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啟看了看那個分身,思索著自己可不可以直接趁著現在毀掉這個東西。
如此一來,就不必思考誰才是真正的自己了。
但思慮半天,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算了。
如此一來,倒顯得自己懦弱無能。
這次會麵簡潔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說巫神辦事真是乾脆利落,幾分鐘就搞定了。
要知道,李啟光是趕過來就花了好幾天,但卻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
不過……這話拿出去,估計會被人揍。
那可是麵見巫神!哪怕隻有幾秒鐘,恐怕也有人巴不得坐上一百年來換取這個機會。
李啟心中壓下這雜念,乾脆的直接坐下來。
他要開始觀摩巫神親自主持的禓祭。
就算從中隻領悟到一星半點,也絕對足夠讓李啟對巫道的理解大大的往前邁進。
觀摩巫神的祭祀運轉,這可不是常有的事情!
至於那兩位舞雩,她們似乎也不著急,就一直在那邊等著。
畢竟,說實話,李啟留在這裡的時間,不過一個月而已。
一個月對這些長生者來說,也就是打個盹兒就過去了。
她們可不是李啟這種年輕人。
隻有年輕人才會覺得時間過得慢,等到了她們那個歲數,十年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李啟就坐在這裡,一邊適應兩個身體同時存在,一邊嘗試收納另一個身體,除此之外的所有時間,他都用在觀摩巫神起祭上麵。
隻不過……
看不懂。
以往的李啟,看什麼東西都能看出點端倪,總能發現點什麼,讓這些東西成為自己的領悟,最終加深底蘊。
李啟的這個特質,也是他修為進步如此之快的原因。
但是,麵對巫神的力量之時,他絞儘腦汁,想出了個各種辦法,用各種方式進行觀測,但是卻根本領會不到半點神意。
真正的……半點都看不懂,完完全全就是看天書。
一個月來,全都是如此。
李啟沒辦法,隻能用笨辦法,那就是乾脆的全部記下來,死記硬背,等著以後慢慢理解。
至於能記多少,那就看努力程度了。
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
先死記硬背下來,或許等到未來的某一天,麵對某種困境的時候,就能恍然大悟,拍案而起,說出一句:“原來如此!”
一個月的時間緩緩過去。
這裡的景色似乎永遠都不會變,永無止境的禓祭。
無窮儘的鬼怪異獸,戴著髡頭、青麵、獠牙的麵具,圍著一尊巨人跳舞。
這場景是那麼的譎誕駭觀。
他們似乎永遠在這裡跳著詭異的舞蹈,舒展著自己臒而長的肢體,在一片混沌中吹奏,彈唱,或歌或哭,發出滲人的聲響。
而中間的大土巫神一動不動,隻是靜靜的撐起巫神山的山根。
任誰也想不到,巫神山的山根處,竟是這般場景。
李啟將這所有的一切全部記在心中。
他心中也有些猜測。
這裡的鬼群不斷的跳著舞,巫神的兩位仆從也是‘舞雩’。
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聯係呢?
一月過去,李啟身上的鎧甲開始暗淡,他也開始感受到了此處的劇烈高溫和龐大壓力。
隻是,還是沒有頭緒。
這些鬼怪的舞蹈,似乎是即興隨機的,李啟根本就沒有看見過他們做出有規律的,或者是相同的動作,好像他們就隻是單純的擺動身體,把肢體扭曲成古怪的姿勢。
就連總結共性都做不到,就是一團亂麻,找不到線頭。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兩位舞雩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李啟的身後。
“公子,差不多到時候了,繼續待在這裡,你會死。”她們好心的提議道。
李啟馬上起身:“那就請前輩帶我回去吧。”
現在,這個地方,魔氣分身消失了。
這具分身,已經被李啟收了起來。
用的方法也很簡單,類似於……往沙子裡麵灌水。
一個杯子裡裝滿了沙子,那杯子真的滿了嗎?
當然沒有。
你依然可以往裡麵灌水,灌水之後還可以滴酒精,靠著鑽孔隙的方式,讓不同的物質重疊在一起。
李啟就通過這種方式,讓魔氣分身和自己重疊在同一區域,同時行動,完美同步動作,這樣在外界看起來,他就隻有一個人了。
不過也有問題,那就是他的體重翻倍了。
但也無所謂了,也沒人在意這種小事。
而且這樣也可以省力,讓他不需要一次性控製兩個身體,隻要兩個身體保持一致就行,兩邊自然就會同步。
隻是……這麼同步下去,兩個身體會不會出現某種奇怪的同調?
算了,不考慮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
兩位舞雩起身,和李啟一起,朝著上方浮了上去。
一百多萬裡的距離,依然要走上好幾天。
隻是浮上去的速度快了很多,大概隻花了三四天的時間。
路上,舞雩對李啟叮囑著一些事情。
她們很鄭重的對李啟說道:“公子請注意,巫神的事情,不能告訴他人。”
李啟很疑惑,答道:“這是自然,但是,如果真有人要知道的話,那搜魂應該也可以很輕鬆的搜到才對,我才七品,應該抵抗不了才是。”
舞雩們搖頭:“搜魂是搜不到的,巫神的位格,哪怕是存在於記憶裡,擅自觸碰也會遭致巫神的注視,隻是,公子切莫主動對外透露。”
“明白。”李啟馬上答應下來。
叮囑完了這個,舞雩們不再說話,隻是專心上浮。
李啟也不打擾他們。
他趁著這個時間,剛好可以梳理熟悉一下巫神給自己的那張妖龍拚圖最終圖紙。
有了這個,隻要再回唐國,那個洞天的秘密,就可以拿到手了。