻了相對論,現在請動手吧。
動個錘子,你能聽得懂就很不錯了,還想推翻?
現在也是這樣,李啟根本沒想那些有的沒的,老老實實聽講就對了。
這樣的講課對他來說還是有很多好處的。
他能夠更係統,更有條理的去理解人道,在太學博士的講經之下,更通順的梳理體內關於人道的運轉部分。
光是聽了這四節課,就對他的修為大有裨益,對於怎麼梳理人身小天地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說句實話……
李啟還是頭一次正兒八經的聽人講述如何修行……
以前從來沒有過這待遇。
倒是和他一起上課的言客,博嶽顯得興趣缺缺,甚至一邊上課一邊打哈欠。
他們對人道的運行邏輯根本就不上心,根本懶得管。
不過,他們對於經義雖然沒什麼興趣,但一旦課程到了具體實施的術法之類的,他們就馬上來了精神,開始認真聽講起來。
原理可以不管,但怎麼應對可是重中之重,以後遇到人道中人,這就是一份底蘊,容易影響到生死的。
除了策論經義之外,李啟的其他五節課則分彆選修的是‘醫家略解’‘妖獸的培育養殖’‘工家入門’‘兵家入門’‘陰陽家入門’。
醫家和工家,都是為了兔子學的,醫家是為了以後有點共同話題,也能幫助了解人身小天地,對修行有一點好處。
工家則是為了雕琢他懷裡那塊六品璞玉,這東西還沒開始雕呢,多學學,爭取不要雕砸了,不然李啟可買不起第二塊六品璞玉了。
妖獸的培育養殖,則是為了給培養巫器蠶打基礎,還是要學學的,還能和自己腦子裡的蠱蟲知識結合,說不定能迸發出點什麼新靈感。
兵家入門和陰陽家入門,則是李啟自己的興趣了,他覺得這兩個人道百家學來可能會有些用處,所以特地選了這兩門課程。
都是入門課程,也不難,他理解起來也很輕鬆,而且教學的老師水平也都不低。
課堂都是一個個小世界,都是從實際操作開始講解,由淺入深,娓娓道來,效率相當高。
不過,因為同學們都是天才,所以老師的進度非常快,一個知識點絕對不講第二遍,李啟看見很多同學都是錄下來的。
好在他不用這樣,基本上聽一遍就懂了,這種效率還讓老師對他頻頻側目,多次提醒他要注意記錄。
好在李啟每次都會起身複述知識點,在同學們驚訝的眼神中表示自己真的學會了,而且不太可能忘記。
但大體上也沒什麼波蘭,一天的課程很快過去,很快就隻剩下最後一堂課了。
最後一堂課是兵家入門。
李啟馬上就來到了這節課的課堂。
來到課堂上,他意外的發現,這次居然不是小世界。
之前的課,都是在小世界或者洞天之中上的,裡麵都有一套配套設施,比如有個妖獸養殖場什麼的。
但這次進來,裡麵就是普普通通的房子,每張課桌前都擺著一個沙盤,分成黑白兩方。
好像是要各自組隊?一張桌子坐兩個人,分彆作為對手來演練?
看起來有點意思。
李啟乾脆的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等待授課。
隻是,沒過多久,有另一個人坐到了他這一桌的對麵。
是他認識的人。
和他一批進來的,李烈騎,那個兵武雙修的女人。
李烈騎走進來,在看見李啟之後,甚至都沒有猶豫,直接走到了李啟對麵,坐下。
此時,距離開課還有幾分鐘。
“李啟同學,又見麵了,沒想到你居然會來學兵家之法。”李烈騎坐下來之後,馬上對李啟打招呼。
李啟有些驚訝,同時又有些警惕。
這還是今天頭一個主動和他說話的呢。
之前的人好像都是忌憚他的公子身份一樣,都躲著他。
所以此人主動前來搭訕,必有目的。
因此,他打量了一下李烈騎。
穿著黑衣紅邊的勁裝,紮著一頭長馬尾,還是那麼英武,不過畢竟是漂亮女人,離得這麼近,英武氣消減了不少,反而覺得有些女兒氣的稚嫩。
果然,肌肉少了就是沒有壓迫感,女人習武就這樣。
但她好像是走的人道兵家,而不是純粹的武者。
思考著這些,不過李啟也沒有失禮,而是馬上拱手說道:“同學你好,不過是有些許興趣而已,隻是稍稍入門,並非鑽研。”
“看得出來。”李烈騎點點頭,表示理解。
李啟的模樣,文質彬彬的,雖然因為是巫覡的原因,所以比那些儒生要健壯不少,但和專門習武的那些猛男比,還是太柔弱了。
李啟則開始閒扯:“早就聽聞,太學的兵家教學頗有意思,學學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