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就在剛才,李啟在天魔的眼眸中,發現了其他的真知道韻,就和李啟自己擁有的一模一樣……
真知道韻,是什麼?
是天魔的道韻?也就是說……真知道韻,其實就是天魔道韻?
亦或者,真知道韻是來自地球的東西?隻不過,天魔搶走了一部分真知,而自己這裡隻拿到了兩縷而已?
是天魔從自己這裡搶了真知道韻,還是自己被天魔塞了真知道韻進來?
不管答案是哪個,李啟都感覺到一陣不寒而栗。
因為這代表了天魔確實對自己有所求,而且這個求的東西極其重要,甚至重要到了可以放棄三生古鏡的地步。
而且,如果按照這個方向去推測的話……
李啟懷疑,是不是從自己拿到真知道韻的那一刻,也就是拿到進度條的時候開始,天魔就在安排他的路線。
安排他拜入巫神山,安排他和魔道的接觸,甚至……兔子‘靈機一動’的將辰極金丹法交給他,真的隻是兔子自己的想法嗎?是不是天魔在背後影響?
而這一切,最終導向的結果是什麼?
是自己要來唐國,自己要去太學,自己……要在人皇和諸多人道一品的眼皮子底下,去照三生古鏡。
接著,三生古鏡,就帶著他回溯到了宇宙的邊緣。
如此看下來,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嗎?
隻是,就在他思考的時候,唐國太傅,與他化自在天魔之間的距離,也逐漸靠攏到隻剩下三十步的差距。
二者,隻差了三十步。
這位老者仍舊在前進,但是速度慢了很多。
他與天魔依然在交談著,李啟一邊思索著事情,一邊也在關注他們的對話,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隱秘的消息。
“你已經嚇到他了,不妨直接放他離開如何,你我二人說話的時候,沒有外人,總要坦誠些。”太傅淡然的繼續在黑暗中踏步。
這麼近了,這下李啟通過真知道韻,總算看的有些真切。
明明隻是跨出了一步,但似乎空間的距離被扭曲了,他那一步不知道跨出了多遠。
但是,不管跨出了多遠,他眼前的黑暗都在無限延伸,以至於每一步看起來都像是在原地踏步。
但是,的的確確,是在緩慢靠近天魔的。
李啟忍不住代入自己進去。
如果是他在這片黑暗中衝刺的話,哪怕是以數百倍天道極限的速度,跑上……呃,十億年?
不知道十億年夠不夠挪動這一步的距離?
“外人?李啟怎麼能算外人呢?你這老頭莫不是在挑撥我們兩個的關係?”天魔露出不滿的神情。
“知道太多,對他不好。”太傅說道。
“錯了,知道的越多越好,知識是無罪的,懂得越多越好,若是因為知識而犯了罪,那說明錯的是彆人。”天魔則馬上反駁。
太傅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唉……魔道。”
在魔道的眼中,的確如此。
畢竟魔道不在意道途衝突,也不會出現任何的道心破綻,隻要你入魔,這些對你來說就都是浮雲。
不過,隨即太傅就接著說道:“罷了,說那些也是無用,我在這裡,你的力量逸散不出絲毫,看樣子,你也沒能成功讓李啟入魔,這下你除了離開逃命,還能做什麼?”
天魔嬉笑道:“我為什麼要讓他入魔?入魔對他來說有什麼好處嗎?”
“彆問我,問你自己,他身上的魔氣已經溢出來了。”太傅仍舊在前進之中:“你最好選快點,因為李啟的師父已經往巫神山趕了,彌信已經用秘法傳信回去了。”
“李啟的師父?噢,祝鳳丹,他往巫神山趕對我來說有什麼阻礙嗎?”天魔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好像真的不在乎。
“等駐守的那位巫神出手的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阻礙了。”太傅說道。
“你敢讓巫神踏入長安?”天魔歪頭,有些驚訝的問道。
讓巫神踏入長安,和讓天魔衝進長安來,有什麼區彆呢?
答案是沒有區彆。
兩種都是對人道的劇烈衝擊,甚至巫神因為和人道的道爭過於劇烈,造成的損傷恐怕還會更多。
“你都敢衝到長安來,巫神也敢和我們達成協議,那我孟某人又為什麼不敢呢?再說了,你又怎麼敢說,這不是我們設的局,隻是為了引你過來呢?”太傅反問道。
天魔聞言,啞然失笑:“那還真是,大家想到一塊去了,恩,那就這樣吧。”
“李啟,有空記得來欲界噢~,如果你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了的話,我向你保證,你如果過來這裡,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答案。”
“你的好奇心很旺盛,但這些老家夥都認為‘知道的太多不好’,隻有我覺得知道的越多越好,誰和你合得來,你自己很清楚。”
“那麼,再見咯~。”天魔擺了擺手。
四周的黑暗飛速褪去。
天魔隨著那無邊黑暗,悄然消失。
唐國太傅也沒有攔她,而是任由天魔離去。
李啟依然坐在原地,苦笑。
除了思考,推理之外,他什麼也做不了,一個七品,卷入一品之中的爭鬥……能做什麼?
他甚至大氣都不敢喘。
四周恢複了那座洞府的模樣,就是李啟租借的那個,甚至周圍的東西布置都沒變。
隻是,宙光依然是停滯的狀態,而且還多了一個老者站在李啟的身邊。
“李啟……是吧?”他和藹的問道。
李啟馬上站起來,恭敬行禮:“啟,見過太傅。”
他腳有點抖。
一天之內……直麵兩位一品……
而且,巫神也有可能來?
壞了,腿軟了,要站不起來了。
那老者似乎看出了李啟的想法:“放心吧,騙他的,老朽還沒糊塗到放巫神進長安。”
李啟忍不住呃呃。
您老和我鬨著玩呢?
但隨即,下一句話讓李啟肅穆起來。
太傅說道:“坐下吧,我和你說說剛剛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